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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这么诡异?”墨容寒若有所思道,“上次我们说这柳家公子,在柳家并不得重视,私下偷学点武功傍身,并不是什么怪事,毕竟为了生存,不过我有些好奇,这和那小厮有什么关系?不过是走路不小心撞上了而已,倒不至于大惊小怪,为何这般害怕像那老鼠见到猫一般。”

“虽不知那柳容辰身上有何秘密,但至少能说明一点,那小厮在他的身边并不好过,不然也不会害怕成那样。”风倾月提议道,“与其在这胡乱猜测,不如今晚去看看是怎么个回事。”

墨容寒问:“偷窥?”

风倾月瞬间无语,纠正他:“什么偷窥,这叫夜探。”

墨容寒笑道:“是我肤浅了,好,今晚我就舍命陪美人了,去探探那离阁,看看那柳容寒究竟有什么古怪。”

风倾月笑了笑,道:“我可不希望王爷舍命,王爷若是没了命,凝珠草我找谁拿去。”

墨容寒闻言,一言未语。

明月高挂,清风徐徐,片刻后乌云密布,沉沉压着天空,遮挡了世间万物,像一个来自深渊的怪物,不断地吞噬着周围的一切,似是要将雪景阁吞入腹中,只剩下黑雾,伸手不见五指的那种,漫漫长夜,时不时传了野兽的嘶吼声,让人毛骨悚然。

子时,墨容寒坐在床边,将暗器擦拭过后,默默收好放入袖中,走到桌旁,给自己倒了一杯茶,向外看了一眼,见时辰差不多了,隔壁依然没有一点动静。

他有些疑惑,莫不是太累了,睡熟了过去,约莫过了十分钟左右,依旧没有任何声响,他起身走到风倾月的门口,伸手敲了敲门:“风阁主?”

房中未有声音传来。

墨容寒也不好直接推门而入,外面风雪肆意横行,衣角随风飞舞,这样寒冷的夜晚,吹在身上的滋味着实不好受,倘若真不愿同行,他也是能理解的,男子尚且不能忍受,更何况是女子,不过至少还是要商量一下的,这样等着岂不是白白浪费时间,算了,大不了他一个人夜探,也不是不可以,既然如此那我一个人去——。

“探”字还未说出口,风倾月就打开了房门,脸色苍白,嘴唇发紫,额头隐隐冒着汗珠,只穿了一件贴身衣物,长发随意的散落在肩。

墨容寒忙的转过身,有些慌乱道:“实在抱歉,风阁主,我?”

风倾月手扶住门框,想要解释,抬起脚刚想踏出门槛,突然两眼一抹黑,整个身体向前倒去,墨容寒意识到了什么一般,迅速接住她,于身风倾月整个人软绵绵的晕在了他的怀里。

墨容寒:“……”

墨容寒道:“风阁主,你怎么了?发生了什么?”

风倾月双眼紧闭,浑身发抖,身上冰冷的根本不像一个平常人的体温,墨容寒将人打横抱起,紧紧抱在怀里,企图用自己的体温为她取暖,将她抱入屋子,一个回旋脚一踢,将所有的风和雪隔绝在外。

房中的火早已熄灭,床褥与被褥也悉数掉入了地上,乱成了一团,房间冷的像冰窖一般,半分温度都没有,怀里蜷缩成一个团,像是找到了热源一般,不断得向他贴近,企图寻找更多的温度。

墨容寒一手抱着她,一手强行握着她的手腕,替她把脉,脉象紊乱无序,时而强烈,时而微弱,风倾月双眼睁开一线,床边一个模糊不清的人影,稍稍松了一口气,脸上重新露出笑容,虚弱道:“不碍事的,明日就无事了。”

眉头紧锁,额头汗珠顺着脸颊滚落下来,此刻像是承受着巨大的痛苦,正在压抑着什么。

“别说话。”墨容寒柔声道,随后将她扶起来正对着自己,抬起双手贴着她的双手,一丝一缕的真气输入她的体内,虽不能完全驱散痛苦,但好在缓和了一点,对面的人呼吸缓和了一些,神情也没有那么痛苦了,墨容寒将她抱入怀里,却是丝毫不敢大意,他还从未见过她这般模样,他从小在军营长大,从前不论手下的人受了多重的伤,只要按时给人上药,只要上了药,差不多伤就好了大半。

可看着怀里的人,一时之间陷入了沉思,江湖中人皆传清月阁阁主风倾月,武功高强,轻功更是天下第一,有谁会伤得了她,若是自己受了什么伤又岂会不知,在她身上究竟发生了什么,他第一次有了想要探寻下去的心理,她的皮肤很白,很细腻,睫毛弯弯,锁骨更是明显,整个人香香软软的,像一个温顺的小团子,安静,可爱。

所以他只能小心翼翼,生怕弄疼她。

差不多过去了大半个时辰了,怀里的人才缓缓睡去,而墨容寒早已经满头大汗,他单手将她抱住,另一只手想去拾取地上的被褥,尝试了几次都未曾够着,反而手上全是湿答答炭灰,地上随处可见的黑色脚印,火盆呈现倒扣的样子,风倾月脚上也有血迹斑斑的印子,想来是方才他来时,她下床开门,跌跌撞撞不幸撞倒火盆,从而自己弄伤的。

看着满地的狼藉,墨容寒暗自叹了口气,索性将人抱着往隔壁房间走去,小心翼翼地将人放到床上后,便往厨房走了去,噼里啪啦了半天火没生着,脸上全是灰,倒像一个小花猫,看起来好不狼狈,若是被他手下的人瞧见了,怕是会笑上许久,又折腾了一会儿,终于将水烧好了来。

床上的风倾月意识逐渐清醒,可却发现浑身没劲,她很想睁眼,可眼皮像有千斤重物一般,无论如何都睁不开,她想张口说话,可嗓子就像被什么东西堵住了,整个人像是跌进了无尽的黑暗,无一丝光亮,浑浑噩噩中,只得模糊感受到一丝温暖,可却分不清这温暖来自何处,只知道那是一种极温柔,极耐心的,像炎炎夏日,风吹过平静的湖面,吹到人的脸庞那般细腻,那般温润。

墨容寒将一切都收拾妥当后,走到她的床边,将被子往上拉了拉,将她四周盖的严严实实的,确保没有一丝风可以钻进去,方才长呼了一口气。

折腾了大半夜,此时外面的天已经微微亮,墨容寒轻手将门关上,转身去到风倾月的房中,随意收拾了一下,捡起地上的被褥,靠在床上闭目养神。

他稍微有些想不通,今晚她的样子像是中毒,却又不像,具体是什么,目前他也不清楚,难道她的病连楚寻意也治不了吗?

……

窗外风声渐弱,风雪渐停。

此刻,某一漆黑静谧的房间里,木门发出轻微的嘎吱声,房外呼呼寒冷的夜晚,屋子中的暖意显得弥足珍贵,月光下的影子正向其靠近,床上的人却丝毫未曾察觉,被褥如轻盈灵动的云朵,一点一点往上卷去,脚踝,大腿,腰,脖子,头,发丝,那人正在做着美梦,嘴角口水不断向外流出,时不时发出一声傻笑。

床边的人见到这一幕,也跟着他笑了起来,不过倒不是傻笑声,而是一种诡异的笑,像黑夜里掌握一切幽灵,渗出令人毛骨悚然的寒意,口中不知念叨了一句什么,床上的人不在左右翻动,而是平躺着,那怪异的姿势像某种场景的祭祀,站着的人露出满意的笑容,静静地欣赏着这具完美的作品。

等到厌倦了,他缓缓凑近,半蹲着,伸出手滑过他的脸颊,如此重复几次,接着慢慢移到下巴,最后是脖子,眼神微眯,嘴角邪笑,冰冷的指甲一点一点镶嵌进他的脖子。

许是剧痛中伴随着窒息感,床上的人儿,美梦嘎然而止,惊恐地睁开了眼,却发现身体就跟定住了一样,动弹不得,他想喊出声,可他发现自己无论怎么喊都喊不出声,被人从卧房重重托到雪地里,全身都是冰冷的,唯有脖间的一点暖意,正在不断地一点一点的往外渗。

恍惚间,一道寒光乍现,紧接着是身上无数利爪的撕扯,恐惧掩盖了害怕,他感觉不到一点疼痛,血肉四处飞溅,散落在他的眼前,鼻间唯有铁绣斑驳的气味四处飘荡,久久不能散去,而他却只能看着,闻着,什么都做不了,到最后就只能这样死不瞑目。

晨曦徐徐拉开了帷幕,洁白无瑕的雪地染上了一层绚丽的颜色,那双怒目圆睁的眼睛,满是惊悚和绝望,就这样静直地躺在那里,一动不动,静待着黎明的到来。

……

云开雾散,晨光如梦,透过山巅洒落。

风倾月是下亮晃晃的光亮下苏醒的,她支撑着身体坐起来,有些头疼犯恶心,静坐片刻后方才恢复正常,刚想下床的她微微一愣,这屋子里的陈设与摆件,很明显不是自己的屋,低头一看,身上已然不是平时穿的寝衣,细腻的垂感,薄如蝉翼,冰蓝的上好绸缎,扣子周围银色镂空的镶边,这分明是皇亲国戚才能用的东西,所以自己待的是墨容寒的房间,那他去哪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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