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延的呼救很快引來了幾人,聽說有人墜海,靠近的幾人連忙望向海面。
天色很黑,海水翻滾。
茫茫的海面之上,哪裡看得到人影。
“晚晚!晚晚你在哪!”
魏延趴在遊輪甲板的圍欄之上,整個人彷彿失了魂一般,被酒精衝擊的腦內一片混沌和冷意。
風聲傳的很快,沒過幾秒有人墜海的消息就傳了出去,得知消息的姜助理匆忙地往陸重淵所在趕去。
“先生,夫人她墜海了!”
陸重淵神色迅速冷凝,合上筆記本,末了指節微曲,雙手搭上輪椅兩側,轉動輪子朝門外而去。
“去船尾。”他聲音冷沉的命令。
姜助理後知後覺,拿起一件外衣搭在陸重淵的身後。
天色很暗,尤其是在遊輪明亮燈光的對比之下,海面更是黑漆漆的一片。
陸重淵划著輪椅,卻仍然沒有錯漏海面上的一縷潔白——
那是他挑給林晚晚的禮服!
陸重淵沒有片刻遲疑,直接褪去了身上的衣服,擰開兩顆釦子。
“先生!”
不等姜助理驚呼,陸重淵一頭扎進水中,濺起了一大片的水花。
陸重淵熟悉水性,不過劃了幾下水,便抓住了林晚晚的手臂,將她拉到了自己身側,然後迅速托住了林晚晚的腰身。
姜助理見狀,連忙放下輪船側壁的梯子。
不消片刻,陸重淵便攬著生死不知的林晚晚上了甲板。
“回去。”
陸重淵低聲道,屈身坐會輪椅上,任由林晚晚歪在他的懷中,不省人事。
女孩渾身上下無一處不是溼漉漉的,一張臉慘白無比,呼吸微弱。
姜助理連忙將輪椅一推,跟上陸重淵的步子。
“你知道接下來該怎麼做。”陸重淵冷聲道,帶著林晚晚回到遊輪的客艙裡。
姜助理立刻按照陸重淵的意思放出風聲——林晚晚已經被陸先生救上來了。
消息剛放出去,魏延就橫衝直撞地趕來了,失魂落魄的站在客艙外,“晚晚她在哪兒?她……她沒事吧?我要見她!”
魏延的聲音帶著些許顫抖。
顯然,親眼目睹林晚晚墜海的場面,對他的打擊很大。
“夫人還在昏迷之中,有先生照顧著,先生吩咐除了醫生之外不見人……”姜助理攔著他。
“我也不行嗎?你去跟舅舅說,說是我!”
魏延剛剛被嚇出一身冷汗,又被風吹了有一會兒了,此時牙齒打顫地開口。
“魏少,您也不行,我讓人送您回去。”姜助理態度堅決,給了客艙門口不遠處的保鏢一個眼神,那人立刻明白他的意思。
客艙之內。
林晚晚躺在床上,滿臉不正常地漲紅,處於高燒之中。
陸重淵剛換下一身被海水浸透了的衣服,就聽見林晚晚的輕吟。
他轉身看向床上,瞥見她臉上痛苦的神情,抬起頭問身旁的人,“醫生還有多久到?”
“先生,醫生馬上就過來了,您是不是要……”
姜助理話說到一半,暗示地瞥了一眼被冷落在一旁的輪椅。
這裡可不是先生的別墅,醫生自然也不是自己人。
“嗯。”男人淡淡地回應,筆直修長的腿邁開幾步,坐上輪椅。
遊輪上的醫生很快進門,將林晚晚檢查了一番,又是物理降溫又是打點滴,總算是將林晚晚的體溫穩定住了。
醫生忙了一番又囑咐了幾句就被送走了,頂著陸重淵的目光,姜助理低聲詢問:“先生,魏少還在門外,一直讓人攔著的……”
姜助理拿不準陸重淵現在的心情,因此說話的時候語氣刻意輕上了幾分。
畢竟,林晚晚墜海的事怎麼看都和魏延脫不了干係。
陸重淵聞言先是看了床上昏迷不醒的林晚晚一眼,隨即眼神一凝掃向緊閉的門。
“讓他在隔壁等我。”
“好的,先生。”
隔壁客艙裡,有人替輪椅上的男人掀開簾子,陸重淵剛划著輪椅進去,魏延就迫不及待的迎了上去,“舅舅,晚晚她……”
魏延一句話還沒說完,便被陸重淵冰涼的視線掃過,頭皮發麻渾身冰冷。
“她是你舅媽。”陸重淵語氣帶著不容置疑的權威。
魏延顯然沒想到舅舅會忽然打斷他,聞言愕然地看向他,末了才後知後覺地問:“舅、舅媽她怎麼樣了?”
林晚晚墜海是他親眼目睹,他關心林晚晚的情況也不過分。
聽他改了稱呼,陸重淵才收斂了冰冷的視線,“她是怎麼墜海的?因為你?”
“我……”魏延既不敢承認又不敢否認,“我不知道……”
陸重淵淡淡地掃了他一眼,顯然不滿他的回答,正要說些什麼,艙門就被敲響了。
“二哥?你在裡面嗎?大姐聽說小延在這裡,過來看看。”
宋嘉輕輕柔柔的聲音從外面傳來,語氣之中盡是擔憂。
姜助理收到陸重淵眼神,打開艙門將兩人放了進來。
陸霜第一時間看向自家失魂落魄的兒子,緊張無比,“小延你怎麼了,人也找不到,害得我們擔心半天!”
魏延不解地看向陸霜,“媽?你們在找我?”
宋嘉不動聲色地瞥了一眼陸重淵,看向魏延低聲解釋:“剛剛和你喝酒的朋友說你去了趟廁所就沒找到人,大姐她擔心你,找了有一會兒了……”
她的一句話便讓魏延在混亂的思緒找出了些許頭緒,他兀自拍了拍腦袋,疑惑自語:“對啊,我不是在喝酒嗎?怎麼會……”
難道他喝醉了?酒精作祟導致林晚晚墜海?
想到這種可能,魏延渾身發僵。
“你舅媽墜海和你究竟有沒有關係,說清楚。”陸重淵冷厲的聲音響起,沒了之前的客氣。
陸重淵的視線讓魏延如同芒刺在背。
面對陸重淵的怒火,艙內的幾人一時都變了臉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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