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扶我离开,路过谢晓柔病房,她正崩溃乱砸东西。
一头扎进程言礼怀中,哭得梨花带雨:
“言礼,你说过会救我的,现在怎么办?”
“沈南栀肯定不会再给我捐肾了,我不想死啊……”
程言礼将她搂紧,脸色紧绷:
“晓柔别怕,会有办法的,我们再等等,再等等。”
谢晓柔咬唇推开他:
“等等等,你就知道让我等,我都等了多久了。”
她抬眸,小心翼翼看着他,乞求的语气说:
“言礼,明明还有合适肾源,要不然就用……”
程言礼忽然变了脸色,咬碎牙齿打断她:
“不可以!”
“谁都可以就他不行,以后这种话不准再说!”
谢晓柔捂脸痛哭流涕。
怀着一丝疑惑,我们离开医院。
赵远舟帮我系好安全带,我对他道了声“谢谢。”
他抿了抿唇,声音温柔:
“等彻底还你清白再说‘谢’也不迟。”
我笑了笑:
“那两件事都办妥了吗?”
赵远舟点点头。
车刚启动,我多年未用的手机响了。
是我那对只会吸血的爸妈。
“死丫头,出来了怎么不告诉我们一声?”
“既然出狱了,之前的资产是不是也解冻了?”
“你弟弟最近想要换辆好点的车,你赶紧给我打三十万过来。”
心中一阵闷痛。
七年前,我之所以被程言礼按死在法庭上,多亏了我爸妈做的伪证。
车祸那晚,我明明在家为我妈庆祝生日。
结果他们为了一百万给弟弟还赌债,在法庭上否认我回过家。
我忍着怒气,下意识要回怼,赵远舟战术性咳嗽一声。
瞬间恢复冷静,这通电话不正是我期盼的吗?
我默默点开录音键,放缓语气:
“账户是解冻了,不过钱第一时间就被程言礼转走,你们怎么不问他要?”
我妈的声音满含委屈:
“都怪那个骚狐狸从中作梗,他要肯给,我还找你干什么?”
有谢晓柔在,想必这些年,他们想扒在程言礼身上喝血的幻想也泡汤了。
我笑了。
故作疑惑问道:
“你冒着那么大风险帮他做伪证,不惜把自己女儿送进监狱,他会不管你?”
我妈刚想说些什么,对面传来窸窸窣窣的杂音。
下一秒,弟弟沈盛明烦躁的声音在耳边炸响。
“在牢里还没待够是吧?让你打钱你就打,哪那么多废话。”
“要钱可以,你们去帮我平反吧,跟警察说我是被冤枉的。”
沈盛明没想到一向窝窝囊囊,对他们言听计从的我忽然敢顶嘴了。
陡然拔高声音:
“沈南栀你活腻歪了是不是?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现在只要钱!”
“今天之内我见不到钱,你也别想好过!”
挂断电话,沈盛明发来一个账号。
“别不识好歹,赶紧打钱!”
我挑了挑眉,把三十万转了过去。
不到五分钟,我另一个隐秘账户也收到三十万转账。
转账留言:
“区区三十万算什么,小爷有的是钱,等着小爷再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