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萤和画屏正焦急地等着,看到他们走到寝殿门口,像是被解救了一样,“婼棠姑姑,陛下唤您进去伺候。”
婼棠点头:“我知道了。”
推开门走进去,养心殿的内殿里面有温泉,玄澈正在里面闭目养神,她转了一圈看到不远处的桌子上面放着澡豆和皂荚,从架子上面拿着棉巾,沾了水,开始给玄澈搓背。
“明日便休息一天,昨晚没睡?”
沈婼棠擦了一点澡豆:“嗯。”
却被玄澈反手抓住手腕,细细摸了摸手:“怎么手这么冰?”
“刚才….”
“刚才是被吓到了?”
沈婼棠摇头:“没有。”
玄澈松开她的手,转身趴在一旁,方便沈婼棠搓前面:“听暗卫说,林德元欺负你了。”
不是疑问,是肯定,沈婼棠本也不指望能够瞒多长时间,普天之下莫非王土,这宫内发生的事情,玄澈都会知道,不过是时间早晚问题。
她没说话,专心致志做自己的事情。
玄澈没有继续说话,搓完后背和前面肩膀,沈婼棠就出去了,这次是几个小太监进去。
井德明侧脸更肿了,沈婼棠看了几眼,“去太医署看看吧。”
井德明摇头苦笑,“本是我没有做好陛下吩咐的事情,该罚。”
沈婼棠皱着眉头,从袖子里面拿出一个小瓶子:“给,这是前些日子我被罚跪之后,去太医署配的药,很管用的。”
井德明接了过来,眼睛中隐约泪花,声音颤抖:“多谢。”
“你我共事多年,不必客气。”
小太监走了出来,“井公公,陛下唤您进去。”
井德明收回情绪,走进去,算计着时间,沈婼棠也推开外殿的门走进去。
“这天下是朕的,朕允了你权力,你就得会用,让身边的人受委屈,今日让你长个记性,免得心肠软。”
井德明跪地磕头:“奴才谨遵陛下教诲。”
“起来吧,别动不动跪着,你也累乏了,允你出宫几日,回家陪陪儿子,安福那孩子年纪小,往后便留在养心殿伺候,有你在跟前指点,也不至于出什么大错。”
井德明老早便开始愁安福,玄澈打一个巴掌给一个甜枣,倒是会安抚人心,刚才所有的怨气和隔阂都消了:“奴才谢主隆恩。”
等着他们说完话,沈婼棠推开内殿的门,从一旁取下玄色窄身龙袍,和井德明一起伺候玄澈换上,在腰间换上朱红白玉腰带,此间免不了要凑近,玄澈便低头看着她,井德明在一旁眼观鼻鼻观心,全然装聋作哑。
沈婼棠系完腰带,才想起刚才外殿的玉佩没有拿进来,便小碎步出去,玄澈看着她离开,回头便和井德明八卦的目光对上。
天子不会有被人撞破心思的尴尬,撞破天子心思的井德明尴尬无比,摸了摸鼻子,假装无意间挪开视线,和窗边的灯架深情对视。
沈婼棠推开门,并没有注意到井德明的异常之处,将白玉玲珑腰佩戴在玄澈腰间,这才松了一口气。
之后垂着头退到一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