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念姐回来了。”
她小声说，然后拉住顾延舟的袖子。
“延舟哥，念念姐肯定也是为了我好，你别再生她的气了。”
顾延舟手上的动作停住，冷冷地朝我这边看了一眼。
“她要是真为你好，就不会拖到现在才松口。”
我站在原地，只觉得气血翻涌。
王局长应该已经通知林晚晚，名额让给她了。
但她显然没有告诉顾延舟真相。
她就是要让顾延舟误会我，恨我。
我注意到林晚晚的手腕上缠着纱布。
上一世，她为了逼顾延舟带她回城，也是用这一招，在宿舍里摔碎了暖水瓶，割伤了手。
虽然伤得不重，但把顾延舟心疼得不行，也让他更加坚定了要不惜一切代价让她回城的决心。
这一世，她又来了。
“延舟哥，你别这么说念念姐。”
林晚晚靠在顾延舟怀里，声音带着哭腔。
“都怪我，怪我不争气，没本事拿到名额回城。”
“晚晚，别说傻话。”
顾延舟把她搂得更紧。
“山里的事，跟你没关系。
该留下来负责的人，是她沈念。”
他看着我，眼神像冰。
“沈念，你现在满意了？把晚晚逼成这样，你是不是很高兴？”
我看着他们紧紧相拥的样子，觉得无比讽刺。
我才是那个要留下来的人，可他却连一句安慰没有。
我不想再看下去，转身就走。
第二天一早，我准备去上课。
打开门，门口放着瓶全新的雪花膏，下面压着一张纸条。
“手冷，记得擦。”
是顾延舟的字。
我愣住了。
这是我们小时候的习惯。
每次他惹我哭了，就会偷偷送我一瓶雪花膏。
昨晚他骂了我，现在送这个，是他的道歉。
可如今，这道歉已经没有任何意义。
我没有碰那瓶雪花膏，径直走向教室。
去教室的路上，林晚晚从后面追了上来。
“念念姐，走这么快做什么？”
我停下脚，回头看她。
她走到我面前，脸上挂着胜利者的笑。
“念念姐，你这一留，恐怕就是一辈子了。
这山沟沟里，可不比城里。”
她凑到我耳边，用只有我们俩能听到的声音说。
“听说是沈叔叔为了救人才牺牲的，你留下来，也算是继承了他的精神。”
我脑子“嗡”的一声，血都冲到了头顶。
“林晚晚！你闭嘴！”
我抓住她的手腕。
她笑得更得意了。
“怎么？说到你痛处了？沈叔叔是英雄，你可别给他丢脸啊。”
我气得发抖，扬起手就要打下去。
就在这时，林晚晚的目光瞥向我身后的教室，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她突然挣脱我的手，冲进教室，尖叫一声，撞翻了桌上的煤油灯。
“啊！着火了！念念姐！救命啊！”
火苗瞬间窜起，点燃了我桌上那摞厚厚的学生档案。
那是我熬了好几个通宵，为孩子们整理的升学资料。
我冲过去，想去抢救那些档案，可火势已经蔓延开来。
浓烟呛得我睁不开眼。
顾延舟冲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