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重的步伐声在3号监区门外回荡,那是有序而坚定的节奏,显得急促而有力。
转眼间,3号监区的铁门被猛地拉开,刺耳的金属撞击声划破了宁静。
杀手雄手持警棍,阔步踏入,军装笔挺,身姿挺拔。
他的军帽微微压低,帽檐下射出两道阴冷的光芒,如同利刃一般掠过监区的每一个角落。
当他的目光触及右上角的符尊时,嘴角闪过一丝狡黠的笑意。
与此同时,狱警们如同潮水般涌入,声势浩大。
“常规检查!”
“全体人员,立刻靠墙站定!”
“双手抱头,下蹲!”
命令声在监区里震耳欲聋。
气氛从沉闷变得凝固,紧张到极点。
一些囚犯因为狱警的突然行动而慌乱,害怕自己无法逃脱。
另一些人则因为自己的秘密可能被发现而心神不宁。
搜查的焦点是违禁物品。
搜查的直接原因是大屯最近被伤害送医的事件,但这不是真正的问题所在。
那么,问题究竟是什么?
所有人目光都集中在右上角的一群可疑分子上。
以符尊为首的这些人,刚刚激怒了杀手雄。
这次搜查的目标难道不是显而易见吗?
他们虽然怒火中烧,却只能表现得不耐烦,慢吞吞地走到前面,按照命令蹲下。
符尊一听到命令就想到“栽赃”这个词。
他知道杀手雄是个记仇的小人。
自己刚才让他难堪,他肯定不会轻易放过自己。
报复是一定的。
作为教化科的科长,杀手雄会先进行检查,然后栽赃。
这个老办法一直很有效。
想到这里,符尊露出一丝讽刺的笑容。
他带领邱刚敖等人,沉着地走上前,蹲下。
很快,囚犯们都懒洋洋地排成两列。
接下来,床铺上响起翻找声,狱警们用警棍仔细搜查每个角落。
他们不放过任何物品,不错过任何细节。
囚犯们低头沉思,暗中交换眼神,无声传递信息。
符尊凝视前方,表情平静。
他旁边的邱刚敖等人也显得毫不担心。
他们曾经是被害者,怎么可能拥有违禁品?
尽管狱警们翻箱倒柜,他们却毫不害怕。
杀手雄站在前面,手中的警棍敲出沉闷的节奏,耐心等待搜查结果。
……
报告,检查完成!
狱警走到杀手雄面前,托盘举到他的面前。
杀手雄盯着托盘里的东西,点头,露出满意的表情。
这趟收获很大。
全是违禁品,有些还很危险。
包括香烟、火柴、扑克牌、彩色海报、尖锐的牙刷和竹签。
杀手雄看向抱头蹲着的囚犯们,嘴角泛起冷笑。
他向前走,皮靴在地板上发出响亮的声音,让囚犯们心惊胆战。
三个狱警跟着他,同样神色凶恶。
“你,过来。”
杀手雄突然停下,警棍指向一个囚犯,语气冷淡,然后继续走。
“快点,去门口。”
“快!”
狱警们用警棍催促囚犯。
囚犯不情愿地站起来,不满地看了狱警一眼,慢慢走向门口。
其他囚犯抬头,露出幸灾乐祸的表情,心里想着他被关进禁闭室最好。
3号监区经常发生这种事。
时间慢慢过去。
现在,最后的一幕即将发生,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向房间深处。
“你,过来。”
杀手雄盯着符尊,警棍指向他,语气平静。
符尊露出嘲讽,又迅速消失。
“尊哥!”
邱刚敖四人急忙站起来,焦虑地叫着,满脸急切。
违禁品被查出来,后果严重,全看杀手雄的态度。
他们清楚,符尊这次被叫出来,凶多吉少。
“低头蹲下!”
“都想到禁闭室去吗?”
杀手雄看到邱刚敖等人的反应,立刻挥舞警棍怒吼。
这些囚犯太大胆,找死。
他越生气,就越要让符尊吃苦头。
符尊安抚了一下邱刚敖等人,起身向门口走去,没有说话。
邱刚敖等人见状,又蹲下,不再出声。
虽然他们四人担心符尊会遭到私刑,但在符尊的眼神鼓励下,选择了信任。
自从大屯进了医务室,他们更信任符尊的处理方式。
他们相信符尊不会无的放矢,这次也一样。
杀手雄身后的狱警交换了一下眼神,松了口气。
这个囚犯不好惹,他们三个不敢像对其他人一样对符尊发号施令。
“检查结束。”
“回办公室。”
杀手雄大步离开。
狱警们带着囚犯,紧随其后。
囚犯们纷纷站起来,开始讨论。
“看到没?尊哥被带走了。”
卢家耀推了推眼镜,看向门口。
“什么尊哥,叫符尊。他以为打下大屯就能称霸3号监室,现在怎么样?”
钟天正咬着线头,不屑地说。
卢家耀迷茫:“正哥,不是你让我叫符尊尊哥的吗?”
“胡说,现在情况不一样了。”
“如果符尊回来,3号监室还是他说了算,他是尊哥。”
“如果他回不来,他就是废尊。”
钟天正说完,回到床上躺下。
“尊哥回不来,3号监室谁说了算?”卢家耀还是迷茫。
作为新人,他对局势不清楚。
“给你一个监狱生存法则。”
“不该管的别管,不该看的少看,否则你会死得不明不白。”
“3号监室谁说了算都说不定,总之不可能是我们,别站队,安心当你的新人。”
卢家耀思考着钟天正的话。如果3号监室需要一个头领,他更希望是符尊,至少比大屯强。
教化科科长办公室里,符尊立在办公桌前,身形如松。
三名狱警呈半围之势站在他侧后方,呼吸都压得极低。
哐当一声脆响!
杀手雄将手中盛满违禁品的铁盘掼在桌面上,零碎物件蹦跳着滚落开来。
他本人则重重跌进宽大的办公椅,两条腿随意一扫。
便将桌上那些东西尽数踩在锃亮的皮鞋底下——
牙刷、刀片、几包皱巴巴的烟,他瞧不上这些,但它们是他最好的道具。
他真正要整治的,是眼前这个神色淡漠的囚犯。
符尊静立着,目光掠过杀手雄那副故作姿态的模样,心底只浮起四个字:沐猴而冠。
跳梁小丑再怎么扑腾,也逃不过被一把揪住后颈的命运,他等着那一天。
杀手雄不慌不忙地在杂乱无章的物品中翻出一包完好无损的“好彩”烟,动作优雅而从容。
他熟练地撕开包装,夹起一根烟,随即点燃。上升的烟雾在他的眼中映出了一抹难以察觉的自得。
“瞧瞧这个,”他咬着烟,口齿不清地用下巴指了指桌面,“这么多禁品。”
符尊连眼皮都未抬一下,懒洋洋地回道:“我的双眼都看得清清楚楚。”
他的语气突然变得冷硬,如同冰块般冷酷,“但那又如何?这与我何干,警官。”
“都是从你床铺里搜出来的,符尊。”杀手雄吐出一串烟圈,笑容中带着一丝残忍:
“证据确凿,这次你还能巧舌如簧地辩解吗?你不是一向能说会道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