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张烦,对了就是烦人的烦,不知道是谁给我取的这个名字,真是烦人,我是一自由网络作家,还是个新手,写九篇小说都被九猫打回了,内容不够精彩,人物过于简单,题材太类同,没反转故事不够吸引人…点真背,什么情况我都遇到,这是我第十篇小说如果还被九猫拒我就告别小说界,重新回归丐帮做一个自由自在的”大侠”!
张烦凌乱的卷发都可以做鸟巢了,他蜷缩在废弃纸箱搭成的”豪宅”里,手指在发黄的草膏子上摩挲。纸上写着几个大字《我让女帝臣服》,这是他第九篇网络小说,不成功便成仁。
“啧啧,这女帝也太好骗了。”张烦咂巴着嘴,口水滴在描写女帝沐浴的段落上,”要是我来写,肯定让她先给男主来个足底按摩…”
一道闪电劈开夜空,张烦突然发现书页上的口水泛起了诡异的蓝光。他惊恐地想合上书,却发现自己的手指正被书页一点点吞噬。
“卧槽!什么情况——”
那道蓝光像活物般缠上张烦的手指,他惊恐地发现自己的皮肉正被书页吞噬。”卧槽这书吃人——”话音未落,整个世界天旋地转。在令人牙酸的骨骼扭曲声中,他看见一只橘猫朝自己飞来,猫眼里映出自己正在融化的手臂。
“嘭!”
张烦重重摔在青石板上,浑身像被卡车碾过。脸上毛茸茸的触感让他猛地睁眼——那只加菲猫正蹲在他鼻子上,而他的视野突然高了三十公分。
“死肥猫滚开!”他伸手去抓,却看到一只橘色爪子拍在猫脸上。加菲猫炸毛跳开,而张烦终于看清了自己:圆滚滚的橘色身躯,白色爪套,以及水面倒影里那张毛茸茸的猫脸。
“喵嗷?!”破音的猫叫惊飞树梢麻雀。
张烦瘫在墙角,用后腿机械地挠着耳朵。变成猫已经六个时辰,他逐渐发现这具身体的奇妙之处:
1.嗅觉能分辨百步外的鱼腥味
2.黑暗中视物如同白昼
3.听见老鼠在墙内打洞的窸窣声
“倒是挺适合当特务…”他苦中作乐地想着,突然猫耳一转——远处传来环佩叮当声。本能驱使着他窜上宫墙,看见一队宫女提着食盒走过。
最前面的紫衣女子突然抬头,张烦的呼吸瞬间停滞。那是双寒星般的眸子,眼角缀着颗泪痣,发间白玉梅花簪在月光下泛着冷光。
“陛下的猫?”她轻启朱唇,声音像冰泉溅在青石上。
张烦的猫脑嗡的一声:《我让女帝臣服》的女主角玉龙雪!原著里这段应该是男主柳临风英雄救美的剧情,现在自己却成了围观群众…不对,围观猫众!
五更梆子响时,张烦正蜷在御花园假山里啃偷来的鱼干。突然一阵剧痛从脊椎炸开,他疼得从石头上滚下来,猫爪在地上抓出深深沟壑。
“要死了要死了…”剧痛中他惊觉爪子正在拉长,毛发如退潮般缩回体内。最后”啵”的一声轻响,尾巴消失了。
张烦颤抖着摸向脸颊——是人类皮肤的触感!他连滚带爬扑到湖边,水面映出个披头散发的青年:苍白的脸上嵌着双吊梢眼,左额角有道陈年伤疤,活像被雷劈过的歪脖子树。
“老子变回人了!”他仰天大笑,笑声惊起满园飞鸟。但下一秒就乐极生悲——光溜溜的屁股被晨露冻得一激灵。
张烦裹着偷来的粗布衫溜出皇城时,朝阳正染红朱雀大街的瓦檐。他贪婪地呼吸着人间烟火气,直到被个卖炊饼的老汉拽住衣袖。
“张…张公子?”老汉的炊饼铛掉在地上,”您这疯病好了?”
记忆如开闸洪水般涌来:前女帝玉霜华时期的党争,张家因支持长公主被诬谋反,四百三十口人血染刑场。唯独他——张家幺子张烦,因自幼痴傻被扔在柴房,反倒逃过一劫。
“听说女帝昨儿梦到白虎噬龙,今早就传出要找灵猫镇煞…”老汉絮叨着突然噤声,惊恐地指着张烦额角伤疤,”您这疤…和当年监斩的柳大人额饰一模一样!”
张烦浑身血液结冰。柳临风!原著男主竟是仇人之子?远处传来官兵喝骂声,他低头看见水中倒影:那道闪电状伤疤在朝阳下泛着血红。
当晚打更声响起时,张烦再次变成了橘猫。但这次他主动跃上宫墙,金瞳在夜色中灼灼发亮。
“柳临风,女帝…”他咀嚼着这两个名字,猫须轻颤。白日里打探到的消息拼凑出可怕真相:现任女帝玉龙雪正是当年屠戮张家的玉霜华之女,而柳临风之父柳刑作为刑部尚书,亲手监斩了张家满门。
假山后突然传来熟悉的梅香,张烦转头看见女帝独自站在月下,指尖摩挲着块染血的玉佩。当他看清玉佩上”张”字家徽时,浑身的毛都炸了起来。
“陛下,该用药了。”柳临风的声音从回廊传来,张烦的猫耳捕捉到瓷瓶里液体晃动的黏稠声响。女帝匆忙藏起玉佩,却没看见柳临风眼中闪过的寒光。
橘猫悄无声息地跟上去,在柳临风衣袖落下时,精准地叼走了他袖中滑出的一张纸条——上面画着皇城布防图,落款处盖着燕国朱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