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零散散数了九本书，课本大小长短不一，路星珩翻找课本的时候，江晚帮他一本本码好放在办公桌上。
整理好后，江晚还在手里掂量了一下，“有点沉，还能拿的动么？”
路星珩：“能。”
江晚盯着那摞书看了一会，忽然道，“其实还缺了几本书，是学校按人数订的。”
“不过这几天考试周应该是用不到……”江晚想了想，“以后需要的话可以和同桌借一下。”
这算是套话了，也不知道还有没有“以后”。强化班的卷子都是学校自主命题，难度和普通班差的不是一点半点。
路星珩瞥了一眼，主科副科的教材都在，他表情有一瞬间的古怪。“缺什么？”
“有的小学科人教版的教材也要数一下。”江晚一边解释一边蹲下来拿了两本教材，“内容大差不差，配图略有不同。”
“但考试的时候，比较偏向出人教版的图，尤其是生物。”
“这样。”路星珩冷淡的声音毫无起伏，“我还以为这变态学校连音乐美术都要考试。”
江晚低头笑笑，他笑点低，一时间有些止不住，再开口的时候声音里还带着笑意。
“你们学校不这样么？”
路星珩：“不。”
江晚又笑了一会。“我也不太懂，我们学校普通班也只用学一本。”
“我说，”路星珩简单清理了一下地上散乱的纸壳，再抬头的时候，江晚还在笑。
江晚：“什么？”
路星珩：“我有那么好笑？”
“不是不是不是。”江晚摆摆手，“我忍不住……”
路星珩：“……”
江晚缓了一会，“主要是没想到——”
“卧槽！班长那个动作好特么少女！”
徐以宸那震天吼的声音隔着老远传了过来。
“班长摆手的时候是这样，他手臂要倾斜一下，”徐以宸学的有模有样，还转头特别希冀地看了江温言一眼，“啧，我们摆手都是抬起来摆……他好少女啊! 你说是不是啊弟弟？”
江温言欲言又止，这位对自己的嗓门从未有过准确的定位。
徐以宸：“你这啥反应啊弟弟！”
“那个……”江温言眼力好，他看了看江晚似笑不笑的表情，喉结滑了一下，“我哥上次打你是什么时候？”
“就昨晚好像。”徐以宸摸不着头脑，“咋的了，忽然问这个？”
江温言表情严肃，“已知甲每分钟行90米，乙每分钟行100米，同时，乙从南向北行。经过五分钟后，乙——”
“弟弟！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学习要劳逸结合！”徐以宸加快步子，还傻子一样朝着江晚挥手，笑的一脸阳光灿烂，班长！”
江温言：“……”现在乙每分钟行120米。
江晚不咸不淡地看了徐以宸一眼，从桌案上捞了五本书，“同学，他更少女还是我更少女？”
路星珩答非所问，“教材我可以自己带走。”
“哦。”江晚没松手，转头看向路星珩，又问了一遍，“他还是我？”
路星珩：“……”
江晚盯着他。
“……我没看见他的。”
“噢。”江晚继续盯视，“那我刚刚少女么？”
路星珩：“没有对照组——”
江晚出声打断，“不用这么严谨。”
路星珩第一次被人这么盯着。
江晚：“少女么？”
路星珩刚要答话，二傻子就乐呵呵地晃进来了。
“班长！”
江晚没应徐以宸，他看向路星珩，一本本把课本放好，“拿不动可以先放在这，我待会给你带回去。”
江晚挽了挽外套袖子，露出一截苍白的手腕。“我先清理一下门户。”
几乎是徐以宸刚进来，江晚的臂弯就叩住了他的脖颈，徐以宸被拉的一个踉跄，下意识想要挣扎。
“徐以宸，你别乱动！”江温言声音很急，“他膝盖上有伤。”
江温言刚跑过来，呼吸很重。
徐以宸又缩了回去，声音委屈巴巴地，“班长。”
“明明你更少女。”
“是是是！”
徐以宸一边应一边把江晚手腕上的衣服撸了下来。
江晚：“是什么？”
徐以宸毫不在意，“我少女我少女！”
江晚松了力道，手肘使劲捣了下徐以宸的前襟。
不疼不痒地，徐以宸都习惯了，“班长！你快把衣服穿好，你弟那眼神都快把我吃了！”
江晚：“那你回去把你是少女四个字写后黑板上。”
徐以宸：“……”
路星珩唇角轻勾，或许连他自己都没注意到。
徐以宸：“这个有点难办……要不咱换一个。”
江晚：“我不换。”
徐以宸小声，“太过分了！”
但那只是他以为的小声。
“怎么就过分了。”江温言刚缓过来，他顺手替江晚整理了一下袖口，“等考完试，我替他写后黑板上。”
“！！！”
徐以宸朝新同学看了过去，“太过分了，你说是不是！”
路星珩还没开口，江晚就盯了过来。
那一瞬间，路星珩无端应了声，“不是。”
“就是就是！太过分了！这个班我一秒钟也呆不下去了——”徐以宸语气一转，尾音都有些颤，“等等，那啥，你刚说什么？”
江晚：“他说不是。”
徐以宸满是控诉地看着路星珩，“我不信！肯定是你威胁他的！”
江晚：“他还说，你更少女。”
这话路星珩没说过，但他莫名不想揭穿江晚。
徐以宸眼睛瞪的大大的，“不可能！我一米八！”
“谁家少女一米八啊？
“叮铃铃……请学生有序回到教室……”
听着熟悉的铃声，江温言僵了一瞬，他一把拽住徐以宸，“你还记得我们来干什么的吗？”
“瞧不起谁呢？”徐以宸一脸不屑，“鸵鸟让我们过来喊他俩回去考试。”
江温言语气很平，“所以刚刚那铃声，考试开始五分钟了。”
江晚：“还有十分钟。”
徐以宸呆呆地，“什么十分钟？”
江晚从桌案上拿了两本书递给江温言，然后自己拿了四本。剩下的直接推给路星珩。
转身之前，他和路星珩解释了句，“拿太多书待会跑不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