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走进办公室，发现同事们正在小声议论。
“那就是温总的初恋啊。”
“祁秘书书该怎么办呢？”
“还能怎么办，昨天白月光一回来，温总就把祁秘书扔在民政局门口了，谁才是正主还不明显吗？”
“祁秘书书跟了温总这么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啊。
温总这么做，是不是有点过分了？”
“人啊，要认清自己的位置，床伴就别想着正宫的位置了，正主一回来，不就露馅了。”
虽然早已知晓真相，但是伤口被揭开，心还是隐隐作痛。
身后的冷言冷语，我早已习以为常。
我振作精神，完成所有项目交接文件。
抱着一堆文件，我推开了温若凌的办公室门。
往日一本正经的他，此刻正蹲在老板椅旁，小心翼翼地帮李暮笙补口红。
看到我，李暮笙嘴角上扬。
“祁秘书，你看你家温总，一见面就把我的口红蹭花了，像个小孩子似的，真讨厌。”
“说谎的人鼻子会变长的哦。”
盖好口红，温若凌起身。
看到我微肿的脸颊，他微微一愣。
施舍般地点点头：“中午没事的话，一起吃饭吧。”
六年时光，同在一个办公室，我和温若凌连工作盒饭都没一起吃过。
他总是有诸多理由，工作期间不谈私事，或者公司规定不能打破。
原来，不是原则不可破，只是看为谁打破。
在李暮笙面前，温若凌没有原则。
我自嘲一笑，弯起眼角，大声说：
“不用了，温总，我是来交辞职报告的。”
我从文件夹里拿出辞职信，双手递到温若凌面前。
办公室瞬间安静，只剩下沙沙声。
风穿过百叶窗缝隙，吹动窗边的蓬莱松。
温若凌似乎没反应过来，一直没说话。
倒是李暮笙，掩住窃喜，假装委屈。
“祁秘书，你是因为我回来，才决定辞职的吗？”
“我和若凌只是朋友，你别误会，更别因此和若凌生疏了。”
“如果你是因为这个原因要离开若凌，那我现在就走，回美国去。”
说着，她踉跄起身，不慎绊到桌角摔到地上。
她揉揉膝盖，眼尾泛红。
温若凌小心扶起李暮笙，眼里满是怜惜。
看向我时，眼里只剩下冰冷。
“你就这么容不下暮笙吗？
“这就是你想了一晚上的办法？”
“道歉，祁静兰。”
李暮笙温柔地挽上温若凌的手臂，抽噎着：
“算了，若凌，我不需要祁秘书道歉，只要她别再误会我们的关系就行了。”
“心里脏的人，看什么都脏！暮笙，这不是你的错。”
看着眼前这对犹如落水鸳鸯的有情人。
我忽然觉得一切都失去了意义。
“对不起，李小姐。”
我诚心诚意地道歉，甚至微微鞠了一躬。
“温总，现在可以在我的离职协议上签字了吗？”我问道。
随后，签好字的离职协议被狠狠地朝我脸上砸来。
我勉强接住，心中五味杂陈。
“今天就给我滚出去！以后温氏，你一步也别想再踏进！”温若凌的声音冰冷无情。
我抱着为数不多的东西回了家。
手机震动了一下，是一个陌生的号码，但信息的内容并不让我意外。
“急流勇退才是一个床伴最好的归宿。
祁秘书，你是个聪明人。”
短信内容刺眼。
我苦笑，是啊，我应该早就明白的。
现在，一切终于结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