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白袍少年从怀里掏出一块十几寸大的木头,重重拍在身前的木凳上,惹得红袄小姑娘目光一直往白袍少年怀里探,奇怪他从哪里拿出来的东西,她躺他怀里半天,明明什么都没有感觉到。
“今天咱们说的故事叫春光灿烂猪八戒……”
“林无忧,你混蛋,你撒谎,哪有真龙会喜欢一头猪的。”
一个时辰后,听完故事的绿衣少女又开始暴跳如雷了。
“上次神女爱上只猴子你怎么不说?”
白袍少年认真的看着绿衣少女。
“因为,因为就是不行,你快把那只猪改了,比如它就是神仙没变成猪。”
绿衣少女忘记了刚刚才在心里发过的誓言。
“龙和猪都是妖族怎么不行?”
“哦…稚归,你不喜欢妖族,你想要跨种族的爱情,稚归,你好变态。”
白袍少年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还捂住红袄小姑娘的耳朵,把她的头扭转过去。
绿衣少女再次陷入暴走状态。
“无忧哥,我们去给你摸石头。”
林守一觉得每次白嫖故事有点不好意思,而且眼前少年时不时还会教他们一些奇怪又新颖的东西,先生都说很好的东西。
“啪。”
白袍少年不知道又从哪里拿出来一把折扇敲在林守一头上。
“陈平安,顾潺,刘羡阳他们从小就识得水性,下河抓鱼摸石头自是无恙,你们肯定是做不来的。”
“好了,快午时了,我要去酒楼了,你们要不要一起来?”
红袄小姑娘和李槐赶紧点头,林守一与董水井说怕家人担心告辞离去。
“稚归,关门,咱们走。”
白袍少年把红袄小姑娘放到地上,红袄小姑娘赶紧抓住白袍少年的手。
白袍少年牵着红袄小姑娘,身边跟着李槐,绿衣少女亦缓步跟在身后,路上行人开始变得多起来。
老街街口,一座占地一亩有余,砖木结构的两层楼房。
一楼有四根一个成年人都抱不过来的巨木支撑,大门两边的墙壁,是一整面分成一个个小格子的木头架子,一片片透明琉璃镶嵌其中,这使得大厅内光线极好。
二楼窗户上也是镶嵌着一片片透明的琉璃,大门顶上的牌匾中只有“食为天”三个大字。
酒楼此时已经坐了许多客人,几个少年穿梭与后厨之间,柜台里一个青衫少女正在拨弄着算盘,少女一张瓜子脸,睫长眼大,皮肤白晰,容貌甚是秀丽,身材苗条,弱质纤纤。
青衫少女看到白袍少年进来,微微一笑。
“林公子,你来啦。”
声音轻柔,宛若清风拂过杨柳。
“李柳姑娘,还习不习惯?有困难或者不习惯的地方你可以告诉我,我马上改。”
当初青衫少女过来应聘时,着实把知道青衫少女身份的白袍少年吓了一跳,考虑再三还是把她安排到了柜台做些接待的事情,照前世来说就是前台小姐姐。
“李柳,你最最亲爱的弟弟在这里你都不打声招呼,你眼中是不是只有姐夫…李宝瓶,你干嘛踢我屁股?”
不待青衫少女回答,白袍少年身后的李槐探出头来 ,只是还未说完就被红袄小姑娘一脚踢在屁股上,看见小姑娘还欲动手的样子,赶紧躲到青衫少女身后。
“李槐,莫要胡说八道,回家叫娘亲揍你。”
青衫少女的声音依然轻柔,只是看向白袍少年的眼神有些歉意。
“我都答应无忧哥了,他给我做一个奥特曼,你就陪他逛三次街,那他不迟早是我姐夫嘛,李柳,你可不能让我言而无信。”
躲进柜台李槐还在嘀咕,声音虽然不大但是站在柜台边的几人却都是能听见。
青衫少女心里又气又笑,几个泥娃娃就把自己卖了?
“李槐,你滚出来,看我不打死你。”
红袄小姑娘把两只袖子往上一拉,作势就要往柜台里去抓那李槐,可不能让别人把自己无忧哥哥抢了去。
“李槐,你这样胡言乱语坏你家姐姐声名,我就要去你家里告诉你娘了。”
白袍少年赶忙拉住红袄小姑娘,不能真让这两个孩子在店里闹起来了,现在已经有好些个吃饭的人往这里看了。
“宝瓶,你们去找个桌子,我去给你做好吃的好不好?李槐,莫要再胡说,出来给宝瓶道个歉,要不你的泥娃娃可就没了。”
好说歹说才让红袄小姑娘消了气,白袍少年便让绿衣少女带着二人去找个桌子等着。
“林公子,实在不好意思,给你添麻烦了。”
青衫少女脸上有些歉意。
“哪里,就怕污了李柳姑娘名声,稚童之言,本来就无恶意,而且李槐这孩子,虽然调皮了一些,但人是聪明,我也甚是喜欢,姑娘莫要往心里去。”
经历百世轮回的青衫少女,自然是能听出话里的诚意,只得对白袍少年抱以微笑。
“我去给他们做些吃食。对了,蛋挞还有剩下的吗?”
白袍少年问青衫少女。
“糕点剩得不多,蛋挞已经还还剩下最后一盘了。”
青衫少女回想了一下。
厨房是一间刷白又被熏得乌漆麻黑的屋子。椽子上吊着几只熏火腿,窗台上摆着盆花,钉上挂着一些猎户送来的野味,台面上还有少一些见的大杯子、瓷器和琉璃器皿,一张狭长的硬木桌子上摆了许多碗和陶罐。
有男有女有老有少的十来个人井然有序的忙碌着,看到自家东家进来纷纷跟他打招呼。
“陈大掌柜,累不累?”
白袍少年拉住正在洗菜的黝黑少年。
“哥,不累,这叫劳动使我光荣,还有哥你能不能不要叫我大掌柜。”
黝黑少年饶了饶脑袋,有些不好意思。
“你个小贪财鬼还想骗你哥哩,正大光明的挣钱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我给宝瓶他们做几个菜,你自己忙自己的去,忙不过来就把顾潺和刘羡阳找来,他们中午一般也是闲着。”
白袍少年摸着黝黑少年的头,不禁想起黝黑少年天不亮就去河里摸石头:我多摸一个,哥就少出一个铜板哩。
白袍少年扯过挂在墙上的围裙,来到一个空着的炉灶前。
“稚归,进来端一下菜。”
小半个时辰后,已经做了五六个菜的白袍少年手里端着两个碗的白袍少年走到大厅。
把菜放到桌子上后,吩咐李槐去端盘饭过来,又转身去了糕点房,糕点房的两个师傅正在清洗已经卖空了的餐盘,因为食为天中午过后就不在卖糕点。
两人齐齐的唤了一声:“东家。”
“把最一盘蛋挞拿给我吧,其它的也每样拿一点。”
白袍少年想着吃不完可以给李槐打包回去,李槐爹娘应还该没吃过自家糕点呢!
“你们这么大个酒楼怎么这么快就卖完了?我不管,今天我女儿一定要吃上,马上叫你们师傅去做,我可以多付钱。”
白袍少年刚刚走到大厅时,就见柜台前站着一位粗犷汉子,汉子身旁站着一位马尾辫姑娘,正用手轻拉汉子衣袖。
柜台里黝黑少年面红耳赤的解释着,青衫少女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看着那个马尾姑娘。
白袍少年把糕点放到桌子上后返身来到柜台前,向青衫少女问清楚了情况。
原来这对父女是来买蛋挞的,白袍少年看了一眼吃得正欢的李槐和红袄小姑娘,打消了让出蛋挞的心思。
“这位大叔,最后一盘蛋挞我拿来招待我朋友了,也不好扰了孩子兴致,糕点房的炉火一时半刻也烧不起来”
“想来二位还没吃饭吧?如果大叔不嫌弃的话不妨一起用个餐?就当小子赔罪如何?”
白袍少年对汉子抱了抱拳,然后指着红袄小姑娘她们那张桌子。
汉子打量着这个突然冒出来的少年,虽然看起来风度翩翩,不像是个坏人,心里的火气也是消了一大半,就要拒绝带女儿离开。
“爹。”
一声极低的声音传来,拉住自己袖子的手力气也大了几分。
转头只看见一双满是哀求之色的眼睛,心里哀叹一声,罢了,为了女儿就不要脸一次吧!
“那就叨扰小哥了。”
汉子只得对白袍少年抱拳。
“请。”
白袍少年伸手,请父女先行,汉子拉着马尾姑娘向前走去,只是马尾姑娘经过白袍少年身边时却深吸了一口气,然后一脸满足。
看到又带着两人过来,已经在吃着糕点等白袍少年的三个虽然奇怪却也没说话,只有红袄小姑娘对着白袍少年拍了拍身边的凳子。
“你们好,我叫阮秀,这是我爹,叫阮邛,我们是打铁的。”
已经快流口水的马尾姑娘对着桌上众人抱拳。
“在下林无忧,这是稚归,李宝瓶,李槐。”
心里咯噔一下的白袍少年为父女二人介绍。
“二位饮酒否?”
“甚好。”
阮邛听见酒的时候眼睛顿时亮了。
“二位请用,我去取酒来。”
白袍少年提醒红袄小姑娘坐好之后,就去柜台拿酒去了。
起身后的白袍少年眼中精光闪动,他们来了,离那件事也就不远了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