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元璋闻言,知道自家大儿子说得有理,便强忍着激动,和朱标一起,老老实实的在李记烧饼铺排队。
朱元璋再想跟李镜宁相认,也得等李镜宁把烧饼卖完,客人都走了才能说。
毕竟对任何人而言,凭空冒出来一个爹一个大哥,都会接受不了!
更别提这个凭空冒出来的爹和大哥还不是一般人。
好在血浓于水,这不?等排到朱元璋和朱标时,李镜宁一眼就认出了朱标,正是昨日来买烧饼的那位马公子。
对于这位马公子,李镜宁是有很深的印象的。
说来也奇,明明在此之前互不相识,可昨日刚见到朱标,李镜宁就对朱标产生了一股很熟悉的感觉。
似乎两人已认识多年,这让李镜宁觉得朱标很是亲切。
但小西告诉她这个人不怀好意,李镜宁本不愿相信,可接下来发生的一切却让李镜宁不得不信。
“你们……要堂食?”
“是,李姑娘,这是家父,昨日吃了你做的烧饼后,便觉得异常美味。”
李镜宁眨巴着美眸,不明白朱标为什么要跟她介绍他的父亲,自己又没问。
而且李记只卖烧饼,大家都是买了就走,从没有人在这里堂食的。
再加上这位马大叔也很奇怪,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她不说,双眼还饱含热泪。
李镜宁有点慌!
但本着顾客至上,也可能是自己想多了,既然朱元璋和朱标要堂食,李镜宁便准备上楼给二人搬桌椅。
可朱元璋和朱标哪里舍得?李镜宁本来就够累的了,连连摆手。
堂堂大明天子和太子,拿着烧饼,在李记烧饼铺的角落,蹲着就吃了。
烧饼美味如昨,可洪武大帝在看到自家女儿这么辛苦之后,这烧饼吃起来就很是苦涩了。
眼泪哗哗直流,朱标见状,也默默擦拭了一把眼角。
李镜宁,更慌了!
她不明白这两人什么情况?
怎么吃个烧饼还吃哭了?
可因为买烧饼的客人还有很多,李镜宁也只能强忍着不安继续卖烧饼,反正烧饼吃完了两人就走了。
然而并没有!
朱元璋和朱标吃完烧饼,就蹲在角落里看李镜宁卖烧饼,要不是怕李镜宁误会,他们恨不得帮李镜宁一起卖。
殊不知李镜宁都想报官了!
怪不得小西说这位马公子不怀好意,是不怀好意啊!
毕竟李镜宁也知道自己长得很漂亮,便趁着卖烧饼,让相熟的客人帮忙去找李奉西,妻危速归!
与此同时,李镜宁卖烧饼的速度也放缓了,显然,她对朱标和朱元璋还是有几分不死心的。
也是,天子脚下哪来那么多坏人?马公子和马大叔或许是有什么别的原因才留在这。
可李镜宁卖烧饼卖了两个时辰,往常早就卖完了,今日愣是拖到日上三竿才卖完,可朱元璋和朱标还是没有走。
没走就没走吧,两个人留在这也不聊天,也不继续要烧饼吃,整整两个时辰,两对大眼珠子就这么盯着李镜宁看,一边看还一边哭,太变态了,换谁谁能不慌?
完了,真是冲我来的!
李镜宁俏脸苍白如雪,柔荑紧紧的抓着夹烧饼用的钳子,趁炉子还没凉,又把钳子往里热了热,这就准备斗流氓了。
果不其然,李镜宁没有判断错,朱标和朱元璋见烧饼卖完了,客人都走了,整个李记只剩下他们一家三口,就开始行动了。
“咣当”一声响,朱标直接就把门关上了。
“镜宁!!!”
朱元璋再也按捺不住内心的激动,哭着朝李镜宁而去。
可还没等朱元璋走到近前,李镜宁就挥舞着手中滚烫的钳子颤抖着道:
“你你你你不要过来!”
“你们想干什么?”
“就不怕王法吗?”
朱元璋面色一怔,等反应过来,老扎心了。
“哎呀,孩子,你误会了,咱是你爹呀!”
李镜宁美眸圆睁:
“你怎么骂人呢?”
朱元璋心如刀绞,不知道该怎么跟李镜宁解释,他即便是一国之君,在期盼了二十一年的女儿面前,也难以保持冷静。
好在还有朱标,立马掏出自己的玉佩道:
“你看这个!”
“当啷”一声响,李镜宁手中的铁钳落地,她不敢置信的看着朱标的玉佩,大脑一片空白:
“这……你……你怎么会……”
“他是你哥啊孩子!”
朱元璋泣不成声的上前一步,将李镜宁紧紧的抱在怀中:
“你们出生前,咱就让人将这两枚玉佩打造好了,一块刻着标,一块刻着镜宁,一个雕龙,一个刻凤,这是一对玉佩,只有咱的长子长女才能有。”
“镜宁,咱真的是你爹,你不姓李,你姓……”
“小宁姐!!!”
朱元璋话还没说完,李记烧饼铺外就传来一声急切的呼喊,继而“嘭”的一声,大门直接被撞开。
然后就是一声愤怒的嘶吼:
“我淦!!!”
“砰”
朱元璋还没看清撞门者是谁,一记拳头就结结实实的轰在他的面门上。
一国之君,当场倒地!
朱标,傻了!
“你……你……你……”
太子颤抖着伸出手,指着挥拳人,正是李奉西。
我的天啊,你干了什么呀?
可还没等朱标把话说利索,李奉西就挥拳朝国本而来了。
那是,谁能忍?
一推门就看到自家媳妇被一个老流氓抱着,李奉西要是无动于衷那还算个爷们吗?
还有这个马公子,特么了个巴子,李奉西早就想打朱标了。
没有什么能瞒得过李奉西的眼睛,他昨日瞧得清清楚楚,这个男人跟小宁姐闲谈期间,目光一直锁定在小宁姐胸上。
当时李奉西就想教训朱标的,现在好了,要不是自己回来的快,真不敢想象会发生什么。
可还没等李奉西这一拳轰在朱标的面门上,李镜宁就反应过来了,赶忙抱着李奉西道:
“不要小西,事情不是你想象的那样!”
“什么不是?”
李奉西目眦欲裂:
“姐你不要被这人的长相蒙蔽了,我告诉你,这个人昨天一直在看你的胸!”
“今日又不知从哪儿找了一个老流氓,上咱们家欺负你来了。”
“光天化日,朗朗乾坤,又是天子脚下,姓马的,你们等着,我可不管你们是谁,有什么背景,老子就是进宫告御状,也一定要你们付出代价!”
朱标满头黑线,李奉西话中别的他可以不在意,但这个不行:
“我看什么胸?我看的是玉佩,挂在镜宁脖子上的玉佩!”
李奉西这才恍然:
“哦,你们不是想欺负小宁姐,你们是要抢小宁姐的玉佩!”
“那你有什么好解释的?是贼就有理了?”
朱标:……
“不是的小西,是这个,你看看这个。”
李镜宁这个时候也是一团乱麻,不知道该怎么跟李奉西解释,只能将朱标的玉佩拿给李奉西看。
李奉西仅看了一眼,就双目圆睁的看着李镜宁,李镜宁这才指着朱标道:
“他说他是我哥。”
李奉西眨巴眨巴眼睛,然后将目光移到躺在地上的老流氓身上:
“那这位是?”
“她爹!”
朱元璋缓缓从地上站起,低沉的嗓音任谁都能听出其中压抑到极致的愤怒。
他也是这个时候才回过神来,毕竟皇帝这种经历可不常见。
以至于朱元璋不得不在地上躺一会儿,感受着脸上的疼痛思考一下刚才发生了什么。
夭寿啦,一国之君被揍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