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级。
这个陌生的评级，像一颗石子投入湖中，却没有激起神都脸上任何波澜。
他只是放下了手中的筷子，动作不疾不徐。
那股席卷全身的灼热感已经退潮，但一种全新的、强大的力量感，正盘踞在他的四肢百骸，安静而又充满威慑。
圣主的血统。
这就是金手指带给他的底气。
“A级？”神都终于开口，他靠向椅背，姿态放松，仿佛在谈论一道无关紧要的数学题。“所以呢，教授？这个评级，能让我在毕业后找到一份年薪百万的工作吗？”
曼施坦因明显愣住了。
他预想过很多种反应。震惊，恐惧，迷茫，甚至是狂喜。
但他唯独没想过，对方会如此平静，甚至……如此功利地提出了一个关于薪水的问题。
这真的是一个刚刚觉醒，亲身体验了龙血沸腾的年轻人该有的反应吗？
“神都同学，你可能没有理解这件事的重要性。”曼施坦因的表情重新变得严肃，“这不是一份工作，而是一份荣誉，是流淌在你血脉中的责任！”
“责任？”神都轻笑一声，“保护人类，对抗龙族，对吗？听起来很伟大。但是教授，我只是一个刚刚结束高考的普通学生。”
他伸出手指，点了点桌上的饺子盘。
“我的梦想，是考上清华，或者北大，然后读金融或者计算机。毕业后进顶尖的投行，或者去硅谷的科技公司，努力工作，挣很多钱，在京城三环内买一套属于自己的房子，然后安稳地过完这一生。”
“屠龙这种事业，听起来太……疯狂了。”神都斟酌着用词，“而且，风险和收益，完全不成正比。”
曼施坦因沉默了。
他看着眼前这个过分冷静的年轻人，第一次感觉到了棘手。
卡塞尔学院的档案里，神都是一个完美的学生。智力超群，冷静自律，拥有远超同龄人的心理素质。
现在看来，这份档案的评价还是太保守了。
这哪里是心理素质超群，这简直就是冷酷。
面对龙族、血统这种足以颠覆世界观的冲击，他第一个考虑的居然是风险收益比。
这种极致的理智，让曼施坦因感到一丝寒意，但同时也让他更加兴奋。
一个高阶血统的混血种，最可怕的不是力量，而是失控。
而眼前这个人，天生就拥有最宝贵的才能——控制力。
“我明白了。”曼施坦因推了推眼镜，“那么，我们来谈谈你所谓的‘收益’。”
“卡塞尔学院对所有S级与A级学生，提供全额奖学金。”
“这包括了你在校期间全部的学费、住宿费、餐饮费，以及一切学习所需费用。”
曼施坦因竖起一根手指。
“除此之外，学院每年会向你的个人账户中，注入三万六千美金的奖学金，作为你的零用开销。不是人民币，是美金。”
三万六千美金。
在2007年，这笔钱的购买力，足以让国内任何一个工薪家庭疯狂。
神都的心跳漏了一拍。
但他脸上依旧不动声色。
“听起来不错。”他评价道，“比清华北大的奖学金要高得多。”
“这只是开始。”曼施坦因继续加码，“卡塞尔学院的毕业生，无论进入任何行业，都会得到‘校友会’的全力支持。华尔街的巨头，欧洲的政要，硅谷的创始人……我们的校友遍布世界。你想要的年薪百万的工作，只是一个起点。”
“至于房子，”曼施坦因的嘴角难得地出现一丝弧度，“执行部专员的薪水，足以让你在世界任何一个大都市的市中心，买下一栋庄园。”
这才是卡塞尔学院真正的样子。
一个用金钱和权力堆砌起来的，专门为屠龙服务的战争机器。
神都“勉为其难”地点了点头。
“好吧，教授，你成功说服我了。我可以把去贵校就读，当成一种……嗯，比较特殊的社会实践。”
曼施坦因的眼角抽动了一下。
把进入无数混血种梦寐以求的圣地，形容成“社会实践”？
这个学生，真是狂妄到了极点。
但也正因如此，才更显得珍贵。
“很好。”曼施坦因从怀中取出一份文件和一支笔，推到神都面前，“这是入学协议，你看一下。如果没有问题，就可以签字了。”
神都拿起协议，快速浏览起来。
由英文和拉丁文组成的条款，对他来说毫无障碍。
就在这时，曼施坦因像是想起了什么，补充了一句。
“对了，你可能很好奇，为什么我们学院最近开始强制要求所有学生学习中文。”
神都抬起头。
“因为根据秘党的最新预测，”曼施坦因的语调变得凝重，“在未来的几年内，很可能会有一位初代种，在神州境内苏醒。”
初代种。
龙族谱系中，仅次于黑王白王的存在。
每一位都拥有堪比神明的力量。
神都握着笔的手，微微一顿。
果然如此。
剧情的齿轮，已经开始缓缓转动。
就在他准备落笔签名的时候，曼施坦因口袋里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
是一段急促的铃声。
曼施坦因看了一眼来电显示，对神都做了个抱歉的手势，然后起身走到一旁接听电话。
他刻意压低了声音，但一些关键词还是清晰地飘了过来。
“恺撒?……加图索?”
恺撒！
恺撒·加图索！
那个骄傲得不可一世，却又重情重义的加图索家族继承人。原著中的学生领袖之一。
他也来了。
神都的心底，涌起一股莫名的期待感。
不再是作为旁观者看书，而是作为亲历者，即将与那些书中的人物同台。
这种感觉，奇妙而又刺激。
曼施坦因很快结束了通话，他的脸上带着一丝掩饰不住的兴奋和疲惫。
“抱歉，学校里的一些事情。”他解释道，“看来今年的新生，会非常……非常热闹。”
神都签下自己的名字，将协议推了回去。
“我办好护照后联系你。”
“不用那么麻烦。”曼施坦因将协议收好，“明天上午，会有专员上门为你办理好一切手续，包括你的护照和美国签证。三天后，你会从这里出发，飞往芝加哥。”
卡塞尔学院的效率，一如既往地霸道。
……
一周后。
美国，芝加哥，联合车站。
古老的车站大厅穹顶高耸，阳光透过巨大的拱形窗户，洒下斑驳的光影。
神都拉着一个简单的行李箱，站在川流不息的人群中，感觉有些恍惚。
一周的时间，他的人生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从一个准清华新生，变成了屠龙预备役。
他手里攥着一张古朴的火车票，票面上印着一行烫金的小字：CC1000次快车。
终点站：卡塞尔学院。
神都深吸一口气，迈步走向检票口。
真正的旅程，要开始了。
就在他即将把车票递给检票员的瞬间，脑海中，那个熟悉的电子音再次响起。
【叮！宿主已抵达关键场景：芝加哥火车站！】
【新的打卡任务已刷新！】
【打卡目标：与陈墨瞳（诺诺），进行一次友好互动。】
【任务奖励：十二符咒之“兔符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