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晴晚,你個喪門星,這一天浪到哪兒去了?”,那熟悉的嗓音一聽就是周老太的。
她一抬頭,果然看到周老太拄著根拐站在大門口,橫眉倒豎的樣子像是要吃人一般。
“我這不是上山採藥去了,瞧您這顫顫巍巍的,是肚子利索些了?”
周晴晚臉上掛著笑,看似噓寒問暖地頂了一句。
“你!”
周老太被噎得一窒,肚子裡竟又開始了刀絞般的刺痛。
“你個混賬東西,之前痴肥蠢笨,死過一回倒變得牙尖嘴利,不把長輩放在眼裡了是吧!”
她憤怒地頓著柺杖,整個人抖得如同篩糠一般。
“奶,您這是怎麼說的。”
周晴晚把揹簍從肩上卸下來,往懷中一抱。
“我也沒撒謊啊,這不是草藥嗎?我這不是見您肚子不爽利,生怕您再有個好歹想著孝敬一下嗎,怎麼就招了罵了!”
她可是看到左鄰右居的都有探出頭來瞧熱鬧的,可不能在他們眼中落下不孝的口實,將來她還預備著分家的時候多拉點兒輿論支持呢。
“周老太,你看你孫女兒這孝心,可不是冤枉她了。嘖嘖,這一身血啊泥的怕是沒少遭罪吧?”
果然,正義的聲音出現了。
有一就有二,很快就招來一片附和聲。
“老李家的,有你什麼事兒!”
周老太一見自己不佔理,恨恨地懟了最先說話的那人,又轉頭瞪著周晴晚:“還不給我滾進來,還嫌不夠丟人嗎?”
周晴晚故意拖著腳一瘸一拐往家走,果然身後同情的聲音更多了。
她在心中偷笑著,這死老太婆可是丟臉了,只是等下又說不定想出什麼法子整治她。
“晚兒啊,你、你這是怎麼了?”
周母見周晴晚一身泥血,衣衫不整的樣子,緊走幾步撲過來抓著她上下打量著,眼中焦灼憂心溢於言表。
周晴晚心中一暖,連連搖頭道:“娘,我沒事兒。就是採藥時跌了一跤,不重的,您別擔心。”
她話音才落,剛才吃了瓜落的周老太又開腔了:“什麼跌了一跤,跌得你連衣服都顧不上理好?誰家守規矩的女娃兒是你這副風騷樣子?”
這話說得誅心,就差明著說周晴晚想要勾引男人了。
周晴晚眉頭一挑,拳頭都捏起來了,正想弄弄這老妖婆,就聽孃親柔柔弱弱地說:“娘,您怎麼能這麼說晚兒,她難道不是一番孝心去給您老採藥去了麼。”
“採藥?”
周老太冷哼一聲:“那簍子裡才有幾根爛草?就讓她浪了一天,弄得衣裳不整的回來?你們不嫌丟人,我還要這張老臉呢!”
周母還要說話,卻被周晴晚往身後輕輕一撥。
“爛草?奶,你確定裡面只有爛草沒有寶貝?”
她的故弄玄虛還真唬住了周老太,畢竟這人都能死而復生,又不傻了,能弄到什麼寶貝也不是沒有可能。
周老太一邊往竹簍裡瞄著,一邊嘴硬地說:“你這賠錢貨能弄到什麼寶貝,糊弄人罷了!”
周晴晚從簍子裡翻出一支像人形般帶著鬚子的塊莖,在周老太面前一晃。
“這您都不認識?嘖嘖,看來是跟寶貝沒啥緣分,想必也是無福消受了。”
周老太又被氣得一個趔趄,正準備拉開架勢罵人,一個略顯激動的男聲忽然響起。
“娘,這,這東西孩兒認得,這是人參,還是不下百年份的極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