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府，奢华得令人发指。
琉璃为瓦，金玉为阶。
一路行来，亭台楼阁，雕梁画栋，三步一景，五步一岗。
府内的侍女、太监、护卫，看向顾长安的眼神，充满了毫不掩饰的鄙夷和幸灾乐祸。
又一个妄图攀龙附凤，结果把自己卖了的蠢货。
他们已经可以预见，这个长相俊美的青年，不出三天，就会被公主殿下玩残，然后像垃圾一样被丢出府去。
顾长安对这些目光视若无睹，他一直低着头，眼观鼻，鼻观心，将一个卑微者的姿态扮演得淋漓尽致。
他被带到了公主的寝宫——安乐宫。
宫殿内，熏着价值万金的龙涎香，地上铺着柔软的西域地毯，踩上去悄无声息。
安乐公主已经换下了一身红衣，穿着宽松舒适的丝绸寝袍，慵懒地斜靠在殿中央的一张巨大软榻上。
她的姿态，像一只餍足的波斯猫，高贵，而又充满了危险。
顾长安被侍卫按着跪在了地毯上，距离软榻三步之遥。
“你们都下去吧。”
安乐公主挥了挥手。
“是。”
侍卫和侍女们躬身告退，偌大的宫殿，很快只剩下他们两个人。
气氛，瞬间变得压抑而暧昧。
顾长安能闻到空气中，属于公主的淡淡体香，混合着龙涎香，形成一种奇异的、令人心神荡漾的气味。
但他不敢有丝毫杂念。
眼前的女人，是一朵剧毒的罂粟花，美丽，却能要人命。
安乐公主没有说话，只是用那双狭长的凤眸，饶有兴致地打量着他，像是在欣赏一件新到手的玩具。
过了许久，她才缓缓抬起一只脚。
那是一只玲珑小巧的玉足，穿着一双用金丝绣着凤凰的精致绣鞋，鞋尖上还点缀着一颗鸽子蛋大小的夜明珠。
即便是这只鞋，也比顾长安全部的身家要贵重。
“本宫的鞋，在寺庙里沾了些灰尘。”
她的声音轻轻柔柔，不带任何情绪。
“你来处理。”
来了。
新主人的第一道命令。
也是第一场考验。
周围的空气仿佛都凝固了，顾长安能感觉到，一道无形的压力笼罩在自己身上。
他知道，自己的任何一个反应，都会被无限放大，并决定他接下来在府中的待遇，甚至是生死。
若是寻常的世家子弟，此刻怕是已经屈辱到脸色涨红，内心天人交战。
但顾长安不是。
他非但没有感到屈辱，心中反而涌起一阵兴奋。
考验？
这意味着机会！
意味着奖励！
他毫不犹豫，在心中默念：“系统，启动【读心术】！”
【叮！读心术（体验卡）已使用，剩余次数：2。】
【持续时间：五分钟。】
一瞬间，一道微弱的电流划过脑海，整个世界都变得不同了。
一道清晰的女声，直接在他脑中响起，与安乐公主本人的声音别无二致，但内容却截然不同。
【哼，让本宫看看，你是不是也和外面那些废物一样，嘴上说着臣服，心里却充满了怨恨和屈辱？】
【要是敢流露出半点不情愿，本宫立刻就让人把你的手剁了。】
【最好是能像条真正的狗一样，用舌头来舔……那样，才有趣嘛。】
心声，恶毒而直接。
顾长安的心脏猛地一跳。
好家伙！
这女人的内心戏，比她表现出来的要疯一百倍！
幸好有读心术！
否则，但凡他有片刻的犹豫和迟疑，都会被她捕捉到，后果不堪设想。
用舌头舔？
顾长安承认，这个要求，稍微超出了他的心理预期。
但转念一想，只要奖励到位，别说舔鞋，舔马桶他都……咳咳，还是算了，得有底线。
不过，直接用舌头舔，太低级，也太露骨。
舔狗的最高境界，是让主人觉得你不是在舔，而是在进行一场神圣的仪式。
职场PUA的那一套，他熟得很。
顾长安深吸一口气，脸上没有流露出任何屈辱或是不愿，反而浮现出一种……虔诚。
他没有立刻上前，而是先对着安乐公主，郑重其事地叩首。
“能为殿下分忧，是臣的荣幸。”
他的声音沉稳而真诚，听不出半分虚假。
然后，他膝行向前，来到软榻前。
他没有抬头去看公主的脸，目光专注地落在她那只穿着绣鞋的玉足上。
安乐公主的眼中闪过一丝讶异。
【哦？反应不错，比想象的要上道。】
【不过，光说不练假把式，本宫倒要看看，你能做到什么地步。】
顾长安听着脑海中的“实时弹幕”，心中大定。
他缓缓从自己怀中，掏出了一方丝帕。
那是一方雪白的真丝手帕，叠得整整齐齐，看得出主人极为爱惜，上面还带着淡淡的皂角清香。
这是原主母亲留给他的遗物，也是他身上最洁净、最珍贵的东西。
看到这方丝帕，安乐公主的心声又响了起来。
【嗯？用手帕擦？倒是比那些直接用袖子擦的蠢货，要讲究一些。】
顾长安没有急着去擦。
他单膝跪地，另一只膝盖微微弯曲，形成一个极为优雅而稳定的姿势。
他将丝帕轻轻展开，然后，用丝帕包裹住自己的手，这才小心翼翼地，探向那只金丝绣鞋。
整个过程，他的动作轻柔到了极致，眼神专注而虔诚，就仿佛他要触碰的，不是一只鞋，而是一件举世无双的稀世珍宝，一件易碎的神器。
他没有用手，自始至终，他的指尖都没有触碰到鞋面分毫。
他用被丝帕包裹的手指，轻轻地，一点一点地，拂去鞋面上那几乎看不见的微尘。
从鞋尖的夜明珠，到鞋帮的凤凰绣纹，每一个细节，他都处理得一丝不苟。
他的动作，与其说是在擦鞋，不如说是在进行一场艺术创作。
整个寝宫，静得落针可闻。
只有丝帕拂过鞋面时，那微不可察的“沙沙”声。
安乐公主慵懒的姿态，不知何时已经消失了。
她坐直了身体，凤眸微眯，一眨不眨地看着眼前的男人。
她见过太多试图讨好她的人。
有人卑躬屈膝，丑态百出。
有人故作清高，欲擒故纵。
但从未有一个人，能把“擦鞋”这种卑贱的事情，做得如此……赏心悦目。
他脸上没有谄媚，没有屈辱，只有一种近乎神圣的专注。
这让她产生了一种错觉。
不是她在命令他，而是他心甘情愿，将此视作无上的荣耀。
这种感觉，很新奇。
也让她……非常受用。
【这个男人……有点意思。】
【他不是在讨好我，他是在取悦我。】
【将卑贱之事，做得如此优雅，他要么是天生的贱骨头，要么……就是个心机深沉到可怕的怪物。】
【不过，无论是哪一种，本宫都……很满意。】
就在安乐公主心声落下的瞬间。
顾长安的脑海里，响起了期待已久的天籁之音！
【叮！】
【检测到安乐公主情绪产生剧烈波动——“满意”！】
【情绪强度：高！】
【恭喜宿主，获得安乐公主满意度+10！】
【奖励发放：百年修为灌顶！】
轰隆！
一股无法形容的磅礴暖流，凭空出现，瞬间从他的天灵盖涌入，冲刷着他的四肢百骸！
那股力量是如此的浩瀚，如此的精纯！
仿佛一条奔腾咆哮的大河，在他干涸已久的经脉中横冲直撞！
咔嚓！咔嚓！
顾长安能清晰地听到自己体内，传来了骨骼和经脉被重塑的声响。
他的身体在贪婪地吸收着这股力量，每一个细胞都在欢呼雀跃！
气息，在以一种恐怖的速度暴涨！
后天一层……后天三层……后天九层巅峰！
砰！
一道无形的屏障被瞬间冲破！
先天之境！
但这还没完！
那股力量依旧雄浑，推着他的修为继续向上攀升！
先天初期……先天中期……先天巅峰！
最终，这股庞大的力量缓缓沉淀下来，汇入他的丹田，形成一个旋转不休的真气气旋。
前后不过短短十几个呼吸的时间，他便从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普通人，一跃成为了这个世界顶尖的先天高手！
这就是……百年修为！
这就是……系统的力量！
巨大的冲击让顾长安的脸色瞬间变得有些苍白，额头上也渗出了细密的汗珠，但他依旧强撑着，维持着单膝跪地的姿势，没有发出一丁点声音。
他的变化，自然没有逃过安乐公主的眼睛。
她有些疑惑地看着他。
【奇怪，他的气息……怎么突然变了？】
【错觉吗？】
顾长安此时已经将鞋子擦拭完毕，他将那方已经沾染了微尘的丝帕，小心地对折，收入怀中，仿佛完成了一项神圣的使命。
然后，他才缓缓抬起头，第一次直视安乐公主的眼睛。
他的脸上，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因为激动而产生的红晕，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沙哑。
“殿下，擦好了。”
“您的鞋，是臣见过最美的风景。”
这一记马屁，拍得恰到好处。
不露骨，却又直击内心。
安乐公主闻言，先是一怔，随即，嘴角控制不住地向上翘起，露出一抹动人心魄的笑容。
“是吗？”
她缓缓收回脚，换了个更舒服的姿G势，重新靠回软榻。
“你叫什么名字？”
“回殿下，臣，顾长安。”
“顾长安……”安乐公主默念了一遍这个名字，点了点头，“很好，本宫记住你了。”
“从今天起，你就是本宫的贴身内侍，没有本宫的允许，不准离开安乐宫半步。”
“臣，遵命。”
顾长安叩首，将头深深地埋在地毯里。
但在别人看不见的角度，他的嘴角，同样勾起了一抹胜利的弧度。
第一步，成功了。
这个疯批公主，已经成了他最完美的“经验宝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