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杀人，得到横练功
刚刚那一撞的恐怖力量，如同冰冷的标尺，瞬间刻量出双方的差距！
暗劲初成，龙恺单臂力道已破千斤！
可眼前这名巨汉，单臂之力绝对远超两千斤！若按境界划分入门、小成、精通、大成、圆满五境，自己不过是初入暗劲（30%）的门槛，而此人，至少是暗劲大成！
心念电闪，身体反应却更快！龙恺借着撞击倒飞之势强行扭转身躯，双脚在布满霉斑的冰冷墙壁上狠狠一蹬！
“嘭！”水泥屑簌簌而下！
借助这股反冲力，他双手如钩，猛地按住身下剧烈摇晃的铁床边框，腰腹瞬间爆发出全身力气，整个人如同体操运动员般向后腾空倒翻！
本是想利用铁床的重量和惯性砸向对方，制造混乱。
然而沉重的铁床并未如预想般砸落，甚至几乎没怎么移动！
一只筋肉虬结的蒲扇大手，如同铁钳般轻松扼住床沿！
巨汉玄武仅凭单臂，便将这张百来斤的铁床死死稳住！他甩了甩被水泥灰刺激到泪流不止、通红的眼睛，脸上的横肉因为疼痛和怒火剧烈抽搐，盯着刚刚落地的龙恺，发出夜枭般的狞笑：
“小崽子，你比老子想得还菜！捏死你，就跟捏死只臭虫差不多！”他甚至嚣张地冲着龙恺勾了勾小指，“信不信？老子一只手也能把你全身的骨头拆碎了煲汤喝！”
龙恺脸上挤出一个虚弱的、示弱意味十足的笑容，一边暗自调整呼吸，一边沿着墙壁微微侧移：“大哥，这世道多好啊？非得打生打死吗？咱俩无冤无仇，一起留着命出去花天酒地不好吗？”
“一起活？哈哈哈！”玄武像听到了最好笑的笑话，口水伴随着怪笑喷溅出来，“你他妈算个什么东西？配跟老子谈活路？下辈子投个好胎再来问吧！”
“配不配，也不是你说了算。”龙恺眼神微闪，语速加快，“大哥，白二爷压箱底的金刚八式真功夫！我用这个跟你换，换一条生路，您看成不成？”说着，龙恺故意流露出对功法的极度渴望，目光‘不经意’地扫过巨汉身后床上那微微鼓起的枕头。
果然！
玄武独眼中贪婪与凶戾交织，随即化为更浓烈的不屑：“哈！白老二这蠢货十几年就想出这么个狗屁倒灶的馊主意？他那几手破拳，给老子擦屁股都嫌硌得慌！”玄武那庞大的身躯微微侧倾，一只大脚猛地勾起那团早已发黄发黑、散发着酸臭气味的枕头！
枕头飞起！
下方赫然露出一本用粗糙线头缝合、纸张泛黄卷边的破旧线装小册子！
“小子，你想要这玩意儿？”玄武的独眼锁定龙恺的眼神，精准捕捉到那瞬间闪过的热切，狞笑如同实质，“老子不要你的破八极！册子就在这儿！”他用脚尖挑衅般地在那册子上点了点，“有卵蛋的，自己过来拿！”
机会！
就在玄武视线被那册子和他自己的话吸引的刹那！
龙恺双腿积蓄的力量猛然爆发！他并非扑向玄武，而是身体如同贴地游蛇，以一种令人眼花缭乱、完全偏离常理的姿势，从铁床的另一侧下方迅猛滑穿过去！目标——直指那本破旧小册！
“找死！”玄武瞬间被激怒！如同受到领地挑衅的暴熊！单手抓住的沉重铁床被他那恐怖的怪力抡起，挟带着令人窒息的风压，如同倒塌的城墙般朝着龙恺刚刚现身的方向狂暴砸下！
“轰隆！”铁床砸在地面的巨响震耳欲聋！坚硬的水泥地面都被砸出蛛网般的裂痕！
但龙恺，已经利用这床下空间和对方的视线死角，穿到了床铺的另一边！速度几乎达到极限！
玄武一砸落空，独眼瞬间血红！他不假思索，庞大的身躯带起一股恶风，蛮横地朝着龙恺刚滑出的位置就是一记标准的“贴山靠”！这不再是普通的撞击，而是蕴含了横练硬功精髓的“铁肩功”！
肌肉坚如磐石，骨头硬似精钢！所过之处，空气都仿佛被撞得粉碎！他有绝对自信，只要擦中，就能把这小子的身体像纸片一样撕裂！
但龙恺早有预判！
在滑出的瞬间，身体就如同猎豹般弹起，并非硬抗，而是朝着侧后方，紧贴墙壁一个极限的后滚翻！同时，一直缩在囚服口袋里的右手闪电般抽出，朝着追撞而来、独眼怒睁的玄武猛地一挥！
“噗——！”
一大捧灰白色的粉末夹杂着细微的砂石颗粒，如同烟雾弹般在玄武眼前骤然爆开！
“操！又是这狗日的灰——！”玄武愤怒欲狂的咆哮瞬间变成了痛苦的嚎叫！这一次，是他仅存的左眼！水泥灰混着砂砾，如同亿万根烧红的钢针狠狠扎进眼球！
剧痛让他彻底丧失了视野，只剩下火辣辣的灼烧感和无边的黑暗！他下意识地用手去捂脸揉搓，另一只手如同巨大的风车，狂暴地朝着记忆里龙恺的位置胡乱抡砸，砸得墙壁砰砰作响，碎石飞溅！
龙恺如同幽灵般闪到安全角落，背靠冰冷的墙壁，屏息凝神，像一尊冰冷的石雕。耳中，只有玄武野兽般的痛嚎和疯狂破坏的声音。
他在等，等对方最脆弱、心神失控的那个瞬间！
半瞎的痛苦让玄武彻底陷入了狂躁。
“水！给老子水！”
他嘶吼着，凭着模糊的印象和对牢房布局的熟悉，如同失控的蛮牛般朝着水泥台面上那个简陋的锈蚀水龙头跌跌撞撞地冲去！巨大的手掌在水龙头开关上徒劳地摸索拧动！
“哗啦——！”
冰冷的自来水猛烈喷溅出来！玄武迫不及待地将整个头脸凑近水流，试图冲洗那钻心的灼痛！
就在他的脸几乎贴到水流下方，整个人的注意力完全集中在洗眼上的刹那！
一直在阴影中如毒蛇般窥伺的龙恺动了！
他如同瞬间切换挡位的猎豹，双脚发力蹬地，整个人如同离弦之箭扑向洗手盆后方的蹲厕坑位！动作快得带起残影！
蹲厕里，淤积着一坑黏稠、浑浊、散发着令人窒息恶臭的深黄色污物。极其恶心！但对于此刻的龙恺来说，这是唯一的、致命的武器！
他没有丝毫犹豫！沾满水泥灰的左手闪电般探入，强忍着胃部的翻江倒海，极其精准地捞起一块呈半凝固状态、黏稠度最高的污秽物！脚下一蹬，借着前冲之力，整个人拧腰旋身，如同鬼魅般再次滑到正在疯狂冲洗头脸的玄武身侧！
流水的哗哗声完美掩盖了动作的细微声音。
当玄武闻到那股近在咫尺、浓烈到极致的恶臭时，已经晚了！
一大团冰冷、滑腻、带着无法形容触感和剧臭的污秽物，被龙恺那只沾满水泥和血污的左手，用尽全身力气，狠狠地、死死地按进了他因狂怒和冲洗而大张着的嘴里！
那东西，瞬间填塞了他大半个口腔，甚至喉头！
“呃呕——！呜……呕——！！！”
玄武的身体瞬间僵直！
眼球因为极度的惊恐和无法言喻的恶心感而几乎爆裂出来！
他想挣扎，想吼叫，但那剧烈的恶心感和黏稠窒息物死死堵住了喉咙！生理性的剧烈反胃痉挛让他瞬间弓成了虾米！
只能拼命地把头伸向水流下方，想疯狂漱口，却又抑制不住地开始剧烈呕吐！呕吐物混合着水冲进鼻腔气管，带来更为窒息的痛苦！
这一刻，什么铁喉功，都挡不住这来自内部的、摧毁意志的污秽攻势！
就是现在！
龙恺眼中厉芒暴涨如血！没有丝毫怜悯，只有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的决绝！
右手早已捏成凤眼拳，将全身刚刚突破暗劲30%所获得的一千六百斤力量，毫无保留地灌注于拳尖一点！
撕裂空气，带着刺耳的尖啸，如同一颗出膛的狙击穿甲弹，精准无比地轰向玄武那颗因窒息痛苦而完全失去防备、暴露无遗的太阳穴要害！
再强的横练，也绝不可能把太阳穴这等颅脑要害炼得无坚不摧！此乃拳理，亦是死穴！
“嗙！！！”
一声如同敲击破鼓的沉闷爆响！
千斤集中的穿刺力瞬间透骨而入！
玄武那庞大的身躯如同被抽掉脊柱的恐龙，脑袋被这雷霆一击带着，沉重无比地砸向洗手盆坚硬的水泥棱角！
“咔嚓！”
脆弱的廉价洗手盆应声崩裂！碎片四射飞溅！
龙恺心如冰铁，攻势毫不停歇！借着玄武身体瘫倒之势，身体顺势重重下压将其死死摁住！
右手早已松开凤眼拳，指关节在飞溅的洗手盆碎片中猛地一抄，死死攥住了一块边缘最为锐利、足有三指宽的破瓷片！
“噗嗤！噗嗤！噗嗤！……”
没有任何停顿！每一次捅刺都精准地落在那已经凹陷变形、血肉模糊的太阳穴上！沉闷、撕裂、令人头皮炸裂的声音连绵响起！冰冷的瓷片在血肉、骨骼间疯狂切割搅动！每一次落下，都带起一溜黑红的血沫！
龙恺的右手同样被锋利的瓷片边缘割得鲜血淋漓，他却浑然不觉！眼中只有杀戮的疯狂！
不知捅了多少下，身下的玄武只剩下微弱如游丝的抽搐。
龙恺这才如同虚脱般停手，汗水混杂着血水从他额角滑落。
喘息着，眼中冷光一闪，左手依旧死死按着玄武的头，右手紧握的瓷片尖端，稳稳地、深深地抵在了玄武喉咙裸露的颈动脉处。然后，手臂猛地横向发力！
补刀，这是非常重要的一步。
“哧啦——！！！”
一道滚烫黏稠的血箭如同高压水管破裂般猛地飙射出来！浓烈的血腥味瞬间盖过了之前的恶臭！猩红的液体混杂着自来水，在冰冷的水泥地上蜿蜒流淌，形成一片刺目的血泊。
玄武最后一点生息彻底断绝。
龙恺这才起身，剧烈地喘息着，走向那张床铺。拿起那本沾满血迹和黄褐色污迹的线装小册子。
《十三太保横练功》
几个墨迹粗犷的大字映入眼帘。龙恺顾不上恶心，飞快地翻动书页。凭借融合后堪称变态的记忆力，书页如同被扫描般烙印进脑海深处。
仅仅十几分钟，整本横练功的呼吸吐纳、运劲法门、药浴配方……所有内容，清晰无比地刻入了他的记忆！
刚合上册子最后一页，冰冷的光幕已在眼前显现：
宿主：龙恺
能量：35★
境界：暗劲（30%+）
武功：金刚八极拳（小成21%+）
十三太保横练功（未入门+）
杀了玄武，获得了35星能量！
没有丝毫犹豫！生死危机下获得的能量，必须在第一时间转化为战斗力！意念如同铁锤，狠狠砸在境界和十三太保横练功后面的闪烁【+】号上！
境界：暗劲（1% → 30%）？不够！冲击30%！
能量化作灼热洪流，冲击筋骨！单臂之力由千斤暴涨至一千六百斤！
十三太保横练功：未入门 → 入门 → 小成21%！
能量：0★
宿主：龙恺
能量：0★
境界：暗劲（30%+）
武功：金刚八极拳（小成21%+）
十三太保横练功（小成21%+）
当这股能量带来的强化感如潮水般退去，龙恺深吸一口气，清晰地感知到身体的蜕变！
肌肉纤维在暗劲流转下变得更加致密坚韧，一股前所未有的厚重感开始从皮膜之下、肌肉深处弥漫开来！
手臂、腿部，甚至胸腹的皮肤都像是蒙上了一层无形的硬韧皮膜，带有一种微弱但真实的金属般的光泽和坚硬感！
手脚关节活动时发出细微的“咯咯”声，充满澎湃的力感！小成境的十三太保横练功带来的初步防御强化效果，立竿见影！
龙恺原来的牢房门外，一名狱警小心翼翼、几乎踮着脚尖靠近铁门，声音压得极低，带着无法掩饰的恐惧：“二爷，隔壁动静彻底消了，是不是让兄弟们进去看看情况？”
短暂的沉默。
“不用。”白虎冰冷的声音透过铁门传出，没有丝毫波澜。“要是他没死，你们进去一个都活不了。”
狱警汗如雨下：“是……是，多谢二爷体恤！”
“咔嚓。”铁门轻轻弹开一条缝。
白虎放下手中那本翻了不知多少遍的旧书，高大挺拔的身影从阴暗的角落长身而起，如同睡醒的雄狮，迈步踏出牢房。
当他走入弥漫着浓烈血腥和恶臭的新牢房，目光扫过地上那具血肉模糊、太阳穴被彻底洞穿、喉咙被割开的庞大尸体时，这位纵横江城地下世界的白二爷，刀削斧刻般的脸上第一次出现了明显的惊愕。
那深邃锐利的目光，牢牢钉在靠坐在床边、喘着粗气、浑身浴血、正慢慢撕下囚服布条缠绕右手的龙恺身上。
“你……真的宰了玄武？”
白虎迈步向前，声音里充满了难以置信的审视：“告诉我，你怎么做到的？”
“凭这个够不够？”
龙恺喘息着抬起头，脸上是力竭后的苍白和未褪尽的狠戾。他用那只缠着布条，还在渗血的右手，伸进囚服口袋，缓缓掏出仅剩的一小撮灰白色水泥粉尘，在满是血污的手掌上摊开。
白虎瞳孔骤然收缩如针尖！他死死盯着那点微不足道的灰尘，又看向洗手盆旁那滩混合着污物、血水和瓷片碎渣的狼藉，最后目光落在龙恺那只沾满混合污物的左手。
一切答案，不言自明。
“……很好！”白虎的声音低沉下来，带着一种极其复杂的情绪，“江城地下，四象并立，青龙、白虎、朱雀、玄武…今天，玄武居然栽在你这么一个无名小卒手上！小子，这事要是传出去，”他脸上忽然露出一丝极其冰冷的笑容，弯腰，用两根手指极其嫌恶地拈起地上那本沾满污秽血迹的《十三太保横练功》册子，“足够让你在江城的地下世界…”
话未说完，他像是碰到什么极为肮脏的东西，猛地一甩手！
“啪叽！”
那本无数人梦寐以求的顶尖横练秘籍，如同真正的垃圾般，被他狠狠摔在了腥臭黏腻的水泥地面上！
册子散开，被污血迅速浸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