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中海帮鲍长峰办妥轧钢厂工作手续已有四个月。几日前下班，鲍长峰撞见何大清与一名身姿绰约的年轻女子拐进胡同。他盯着那女人窈窕远去的背影，心里已然明白——何大清抛下儿女“跑路”的日子不远了，而秦淮如嫁入四合院的剧情，也即将上演。
暮色浸透四合院的灰瓦时，鲍长峰敲响一大妈家的门。屋内煤油灯昏黄摇曳，一大妈戴着银边眼镜，就着暖光细细缝补衣裳。听见动静，她抬起头，露出慈爱的笑容："小峰怎么有空来？快坐，别站着。"
"干妈，"鲍长峰搓着手在炕沿坐下，目光诚恳，"我也到成家的年纪了，不能总让鲍家断了香火。您知道这一片有名的媒婆吗？"
绣花针穿过粗布的沙沙声戛然而止，一大妈握着针线的手顿住，眼神带了几分探究："突然打听这个做什么？要不干妈直接帮你相看，保准给你寻几个踏实本分的好姑娘。"
鲍长峰身子前倾，压低声音道："其实前些日子就听说，昌平秦家庄有个叫秦淮茹的姑娘。"他语气透着向往，"都说她孝顺贤惠，模样俊俏，做农活也是一把好手。我想着手里还有厂里补偿的工作名额，要是能成…"他目光真挚地望向一大妈，"往后我俩都是工人，日子准能越过越红火。不过这头一桩，还得先看看人品——要是姑娘孝顺，往后也能替我多照应您和一大爷，您二位老了也能享清福不是？"
正说着，门轴发出吱呀声响，易中海推门而入。"你们娘俩在聊什么呢？"他目光在两人脸上打转。
"您干儿子想媳妇啦！"一大妈眼含笑意，手中针晃了晃，"这不缠着我打听媒婆呢。"
易中海闻言爽朗大笑，随手将东西搁在八仙桌上："那你就给他好好找一个。"
"我正要说呢！"一大妈把鲍长峰的话原样复述了一遍。听完，易中海脸上笑意未散，却突然正色问道："小峰啊，你说这秦淮茹贤惠，是听谁说的？"
鲍长峰早有准备，喉结微微滚动："是我爹告诉我的。"他垂下眼睫，声音染上几分怀念，"当初我进厂当学徒，他就念叨着要给我寻门好亲事。打听到昌平有个叫秦淮茹的姑娘，特意跟我提了一嘴。如今他走了三个多月…"少年抬起头，眼底闪过一丝坚定，"我想早点把人相看了，要是合适，也好给鲍家开枝散叶。"
屋内一时静得能听见灯芯爆响的声音。易中海摩挲着下巴，良久才拍了拍鲍长峰肩膀："你这孩子，倒是有主见。行，这事我们帮你盯着。"
鲍长峰与易中海夫妇又闲聊片刻，便借口乏了告辞回屋。心里盘算着今夜去黑市囤点紧俏物资，这空间不用白不用。
隔壁屋内，煤油灯依旧亮着。一大妈将最后一针线头咬断，转头看向坐在八仙桌前的易中海："我看呐，小峰是真把咱们当长辈了，话里话外都是要给我们养老。老易，你觉得这孩子成吗？反正我瞅着，可比贾东旭靠谱多了。"
易中海沉吟道："小峰确实不错。贾东旭虽说踏实，但贾张氏那性子…"他皱起眉头，"指不定往后要生出多少事端。真要选，我也倾向小峰。"
"那就这么定了！"一大妈一拍大腿，眼中满是笃定，"咱们真心待他，他必定不会亏待我们。这孩子从小在院里长大，脾性我们都清楚，知恩图报的性子，错不了。他家如今没了大人，往后咱们多帮衬些，等老了，还愁没人照应？"
易中海点点头："成，就这么办。明日你多上心媒婆的事，仔细打听那秦淮茹的为人。"说罢起身吹灭油灯，屋内陷入寂静，唯有窗外的蝉鸣，还在不知疲倦地聒噪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