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烟呛得说不出话，只能伸出手，无声地向他求救。
可他看都没看我一眼，径直冲向缩在角落的林晚晚，一把将她抱进怀里。
“晚晚！你怎么样？有没有受伤？”
林晚晚在他怀里瑟瑟发抖。
“延舟哥，我好怕……念念姐她……她要烧死我！”
顾延舟安抚好她，才转头看着我，脸色铁青。
我扑灭了最后一点火星，双手被烫得通红。
“顾延舟，是她……”
我想解释。
“够了！”
顾延舟厉声喝止我。
“沈念！你非要把事情做得这么绝吗？”
“名额已经让给你了，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竟然放火烧晚晚！”
我捂着被烫伤的手，不敢相信地看着他。
“我没有放火，是她自己……”
“住口！”
他眼神里满是厌恶。
“你怎么会变成这样！自私又恶毒！”
“你这样做，对得起牺牲的沈叔叔吗？他要是知道教出你这样的女儿……”
“顾延舟！”
我猛地站起来，用尽全身力气吼道。
“在你眼里，除了林晚晚，别人都不是人吗？”
他被我问得一噎，随即更加愤怒。
“你简直不可理喻！”
我醒来时，双手被烫伤的地方涂了药膏，火辣辣地疼。
顾延舟站在门外，没进来，只是托校长转告我，让我好好反省。
学校因为“档案失火”事件，给了我记过处分，还要在全校大会上做检讨。
但我不想见他。
我告诉校长，处分我接受，检讨我也会做。
他站在门外，站了很久才走。
直到开大会那天，他才在后台堵住了我。
“念念。”
沉默了许久，他才开口。
“处分的事，我已经找王局长压下去了。”
我神色平淡，没说话。
他继续说。
“沈叔叔是英雄，学校不能这么对你。”
我抬起眼看他。
“如果我爸爸没有牺牲，我是不是就活该被处分？”
他愣住了，眼神复杂。
在他心里，我做错了事，他帮忙也只是在还他欠我爸的人情。
我冷笑一声，推开他，准备上台。
他突然拉住我的手，声音里带着恳求。
“念念，别闹了，行吗？这件事到此为止。”
他还是不信我。
我的心又冷又硬。
甩开他的手，径直走了。
今天是我被调去红山教学点的日子。
我特意嘱咐校长，不要耽误顾延舟和林晚晚在县里摆订婚酒。
让他们好好庆祝。
去镇上搭车的路，只有一条。
我坐着学校的卡车，刚出村口，就被一辆绿色的吉普车拦住了。
是顾延舟的车。
车窗摇着，我看不清他的脸。
但顾延舟下了车，走到我们卡车前。
他以为这车是送林晚晚去红山教学点的。
“晚晚……”
顾延舟的声音，隔着卡车的引擎声传来，微微发颤。
“对不起，晚晚。”
“我没能提前让你回城里，让你受苦了。”
“但是你放心，等我办完交接，我马上就回来接你。”
“你等我，等我把你接回来，我们就结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