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十二岁就被濒临破产的父亲送到程家，名义上是养女，其实是童养媳。
二十二岁走进了婚姻，两年后生下女儿，隔年生下儿子。
程思寻和婆婆重男轻女，儿子程阳被惯坏了，以小皇帝自居，连我这个妈妈都看不起。
每天晚上，我都会给他们准备好第二天的衣服放在床头。
这天，程思寻将我烫好的衣服扔进垃圾桶。
程阳也将他的衣服扔进垃圾桶。
我累了。
“程思寻我们离婚吧。”
“你闹什么？就因为这鸡毛蒜皮？”
“对，因为鸡毛蒜皮！”
“孩子你也不要了？儿子女儿怎么办？”
他一向都是这么严肃和冷漠，我总觉得不是他的妻子，而是他的下属。
“女儿我会带走，儿子留给程家。”
程家向来看重的是程阳，女儿刚出生，婆婆连抱都不愿意抱一下。
我刚出月子，就跟我谈生二胎的事情了。
女儿我要带走，至于程阳，跟奶奶和爸爸本就比我这个妈亲，留在程家更好。
程思寻用责备的眼神看着我，他不明白，我为什么会因为这点小事就闹离婚。
“白灵，就因为我扔了衣服？衣服上有褶皱，我是没考虑到你的感受，我可以说对不起，还不行吗？”
可以说对不起，他始终都不知道，我为什么要离婚。
昨天他回家的时候已经是后半夜了，把我从睡梦中叫醒，告诉我今天要穿的衣服，让我去准备。
我从床上爬起来，先给他拿了睡衣，然后去找衣服熨烫。
从袜子，到衬衫，衣裤，领带，包括配套的手表一一准备好回房间的时候，他已经睡着了。
天已经蒙蒙亮了。
我们夫妻多年，我扮演着贤妻良母，他扮演着好丈夫，即便在家里他总是淡淡的，表面上也算家庭和睦。
可早上，他刚拿起衣服，我便问了一句：“昨天你的西装口袋里有一支口红，是谁的？”
他竟将已经拿起来的衣服，直接扔进了垃圾桶。
我看着熬夜给他准备好的衣服，就这样皱巴巴地躺在垃圾桶里。
他烦躁地转身看我：“白灵，你问了不该问的，管了不该管的，注意你的身份。”
“以后不要碰我的衣服，让保姆去准备。”
他话音刚落，我就看见已经准备去吃早餐的儿子，迅速将身上的衣服脱下来扔进垃圾桶。
然后冷冷地看着我：“妈妈，爸爸的衣服让保姆准备，我的以后也让保姆准备。”
呵，他们父子二人，一直只是当我是保姆吧。
或者，他们对保姆更加尊重一点儿，觉得我不配因为这件事生气，更不应该闹脾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