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手法極快的給何政委的頭,身上,腳各紮了十餘針,他被扎的像是個大刺蝟一般,她鬆了口氣:“呼…這些銀針刺激穴位後,加上藥性很快就會進入身體,化瘀清毒止血,如果不出意外的話,不超五分鐘,人應該就會醒過來!”
而張海清咬著牙嘲諷道:“不可能,絕對不可能,他的意識已經徹底昏迷瀕死,怎麼可能還能醒過來,他要真能醒,我直接不當這個醫生了!”
可就在他話說完沒多久…
何政委手指顫了顫,緩緩睜開了眼眸,疲倦的看了一眼周圍,虛弱的開口:“這…是哪…我這是怎麼了?”
“怎…怎麼可能,醫…醫學奇蹟?!”
張海清看著何政委甦醒病情氣色好轉,頓時震驚的愣住了!
他眨了眨眼!
仔細看過何政委的氣色後,確定他病況真的在好轉,身上的淤血快速褪去,臉上的黑色也消失不見,說明淤毒消失,那傷口的血也止住了…
南薇扭頭冷笑盯著他:“放你個屁,這是老祖宗留下的智慧,只是你無能而已!”
劉姐哭著撲了上去:“老何,你可嚇死我了!”
許銘威鬆了口氣,滿眼淚花的上前笑道:“老夥計,你可是在閻王府門口走了一圈啊,是我準兒媳婦救了你…”
婉秀蛾扭頭看向了張主任,又看向許北霖,語氣冷漠道:“去,查查這個醫生和他下屬有沒有和藥廠貪汙受賄的情況…”
“不…不可能!”
張主任臉色瞬間難看下來….完了……
而緊接著…..
許北霖立馬吩咐下屬去調查。
沒多久,下屬趕來,許北霖將調查結果遞給了婉秀蛾。
婉秀蛾看過後勃然大怒:“媽的,你們這幾個王八犢子,我部隊醫院救治的都是戰場上下來的好漢,你們學藝不精害死多少人?來人,全都給我拖出去,斃上十回都不為過!”
“不…夫人,求您放我們一馬…”
張主任雙腿一軟哭著求饒,卻被無情的拖了出去。
其他一些人也都沒跑了,他們知道這次糊弄不過去了,死定了…
何政委和許銘威幾人笑著寒暄了幾句後。
南薇上前查看了傷口情況,又把脈確診:“心脈平穩有力,肺脈和氣血有些虛,也正常,留了這麼多血應該的,劉姐,你讓人按我說的方子去抓藥,每個星期一療程,四個療程應該就恢復了。”
說完又在桌子上找來紙筆,寫下來後交給了劉姐。
劉姐擦拭著眼淚激動的拉著何政委:“老何啊,咱以後可得好好感謝人家南小妹啊,她…”
“這…”
何政委點了點頭:“扶我起來!”
他虛弱的起身,看了劉姐一眼後,兩人噗通就給南薇跪下了,南薇小臉有些發黑,怎麼又跪,她是真扶不動啊!
劉姐笑道:“南小妹,你以後就是俺家大恩人了!”
“劉姐,何政委,你們這是做什麼,您…您快起來…”
她趕緊上去拉,卻拉不動,只能眼神求救般看向許北霖,許北霖也連忙幫忙,卻被何政委推開:“先讓我把話說完!”
何政委嚴肅道:“南小妹是吧,你值得我老何這一跪,你先是救了我們許老首長,現在又救了我,你根本就不知道,在這外面混亂的時候,這西北我們倆如果全完了會出多大的事,我是代表整個西北感謝你!”
南薇為難道:“我就知道我現在既然來了,那就是醫生,治病救人就是我應該做的,你們先起來,這樣以後我可不敢救人了…”
還得是婉秀蛾,她過來一手一個把倆人扶了起來,樂呵呵道:“你們要是真想感謝啊,以後就好好活著,對我家南小妹好點就行了…”
許銘威調侃笑道:“老何,我們家南小妹性子單純的很,說起來,當初她救我就是為了一鍋紅燒肉而已,現在想想,老許的命在她眼裡看來也不過就是值鍋肉錢而已。”
何政委眉開眼笑道:“哈哈哈,那我這還什麼都沒要呢,得,等我回去好好想想怎麼感謝,我可不能像你老許那樣不值錢…”
“對了,婉姐,你之前說部隊裡什麼情況…”
“他奶奶的…”
婉秀蛾將那些貪汙等事告訴了他,何政委聽完也是惱怒的不行:“這幫狗東西,早就該收拾他們了,委屈人家南小妹了,斃的好,婉姐,你這次脾氣發的太正確了,就是可惜我不在,不然斃他們八回!”
“對了,這段時間西北外亂的很,人家南小妹既然到了咱這,咱們這就一定要把西北…”
南薇見他們越聊話題越大,覺得呆在這裡不合適,連忙衝著許北霖使了個眼色,待在這怪不自在的,還是出去透透氣吧。
許北霖點頭:“我先帶南薇出去買點吃的。”
“行,那個北霖啊,你多買點東西,照著一車兜子去買,賬的話我來報銷,什麼衣服啊,日用品的,多買點…”
何政委想要起身送客,被劉姐按了下去:“行了,你就別操心了,你先趕緊養好病,再好好感謝人家南小妹也不遲。”
兩人剛出了院門,旁邊草叢裡懶洋洋的大黑狗,連忙衝了過來,討好一般舔著南小妹的鞋子,大腦袋直晃盪,求摸摸…
南薇衝旁邊小戰士笑道:“它沒再咬人吧?”
小戰士:“您可真是神人,給這傢伙訓的服服帖帖的,就這一會,嗚咽個不停,八成是想您了…”
南薇思索後:“還是得找個繩,這樣穩妥。”
小戰士從車裡拿了出來一條繩:“可結實了。”
南薇接過繩,拍了拍它的大腦袋,對大黑狗笑道:“來,趴下,讓我把你給拴上,然後帶你去旁邊逛逛街…”
“汪!”
大黑狗眼神一亮連忙老實趴下,乖的不能再乖了。
許北霖陪著南薇走到街上後,可是相當惹人眼目,也讓眾人驚歎,這麼一個好看的姑娘,看上去柔柔弱弱的,卻敢牽著一條那麼猛地大狗…
許北霖帶著她挨個店逛。
南薇見他額頭冒出了細小汗水,從懷中掏出了帕子,給他輕輕擦拭著汗水,甜甜的一笑:“幹嘛買那麼多嗎?”
許北霖聞著近若咫尺的香味,髮絲飄蕩在臉上,望著她水汪汪的眼睛,耳根唰的一下紅了,有些緊張:“不…不多,萬一什麼東西能用得上呢。”
“還不多呢,都拎不動了…”
南薇無奈的瞥了一眼他手中提著的一堆東西,以及身後幾個小戰士手中也都拎滿了:“沒事,俺們不累,您就可勁買就行,不行俺們再去喊幾個人。”
而這時旁邊有賣糖葫蘆的,南薇眼睛一亮,這可是稀罕玩意,這種做小生意的可是要捱打的,在這年代可是相當稀罕…
她連忙跑過去買了一堆糖葫蘆回來,給小戰士們一人發了一個!
小戰士們紛紛放下東西,激動道:“謝謝南小姐!”
“好香啊…”
南薇看著紅潤飽滿的果子,上面的糖皮可香了,饞的連忙咬了半個,小嘴都塞滿了,酸酸甜甜的,口齒留香,興奮的攥緊了小拳頭。
而她看著旁邊的許北霖眼神溫柔寵溺的望著她,她連忙跑了過去,將咬剩下的半個塞到他的嘴邊,嘴支支吾吾的笑道:“嘿嘿,你也吃!”
許北霖微微愣神。
南薇眼神狡黠的彎了彎:“嫌棄我?”
許北霖連忙將那半個糖果咬了下去,硬是沒捨得嚥下,這可是她親手喂得,他在嘴裡慢慢的嚼著,他不喜歡甜的,從沒吃過…
嗯…
甜的也挺好吃的…
而這時,南薇看著有些衣著破爛的人,打南邊往這邊一路走來,逃荒的人還是不少的,旁邊商家在門口掛起了紅燈籠,貼門神,她怔了徵,焦急的扭頭:“對了北霖,今個是幾號?”
許北霖微微皺眉:“八月十五,怎麼了?”
“八月十五…”
南薇聽後閉上了眼眸快速回憶起來,記憶天旋地轉,如果她沒記錯,有一位海外的頂級科學家帶著一包種子逃難到了華夏,最後逃到了西北,可是最後卻在66年八月十五那天活活餓死在西北…
這個人到底有多厲害?
他可謂是這個世紀最傑出的遺傳學和植物學家。
他帶來的那批種子都是極其珍稀的,是他跑遍整個拉丁美洲帶回來的,可他回國後,卻敗給了鬥爭,被譽為偽科學!
而他拼了命的守護著這批種子逃了出來,他半輩子都在為解決人類飢餓而奮鬥,就在餓死之際,都沒有吃下一顆種子!
直到他臨死前將種子交給了一個農婦,那農婦後來將種子上交說明情況後,這批種子被重新研究,被重視,而他也認定位遺傳學將會是解決人類飢餓問題的曙光,超級作物也就此誕生…
從此國際各國紛紛效仿,也奠基了超級作物的概念,就憑他這批種子讓海外不少農作物都被重新定義,讓無數人不再捱餓…
而我國的雜交水稻這會都還在研究,七三年才開始問世…
要是能收下他…
“北霖,快放下東西,跟我走!”
南薇焦急的去買了幾個饅頭,拉起他的手。
“嗯…”
許北霖低頭感受到了冰涼柔弱的觸感,臉微微一紅,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連忙放下東西跟著她跑。
兩人在街頭快速奔跑著,身後大黑狗吐著舌頭興奮的跟著蹦躂!
許北霖心裡異樣,很享受…
這樣一對小情侶在街頭跑,男俊女俏,引發了不少人羨慕感慨,簡直太恩愛了,甚至也牽扯了不少無辜的人。
其中一個供銷社姑娘憤怒的一巴掌扇在丈夫屁股上:“你都多久沒牽老孃的手了,我也想向人家那樣自由的奔跑…”
而男人看了一眼他家夫人幾百斤的噸位,沉默了…
“呼,得再快點…”
南薇憑藉著前世的記憶,帶著他快速尋找著,也不知道跑了多久,她氣喘吁吁的停了下來,擦了把熱汗…
她望著不遠處一個無人村,喃喃道:“應該就是這了。”
許北霖也不知道她到底在找什麼,可他也沒有問,只是默默的跟在她的身後,而南薇僅是喘了口氣便繼續拉著他跑進了村子…
就在沒多久,來到了一個小破土屋前…
南薇擦了把熱汗:“嘿嘿,終於找到咯…”
許北霖視線這才從她臉上轉移,皺眉看了一眼前面的小破屋,而大黑狗對著裡面吼了一嗓子,他本能的從腰間拔出了槍!
南薇連忙溫柔的按住了他的手:“別慌,沒事…”
許北霖猶豫後收回了槍。
南薇隨手又拍了下大狗頭:“別叫,再叫燉了你!”
大黑狗嗚咽著低下了腦袋:“嗚…”
南薇胡亂揉了它腦袋兩把,急忙跑進了小破土屋之中,只見角落裡躺著個只剩一口氣的男人,懷裡還死死抱著一袋種子…
他的模樣一看就是外國人。
他一頭凌亂扭曲的黑髮,身上破舊的西裝不知爛了多少個洞,渾身沒有一點脂肪,瘦的皮包骨,濃眉大眼,虛弱的躺在那…
南薇剛想湊近過去,許北霖卻擋在了她面前,眼眸微縮,語氣冷漠道:“等下,他身上有槍,很危險…”說完,立馬衝了上去,一腳踢飛了他手中的槍!
“嗚…”
大黑狗搖著尾巴衝了過去,叼起槍,跑回南薇面前張嘴將槍吐在了她的腳下。
南薇驚訝的摸了摸它的狗頭,咯咯笑道:“真乖!”
那老外虛弱的睜開了眼,眼神迷茫,他焦急的抱著袋子就要朝著槍爬去,而南薇蹲在他面前,從袋子裡掏出了個大饅頭,小手晃了晃:“你在找這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