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髓丹？
捕猎夹？
陈新民听到脑海里的提示音，愣了一下。
这是啥玩意儿？
根据昨天的经验，他本以为会奖励大米白面、鸡鸭鱼肉这类实在东西，再不济多给几张大团结也行啊。
可现在……
不过家属还在等着骨灰，他只能先把疑惑压下。
用柴油焚烧的效果就是好，老太太本来就没几颗牙，锅炉里除了几块胫骨，其他都烧得干干净净。
稍稍敲打几下，骨灰就装进了盒子里。
看着亲人化作一捧灰，家属们哭得更凶了，嘴里不停念叨着老人生前的好。
陈新民却发现，有好些人是干打雷不下雨。
真是应了那句老话 —— 花花轿子抬活人，花花言语哄死人。
送走家属，他立刻返回焚烧车间。
意念一动，一颗牛眼大的珠子出现在掌心。
“这就是洗髓丹？有啥用？”
“叮，洗髓丹可洗精伐髓、通经健脾，大幅增强改善宿主体质。”
系统介绍刚完，陈新民乐了。
嘿，真是好宝贝！
这两天上班走路都气喘吁吁，正想锻炼呢，瞌睡就来了枕头。
他没丝毫犹豫，张嘴就把洗髓丹吞了下去。
别看珠子挺大，入口瞬间就化了。一股凉意从口腔炸开，顺着喉咙流进肚子里。
“嘶 —— 痒！”
痒意来得快去得也快，很快他就感觉身上黏糊糊的，还散发着臭味。
这就是身体里排出来的杂质？
更让他惊讶的是自身的变化。
身形轻盈了，浑身充满力量，随便一跳就有近两米高！
视力也变好了，昏暗车间角落里蜘蛛网上的蛛丝都看得一清二楚。
“呼！这感觉……爽！”
体验完洗髓丹的功效，他又取出捕猎夹。
“捕猎夹 —— 系统出品，必属精品！”
系统提示音刚落，陈新民额头冒出黑线。
没了？就这？
看来就是个做工不错的普通捕兽夹。
不过有总比没有强，至少能用来打猎。
殡仪馆四周都是山岭，野味不少，而且这年代捕猎没人管。
这么一想，二十个捕猎夹似乎也不错！
回去路上正好安放，改善改善伙食。
嗯，就这么干！
一看时间，十一点了，正好下班。
打扫好车间，换下工作服，简单清理身上的灰尘，陈新民准备锁门。
就在这时，一个披头散发的身影突然出现在眼前。
“我泥马……”
陈新民被惊得瞬间后退数米！
那身影轻咦一声：“你就是新来的火化师？”
她上下打量着陈新民，又嘀咕一句：“没想到还是个瓜娃子！”
听到声音，陈新民松了口气，随即又皱起眉：“瓜娃子？”
不对，这声音怎么像女的？
他下意识朝对方胸前瞄了一眼，刚看过去就感觉一股凉意锁定自己，顿时有些尴尬，眼神飘忽起来。
对方含胸驼背，他没看到明显特征，但从身形、打扮和声音判断，确实是个妹子。
再看她手里拎着的大铁锹，陈新民想起老金的介绍。
这应该是搬运部门的宝儿！
和张国强不同，张国强负责送逝者来，宝儿则负责埋葬。
昨天那个孤身逝者的骨灰，就是由她负责安葬。
之前听老金说，还以为是膀大腰圆的孙二娘式人物，没想到这么瘦弱，一副弱不禁风的样子。
好好的姑娘家，咋会来这儿工作？
没等他想明白，宝儿已经掠过他走进焚烧间，拿起昨天的骨灰盒。
“你和别人不一样！”
丢下这句话，她飘飘然地离开了。
和别人不一样？哪里不一样了？
锁好大门，陈新民琢磨着，这两天见过张国强、宝儿，还有昨天的苏大河，算是把殡仪馆的工作人员混了个脸熟。
当然，馆长平时不来，前面大厅的敛容师和殡导师还没碰面，上次推逝者时现场太乱没注意。
这么一想，同事还真不少。
“下班啦！”
经过大门时，门卫大爷打招呼道。
陈新民这才想起，上了两天班，进出四次，大爷还是第一次打招呼。
他掏出兜里的大前门递过去：“大爷抽烟。”
自己烟瘾小，昨天买的烟没抽几根。
“哈哈，这么年轻就能留在这儿，好好干！” 大爷接过烟笑了笑。
这时陈新民才注意到，大爷瞎了一只眼，眼眶黑洞洞的，冷不丁瞧见让他不由一抖。
“会的，会的！”
“对了大爷，您不回家吗？” 他透过窗户看到里面有炉灶床铺。
大爷道：“不回，老头我一个人，在哪儿都是家！”
说着，他划燃火柴点上烟：“呦！大前门，好烟啊！”
“行了小伙子，天色不早了，赶紧回家吧！”
陈新民点点头，忍不住又看了眼大爷的空洞眼眶：“那我先走了大爷！”
说完顺着门前土路往下走。
心里却升起疑惑。
天色不早了？
他抬头看了看艳阳高照的太阳，怎么看都不早。
难道门卫大爷也在提醒他别在殡仪馆多停留？
之前老金是这样，现在大爷也是这样。
这两天见到的同事，除了一脸麻子的张国强还算正常，其他人都有点…… 有点……
他一时找不到合适的词形容。
沉默寡言、驼背跛脚的苏大河；披头散发、拎着铁锹的宝儿；还有独眼的门卫大爷……
这里似乎没个正常人！
不过转念一想，他又释然了。
这年代虽然喊着破除旧俗，但几千年的传统哪那么容易磨灭？
殡仪馆就像以前的义庄，脑子正常、能找到正经工作的，谁会来这种地方？
旧社会干这行的多是走偏门的五弊三缺之人。
五弊是鳏寡孤独残，三缺是财、命、权。
没点毛病谁会来？
自己不就是五弊里的 “孤” 吗？从小没了父母，吃百家饭长大，正好符合条件。
想到这儿，陈新民仰面朝天自嘲地笑了笑。
既来之，则安之吧！
往前走了一段，两边山林茂密起来，他停下脚步打量环境。
这里适合下夹子！
他三步并两步爬上坡，经过洗髓丹改造，崎岖山路在他脚下如履平地。
换成以前的身体素质，这小山坡他根本爬不上来。
钻进密林，陈新民暗自庆幸眼光不错，里面有不少野生动物活动的痕迹。
被蹭掉的羽毛、风干的粪便……
前世他是农村娃，小时候常下夹子抓野味，知道该把夹子放在哪儿。
那时候只能抓野鸡、野兔，不像现在种类繁多。
回想起来，真是唏嘘。
忙活了大半个小时，在密林里钻了几里地，捕猎夹下得差不多了，空间里还剩三五个。
一看天色不早，他没再深入。
从早上忙到现在，早就饿坏了，天大地大干饭最大！
剩下的夹子也不打算下了。
停留片刻，他顺着山坡一溜烟跑了下去。
下山途中，发现一处清澈的水潭。
忙活半天，加上洗髓丹排出的杂质，身上臭烘烘的，他三下五除二脱了衣服，在泉水里好好洗了一番。
等回到城里，已经是傍晚。
陈新民索性不做饭了，在外面花几块钱吃了顿好的，剩下的打包放进空间当晚饭。
然后迈着八字步，哼着小曲走进了胡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