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只是從你的腿傷判斷出來的,根本不知道你是誰,怎麼設計你!”
周晴晚知道他在等自己的回答,只能壯著膽子為自己辯白到。
本來想著或許能幫他治好腿傷,沒想到一句話惹來無妄之災,果然還是閉嘴藏拙比較好。
周駿盯著周晴晚看了半晌,見她眼中雖有怯意,卻澄澈無比,沒有半分心虛迴避,想來真的是他反應過度了。
他慢慢坐回去,腿傷的痛楚讓他也同樣滿頭大汗,忍不住閉上眼睛,連呼吸也粗重了幾分。
周晴晚有心不再管他,可還是捱不過心中的良知,好歹之前這個男人還救過她,總該一報還一報才是。
“喂。”
她不情不願地開口道:“你的舊傷,是神經受損,如果讓我給你調配幾副藥,加上針灸治療的話,還是可以痊癒的。”
周晴晚沒有注意到自己無意中把屬於前世的術語說了出來,可週駿卻敏銳地捕捉到,一雙鷹眸驀地眯了起來。
“神經?那是什麼東西?”
周駿的問話讓周晴晚心頭一驚,再看他的眼神果然又不對了,不禁暗暗叫苦。
“那個,就是經絡啦,我隨便叫著玩的,對了,你還要不要我幫你正骨了?”
她草草地應付了一句,又順勢把話題扯到他的腿傷上去。
“哦,那就麻煩姑娘了。”
周駿話是這麼說著,可渾身的肌肉卻還是緊繃著,時刻防備著周晴晚會不會暗下黑手。
周晴晚卻沒有注意這些,將一根木棍遞給周駿讓他咬著,防止等下劇痛下咬了舌頭,然後就開始動手正骨。
要想以後不留後遺症,正骨時必須做到骨縫正確對接合閉,這不僅要經驗,還要手感足勁道拿捏得當。
周晴晚先揉捏著傷處周圍的肌肉,使之放鬆下來,隨即把著小腿下方向後一拽又向前一頂,只聽一聲嘶啞的悶吼聲,原本外翻的小腿已經恢復了原狀。
她小心翼翼將周駿的腿放平,並沒有第一時間固定,而是跑去自己的藥簍邊翻找了一番,拿了一把藥草回來。
“這是給你傷口清淤消腫的。”
周晴晚簡短地說了句,又低頭忙碌起來。
等她敷好藥,用粗壯的樹枝將周駿的小腿固定好之後,整個人 已經累得鬢髮散亂,滿頭是汗了。
“好了,記得多休養別亂動,不要碰水,好好養著就不會落下後遺症。”
周晴晚悶悶地說,她現在已經報完恩了,還是趕緊離開這個喜怒無常的男人比較好。
周駿看了眼包紮妥當的小腿,試著從地上起身,可小腿根本使不上勁兒,眼看著就要再度栽倒。
一個柔軟的身子擋過來,周晴晚的手臂環過他的腰將他牢牢撐住。
“你住哪兒?我送你回去,省得再把我一番忙活的成果給糟蹋了。”
她的語氣不好,也低垂著頭不看周駿,顯然還在為剛才的事生氣。
“就在這處山脊之後,先行謝過了。”
周駿見狀也不多言,除了偶爾指點一下方向之外,兩個人就只是沉默著悶頭趕路。
直到把周駿送回了他的小木屋,周晴晚才鬆了一口氣,又忍不住多嘴叮囑了一番注意事項,這才匆匆告辭離開。
眼看著日頭西斜,周晴晚的腳步也加快了,誰能想到這一出去非但藥沒采成,反而還耽擱了這麼久呢。
“真倒黴,原本採的藥材被那個傢伙用得差不多了,看來明天還得想法子出來補充一下。”
周晴晚喃喃自語著,藥簍早就摔散架了,一簍子藥材更是所剩無幾。
她還沒走到家門口,就聽見一陣中氣十足的咆哮聲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