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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沈星河抱着星遥在扭曲的森林中奔逃,怀中的逆转之种疯狂发烫,所过之处,树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枯萎又重生,树干上的人脸树瘤扭曲成惊恐的表情。血色沙漏发出刺耳的蜂鸣,表盘上浮现出猩红的倒计时: 「1:59:59——世界重塑倒计时」 。

“放…下我…”星遥突然在他怀中呢喃,苍白的手指无力地扯着他的衣襟,“种子…在失控…”她脖颈处尚未完全消退的齿轮纹路渗出黑血,与逆转之种的绿光交织成诡异的图案。沈星河低头,发现自己的皮肤也开始浮现细密的裂纹,暗能正顺着接触点疯狂涌入体内。

“闭嘴!”沈星河咬牙继续狂奔,却在转过一片荆棘丛时猛地刹住脚步。前方空地上,数百只蚀骸正围绕着一个发光的茧状物嘶鸣,茧壳表面流转着与逆转之种相同的绿光——而茧中隐约可见叶昭雪衰老到极致的身影!

“她在吸收种子的力量!”顾惊蛰的声音从头顶传来。沈星河抬头,只见熵寂教的男人倒挂在枯树上,银白长发沾满血污,“叶昭雪想用逆转之种重启永劫计划,把所有人变成对抗外星文明的‘兵器’!”他甩出熵刃斩断一只扑来的蚀骸,刃光却比之前黯淡许多。

星遥突然剧烈抽搐,从口中吐出一块暗金色的齿轮。齿轮在空中飞速旋转,化作一道光门,商无咎的噬星兽从中踏步而出。机械巨怪胸腔打开,露出内部密密麻麻的操作台,而商无咎正戴着双子晶核组成的王冠,癫狂地大笑:“沈星河,看看你干的好事!逆转之种一旦暴走,整个宇宙都会变成我的机械乐园!”

血色沙漏的倒计时突然归零,整个蚀木森林开始分崩离析。地面裂开深渊,天空降下燃烧的陨石,逆转之种的力量彻底失控。沈星河感觉心脏里的晶核碎片正在被抽离,而叶昭雪的茧壳轰然炸裂,她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恢复年轻,手中握着由逆转之种凝成的权杖。

“你们都太天真了。”叶昭雪的声音带着宇宙般的冷漠,权杖轻点地面,所有蚀骸与噬星兽都匍匐在地,“真正的威胁从来不是外星文明——而是妄图掌控命运的永生者。逆转之种会净化这个世界,创造一个没有‘人’的新宇宙。”她抬手,沈星河、顾惊蛰和星遥同时被暗能锁链缠住。

千钧一发之际,小电的声音突然在沈星河脑海中响起:“还记得八音盒的旋律吗?用它…干扰共振!”沈星河猛地想起昏迷前塞进口袋的八音盒,颤抖着转动发条。熟悉的童谣声响起的瞬间,逆转之种产生了剧烈共鸣,叶昭雪的权杖出现裂纹,商无咎的王冠开始崩解。

“不!!”商无咎与叶昭雪同时怒吼。沈星河趁机发动“刹那”,在时间停滞的瞬间,将逆转之种的核心与八音盒强行融合。整个世界陷入剧烈的震动,而在意识消散前,他听见血色沙漏最后一次低语: 「当所有齿轮停止转动,答案藏在最初的童谣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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