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节：破碎的试管
消毒水的气味被血腥味撕裂。林晚在剧痛中抓住陈墨的手腕，男人手臂上的旧伤疤硌得她掌心发疼。黑色SUV的前灯在黑暗中划出两道凶光，持棍男人的影子逐渐逼近。
"躲好！"陈墨抄起车载灭火器砸向挡风玻璃，碎玻璃碴划过他的脸颊，鲜血滴在林晚手背上。后方突然传来警笛声，黑衣人骂骂咧咧地钻进SUV，轮胎摩擦地面发出刺耳的尖叫，消失在隧道尽头。
"李薇呢？"林晚挣扎着爬出车外，只见充电桩旁躺着那抹熟悉的粉色身影。李薇的卫衣被划开道口子，小腹渗出血迹，手里还攥着半支断成两截的试管——透明管壁上印着"星芒医疗集团"的logo，里面残留着淡蓝色液体。
"先送医院！"陈墨撕开衬衫按压伤口，警灯的红光中，林晚看见他袖口的伤疤在颤抖。那是三年前他调查某娱乐公司黑幕时被泼硫酸留下的，当时他刚拿到"网红孵化实验"的关键证据。
第二节：数据暴民
清晨的阳光被防暴盾牌反射成碎片。当林晚在ICU门口看到那群举着灯牌的人时，后颈的胎记突然灼烧般刺痛。
"乔乔别怕！我们来保护你！"
"交出黑粉地址！让他们血债血偿！"
护乔联盟的成员们穿着统一的白色卫衣，与对面举着"丑人退圈"标语的黑粉隔着警戒线对峙。人群中，几个戴着兔子面具的年轻人格外显眼，他们举着写有"数据审判"的横幅，手机屏幕上跳动着不断刷新的热搜词条。
"是'小月亮'组织的线下应援。"陈墨举着病历本挤过人群，额角的纱布渗着血，"但住院部的监控显示，泄露地址的IP来自联盟内部。"
林晚的手机在口袋里震动，弹出小月亮的私信："姐姐放心，我们已经查到黑粉头目'暗夜玫瑰'的真实信息，她女儿就读的幼儿园地址是……" 信息末尾附着一张PS成遗像的周雨薇照片，右下角打着"正义执行"的水印。
"立刻删掉！"林晚颤抖着打字，冷汗浸透了病号服。三年前，正是类似的"正义"让她在抑郁症最严重时收到满箱的冥币和刀片。
第三节：蓝色药剂
深夜的实验室冷得像停尸间。陈墨将断成两截的试管放在显微镜下，淡蓝色液体在载玻片上折射出诡异的荧光。
"这是……腺相关病毒载体。"他声音发颤，"我母亲当年参与基因治疗研究时，用过类似的试剂。"
林晚盯着实验报告上的字迹，母亲的笔记在纸页间洇开水渍："第72号样本出现基因重组失败，受试者颈部出现紫色斑块……" 照片里，那个戴着口罩的女孩露出半张脸，胎记的形状竟与她后颈的如出一辙。
"星芒医疗集团。"陈墨在键盘上飞速敲击，"2015年被曝非法进行人体基因编辑实验，负责人王明德……"
"是那个王总？！"林晚猛地想起地下车库视频里的男人，后颈泛起密密麻麻的鸡皮疙瘩。此刻，病房电视里正播放周雨薇的新歌MV：戴着珍珠面具的女人在聚光灯下旋转，歌词写着"伤疤是Loser的勋章，而我天生该闪耀"。
第四节：白色病房的阴影
凌晨三点，心电监护仪的绿光在林晚脸上跳动。她盯着天花板，突然听见门锁转动的轻响。
"谁？"她摸向床头柜的呼叫铃，却发现电源被切断了。阴影中，穿着护士服的女人走近，口罩上方的眼睛闪过熟悉的紫光——是直播间里的保洁阿姨！
针头寒光一闪的瞬间，病房门被猛地踹开。陈墨举着手机冲进来，屏幕上播放着实时监控：护乔联盟的管理员"小月亮"正扶着保洁阿姨从员工通道离开，两人袖口露出同款紫蝴蝶纹身。
"按住她！"陈墨反手锁门，从保洁阿姨口袋里搜出支注射器，标签上印着"记忆清除剂实验品"。林晚这才注意到，小月亮脖子上挂着的银链吊坠，竟是母亲实验室的门卡。
"为什么……"她抓住女孩的手腕，却在触碰到皮肤时愣住——小月亮手腕内侧有块褪色的胎记，形状像朵正在枯萎的向日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