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言礼眼中一喜,死死拽住我的胳膊。
扭头冲医生兴奋喊出声:
“医生,供体找到了,你们赶紧安排手术!”
“我不同意,看谁敢动我!”
闻言,几个医生和护士无奈看向程言礼。
“按照规定,供体不同意捐赠,我们确实没有理由强迫她。”
程言礼用力捏我手腕,警告道:
“沈南栀,你既然是我们程家人,就必须听我的。”
我用力甩开他:
“笑话,我只是嫁给你,不是卖给你家了。”
“大清早亡了,好狗不挡道,让开!”
程言礼不以为然,拦在我面前,大有跟我死磕到底的意思。
剑拔弩张的气氛,引来不少人驻足观望。
婆婆故意当着众人哭哭啼啼,倒打一耙:
“我们家是造了什么孽啊,好吃好喝当祖宗一样供着她,现在我女儿生病,想要她捐一颗肾,她都见死不救……”
“还要抛夫弃子,跟野男人私奔……”
“当年她撞死了人,要不是我儿子,她早就被受害者家属打死了。”
来医院看病的人多少都心中憋闷,心情郁结。
闻言,众人火气瞬间被点燃。
“真是个忘恩负义的狗东西,捐一颗肾而已,又不会死。”
“只想同甘不能共苦,出点小事就跟野男人跑路,良心让狗吃了吧。”
“就是,谁娶了这样的女人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
快速发出一条信息后,我冲人群大吼一声:
“闭嘴,你们不知道内情就不要乱说话。”
“那个女人根本不是她女儿,而是……”
我话还未说完,婆婆眼疾手快,从护士托盘里拿出一支麻醉针管,狠狠扎进我大腿。
冰凉液体注入体内,我身子一软,瞬间失去反抗力。
程言礼托住我,将我拖回病房。
恍惚间,我看到程言礼讨好地向医生手里塞了一张银行卡。
婆婆双手合十,不停向医生拜托着什么。
而刚才还一脸萎靡可怜巴巴的谢晓柔,此时扬起嘴角,走下床。
蹲在我身前侮辱性地拍打我的脸:
“南栀姐,你好可怜哦。”
“七年前你逃不出我的五指山,七年后,你照样要为我做出牺牲。”
“你的肾,我要定了。”
心一阵阵往下沉,胸中恨意更甚。
被移动病床推进手术室时,窒息的绝望扑面而来。
在手术大门彻底关闭前,一只骨节分明的大手死死抵着冰冷的门板。
大门弹开,赵远舟霸道拉出病床。
他额头冒汗,眼神锐利如刀。
扫过错愕的医护人员,声音冷得像淬了冰:
“我是沈南栀小姐全权代理律师赵远舟,现在立刻将有关手术记录拿给我审核,否则,停止手术!”
太好了……
赵远舟终于及时赶到。
紧绷的神经猛地放松,嘴角勾起一丝冷笑,意识彻底陷入黑暗。
我说我是被冤枉的,青梅竹马的赵远舟便相信我是冤枉的。
这七年,他一直无条件不求回报为我上诉。
可惜因为证据不足,无法为我翻案。
赵远舟在病床旁一直守到我清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