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西已经收拾得差不多了,明天就是离开的日子。
最近几天温若凌都没有回家,这是他一贯使用的手段。
无休止的冷战,直到我对他缴械投降。
滴滴声打断了我的思绪,熟悉的黑色宾利停在了我的面前。
车窗降下来,是那张熟悉的帅颜,不管多少次看到。
都会心动,只是后来的心动夹杂着心痛。
再后来只剩下心痛。
“咳咳,我妈喊你回家吃饭。
让我来接你,你别误会。”
温若凌脸上难得露出赫然。
直视前方的眼睛,却时不时用余光瞥我。
也是应该有个体面的告别。
我打开车门,习惯性地要坐上副驾驶。
却在作业侧边看到了一条不属于我的性感蕾丝内裤。
翻涌的恶心掩盖了好不容易升起的柔软。
我默默地关上门,上了车的后排。
透过后视镜,温若凌的脸色褪去了之前的颜色。
“我跟暮笙不是你想的那样。”
“那是哪样?”
温若凌握紧方向盘的手上,青筋暴起。
静兰,你对我说话一定要这样阴阳怪气吗?
“你的职位我一直给你留着,闹够了就回来上班。”
我懒得跟他进行这样无效的沟通,头靠在车窗上。
车外是川流不息的车辆和形形色色的行人。
斑驳的光影在我眼前晃荡,我渐渐陷入了梦境。
我是温家资助的贫困生。
足够优秀,工作后直接进入温氏。
温若凌犹如我人生中照进来的一缕阳光。
我追随着这一抹光亮一直向前。
爱慕却不敢有多余的奢求。
直到六年前,温若凌突然对我表白。
六年来,他对我宠爱非常。
温夫人也对我很是照顾。
一切都犹如童话故事一般的完美。
直到领证的那天。
场景如同玻璃一般寸寸碎裂。
又回到了那个KTV包厢的门口。
耳边只剩下了不同声调,不同音色的。
声声“床伴。”
我从梦中骤然清醒,大口喘着粗气。
一张放大的脸正试图靠近我。
温热的气息喷吐到了我的脖颈。
我用力将身前的温若凌推开,独自下车。
逼仄车厢,沉闷的空气中。
只剩下他剧烈的喘息。
进屋后,温母热情地招待我们坐下,简单寒暄后。
“静兰,我听若凌说你辞职了?”
“我不……”我想告诉温母,我不止是辞职了,更是要跟温若凌分手。
温母好似洞察了我的想法,没有给我开口的机会。
双手紧紧握住我的手。
“辞职了就好好休息,这次的确是若凌的问题。
怎么可以在领证这么重要的日子里因为一些不相干的人而打断。”
“暮笙才不是什么不相干的人。”
温若凌低声反驳着。
“你给我住口!”温母压根不理会温若凌。
氛围,渐渐转暖,直到。
温若凌手机开始滴滴的响了起来。
第一次,他将电话挂断,他抿紧了嘴角,眼神中有什么东西流转。
第二次,他瞥了一眼皱着眉的温母,再次挂断,但脸上的心猿意马再也遮不住了。
当手机第三次响起时,温煦再也克制不住了,他迫不及待地接了电话。
“什么!出车祸了!你在原地等我,我马上过来接你。”
挂掉电话,温若凌腾的一下站起身来。
脸上是掩饰不了的焦急和心疼。
“暮笙出车祸了,我要过去看看。”
温母不悦地拧了拧眉头,用手按住了温若凌的手臂。
“你去干什么,你一不是医生二不是警察。
有什么非去不可的理由吗?”
“妈妈,你不懂,暮笙那样的弱女子,自己怎么可能处理得了这些事情。”
温母还想阻拦,温若凌已经甩开了她的手,径直走了出去。
我的手机里探出了一条信息。
还是那个熟悉的号码。
“你以为找温母,就能抢回若凌吗,”
你永远只是我的手下败将。”
体面的告别还是被不体面的打断了。
我从包里拿出一个丝绒礼盒。
我从里面取出了传家玉镯,放在了温母手中。
温母推开不肯收。
“静兰,你是我认准的唯一的儿媳妇。
若凌他只是一叶障目,你再等等他,给他点时间。
他会看清楚他真心喜欢的是谁。”
我还是将玉镯放回了她的手心。
“温伯母,我真的很感谢温家给我的帮助。
但是我跟若凌的缘分已尽。
回到别墅拿上自己不多的行李,手机亮了,是10086发来的生日祝福。
走出别墅,我独自来到了机场。
给温若凌留下了分手的短信,我关上了手机,登上了飞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