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家人不害自家人!一笔写不出两个秦字!秦易墨在此!”说罢深吸一口气,他往楼梯走去!
楼梯一直是向下修的,按他的感觉走了有两层楼的距离,应该比秦宅明面上的地下室要深。
秦易墨在一扇门前停下了脚步,两扇铁门映入眼帘,中间有一把大锁。
“这怎么搞,裤子都脱啦,你就让我看这?”
“钥匙,钥匙……”
秦少灵光一闪,把自己的脖子上戴着的东西取下,正是一把钥匙。
说起这把钥匙,易墨的回忆里是母亲留下的,当时他还小。秦老头告诉他,这是他母亲留下的,等长大啦,去母亲的家乡用钥匙打开一座院子,就能见到母亲,她在那儿等他。当时的小秦易墨深信不疑,后来随着慢慢长大,他明白再也不会见到母亲,但这把钥匙却被他挂在了脖子上,这是母亲留给他最后的念想。
易墨随手抹了一把眼睛,“妈,您还好吗?我想你啦!”
秦易墨的记忆激起了“秦易墨”的思念,他想回去自己的时代,老娘在家等他!
“怎么才能再穿回去啊,老子想回家!”
易墨深吸一口气,甩了甩脑袋,走到哪算哪!他拿着钥匙走到铁门前,钥匙伸进锁芯,“吧嗒!”锁被打开啦!
“真够可以,一环套一环,老秦家有点儿东西!”秦易墨说完,随手打开两扇铁门!
“这霉味!这要是里面放着什么物件,也不怕坏喽?”秦易墨在门口站了一会儿,等空气流通的差不多才举起手电往里走去。
手电一照,他在这个空间里发现了几盏马灯,放马灯的桌子下有几个小桶,他打开一闻,煤油。他拿出口袋里的火柴,点燃了几盏马灯。
空间一下明亮起来,他终于有机会把它看了个全乎。不是很大,也就二十平米左右。除了几盏马灯,桌子,就剩墙角下的四个樟木箱子,有两口看着有些年头。
“这是瞌睡就有枕头啊,我正想怎么收拾家贼呢,这地方简直是良配啊!”说话的嘴角一翘。
“有啦!孙贼,等着!”
秦易墨说罢往箱子的角落走去。没有任何意外箱子就被其打开。
接着就看见秦某人的身子开始颤抖,呼吸越来越急促!他马上打开剩下的三个箱子。
“啊!哇!擦!”易墨想喊,但是他忍住了冲动,脸被憋的通红。
黄金,满满四箱子全是黄金,全是“大黄鱼”,旧制对重十两,当时的一两约三十一点二五克,因此每条“大黄鱼”的重量约为三百一十二点五克。有一个箱子少了几块,空出的位置被一个锦盒占据。
秦易墨脑子都懵啦!强压住躁动的情绪,把那个锦盒取了出来,首先是一封信他赶紧打开。
“吾儿阿墨:
见字时,为父已不知在不在这人世啦!或许,你该已打开那两只朱漆木箱了。箱里的金条,是爹这辈子攒下的一点家当,不是要给你姐俩留多少富贵,是想让你知道,爹这些年挣的每一个铜板,都记着你娘的模样,也记着你五岁那年,在灵前攥着她衣角不肯放的样子。 你总说,娘走的时候,你趴在她枕边喊 “饿”,爹却不在家。你记恨我第二天才回来,记恨我进门时手里还攥着账本,记恨我后来总把 “做生意” 挂在嘴边,好像娘的死,还没一笔买卖重要。痴儿,你那时才五岁,哪里懂 —— 你娘咳得直不起身的最后三个月,我跑遍了沪上的西医馆,把租界内所有的洋大夫都请了,每位诊金都要五根金条,我手里的棉纱刚被人骗走,只能连夜坐船去明州找你外公借钱。
船到明州港,恰逢台风,在海上漂了两天两夜。等我揣着银元赶回来,推开家门,就见你姐俩,你抱着娘的绣枕缩在床脚,眼睛肿得像核桃。你娘的脸盖着白布,我伸手去碰,凉得像冬天的黄浦江水。你姐却在旁不发一言。管家跟我说,你娘咽气前还念叨 “别让阿墨冻着”,我站在那儿,手里的银元硌得手心生疼,却连一句 “我回来了” 都不敢跟你说 —— 我怕你问 “娘怎么不等你”,我答不上来。
这些年,我知道你怨我。你们姐俩远赴重洋,一走就是好些年!可你不知道,每次有了你们的电报,我能来来回回看上一个多月。你姐姐说你喜欢鼓捣机械,想让你在那好好学出个样子。但是后来我不知道你为什么一声不响的就回来啦!每天憋在屋子里,儿啊,为父看着心疼!我想给你解闷,你床头那本翻烂的《机械原理》,是我托人从“汉斯国”领事馆买的原版,怕你看出是我送的,特意撕了扉页。
我做了一辈子生意,囤过棉纱,倒过西药,甚至跟“约翰牛国”人合伙开过码头,旁人骂我 “铜臭熏心”,可我图什么?就图你长大了,手里有硬通货,不用像我这样,为了几块银元,连亲人最后一面都见不上。这箱子里的金条,够你去“汉斯国”学机械了 —— 你去年在日记里写 “想造中国人自己的汽车”,我看见了,没敢告诉你。
为父也是糊涂,一直不知为何你祖父弥留之际,说我不学无术,连一本《传习录》都看不进去,直到有一天我拿起那本书,发现了秘密,走进这间屋子,看见另外的两个箱子。我也看到了一封信,读完嚎啕大哭,如果我多看一点书,就能明白你祖父的苦心,那些金子能救你娘的命啊,你也不会恨我!我好悔……
所有的金条我数过了,总共三千五百根。谨记!
箱子最底下,压着你娘给你绣的虎头鞋,你五岁那年穿的,鞋头磨破了,我一直收着。她走前总说 “阿墨要当读书人,不要学他爹一身铜臭”,可我想,你要是能造汽车,让中国人坐上自己的车,比读书更体面。
爹老了,鬓角的头发都白了,不知道还能等几年。你要是还恨我,就把金条捐了,全当没见过这封信。可你要是肯信爹一句,就拿着钱,去做你想做的事。别学我,一辈子被生意捆着,到最后,连跟儿子说句掏心窝子的话,都得靠这箱子金条。
父 秦铮 手书
民国十一年 冬 于公馆后园
园子里的腊梅开了,你娘生前最爱折几枝插瓶,今年的,我替你留了一束,插在你房里的瓷瓶里了。”
“唉,这父子不合也能遗传?秦老头子被恨铁不成钢,秦易墨是感情创伤综合症!”
“小子我也算给你破案啦,秦老头很好!你啊!也是,谁也年轻过!如有下辈子记得,这世间一个不说一个不问,是所有悲剧的源头!你一定要记着!”
易墨把信放在一边,看向锦盒,里面竟还放着一把手枪,还有不少子弹!
“嚯!撸子!还是花口撸子”。这“花口撸子”是勃朗宁M1910,以枪口防滑纹“花口”和九发弹匣设计闻名于世,定位高端,主要供社会名流和侦探使用。其售价高达三十-四十二银元(一九二二年),远超毛瑟C96,但凭借精准度和安全性,成为民国“最好的警用手枪”。
“这秦老头真够疼孩子的!”
“三千五百根?一根“大黄鱼”十两,一根“大黄鱼”能兑换一百银元,这三万五千两,能换三百五十万银元!沪上一九二零的时候一石大米约是十银元!工人月薪大概十到二十五银元不等!黄包车夫按距离长短每次在零点一到零点五个银元之间收取费用。”秦易墨掰起手指算了起来!
…….
“阿嚏!”镜头一转,秦大少在浴缸里打着喷嚏!
“爽!这世道有了这么多“大黄鱼”,做什么事也有底气啦!左手金子,右手撸子,听话给金子,不听给撸子!”说罢起身,秦易墨擦了擦身体,还没干透他就套了一身衣服!
拿手表看了一眼时间,凌晨四点半啦!
易墨又仔细检查了下书柜,发现没什么问题!从卫生间拿出蒸锅,打算先去厨房还啦!
秦姓青年下楼的时候双腿都在打颤,一路喷嚏开路!
“我这也算不疯魔不成活!”
“快天亮啦,再跪几个小时,彻底把这个身子整垮,孙子不怕你不上钩!”
“等那个刘医生和家贼,看见我眼泪鼻涕一大把……嘿嘿”说罢,秦易墨跪坐在蒲团上静静等着天明!
不得不说,这货对自己真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