巡山的工作是很辛苦的,我还真的遇到过几次偷砍树木的违法行为,我仗着手里有枪,把他们全都驱逐了出去。
最让我感到惊险的,是一次解救女孩儿的事儿。
那天巡山,我隐约听见林子深处传来女孩的呼救声,断断续续的。
我刚想过去,老徐“听到女人哭别去管”的警告立刻在脑子里响了起来。
想起那天晚上绕着我小屋的“卜卜”声,我心里直发毛。
可我摸了摸背上沉甸甸的猎枪,胆子又壮了。
管他呢,是人是鬼,我都有枪,上次不也把它吓跑了吗?
我循着声音找过去,竟真看到一个女人被一头熊逼到了大树下,缩成一团发抖。
是活人!
我心里一块石头落了地。
这里的动物多是保护动物,不到万不得已,我不想伤它们。
我端起枪,对着天空。
“砰!砰!”
枪声在山谷里炸开。
那熊被惊了一下,犹豫地看了看我这边,低吼了几声,最终还是扭头钻进了林子深处。
我长长松了口气,庆幸自己今天没偷懒把枪留在屋里。
那女人吓坏了,脸色惨白,说话都带着哭腔。
她说他们是进来旅游的,没想到碰上熊,同伴都失散了,现在就剩她一个。
“谢谢你,要不是你,我今天肯定没命了……”
她惊魂未定,却坚持邀请我去他们不远处的临时营地,说还有同伴在,要好好谢谢我,给我做顿热乎饭吃。
“你们这是非法进入保护区,很危险,应该立刻出去。”我皱着眉。
“我知道,我知道错了,”她哀求道,“但求你先跟我去营地,我得找到另外的同伴,告诉他们赶紧走,行吗?”
在山里待久了,天天对着树木,也确实想和人说说话。
我犹豫了一下,还是点头答应了。
可不知怎么,往回走的路上,我总觉得后背发凉,好像被什么东西死死盯着。
我猛地回头,看向密林深处。
眼角似乎瞥见一个非常高的、白色的影子,在树后一闪而过!
“什么东西?!”
我瞬间汗毛倒竖,立刻端起猎枪,心脏咚咚直跳。
那天晚上的不好回忆全都涌了上来。
“怎么了嘛?小涵?”
女人顺着我的目光看去,一脸疑惑。
“我好像……看到一个白色的东西,很高。”
我声音有点干涩。
她愣了一下,随即竟然“噗嗤”笑出声来:“你不会是害怕了吧?可不能因为害怕就不去我们营地哦。”
她顿了顿,用一种很轻松的口气说:“那估计是山里的一种白野猪啦,我之前也见过,跑起来还会‘卜卜卜’地叫,第一次听见可把我吓坏了,还以为是遇到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了呢。”
“白野猪?”
我非常惊讶,在这里这么久从没听说过。
“是啊,白色的,样子是有点怪。”
她肯定地点点头。
我愣住了,试图回忆之前的经历。
难道……“卜卜卜”的声音,真的只是这种奇怪的野猪发出来的?
那天晚上它绕着我的屋子转,也只是受到惊吓在乱跑?
虽然好像得到了解释,但我心里还是七上八下的,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去营地的路上,那种被窥视的感觉一直都在。
那“白野猪”似乎就一直不远不近地跟着我们,连我们坐下吃饭时,林子里好像都有动静。
可每次我猛地看过去,又什么都没有。
请我吃饭的女人似乎有点不高兴了。
我匆匆吃完,确认她和后来出现的另一个同伴暂时安全后,就赶紧离开了。
结果回去之后,我莫名其妙肚子疼了两三天,像是吃坏了东西。
后来,送物资的同事老张来了。
闲聊时,我当怪事跟他提起了这次经历。
没想到他脸色“唰”地一下就变了,抓住我的胳膊问:“你说你遇到了什么?白色的东西,还有‘卜卜卜’的声音?”
“对啊,一种白野猪嘛,还有一个被熊追的女人,幸亏我……”
“哪有什么白野猪!”
老张猛地打断我,眼神里带着恐惧。
他急急忙忙地从包里翻出一张叠得皱巴巴的旧报纸,手指有些发抖地指着头版一条新闻给我看。
那上面赫然是一行黑色大字:“探险队深山遇险,遭遇黑熊三人惨死!”
我凑近细看报道内容和遇难者的照片,脊背一阵发凉。
照片上那个笑得挺甜的女孩,分明就是我当时从熊口下救出来的那个!
我遇上的根本不是人!
“你撞上鬼了!傻小子!”
老张又急又气,声音都提高了八度。
“老徐的笔记上是不是白纸黑字写着,听见女人哭、女人叫,别去管?!你怎么就当耳旁风!”
“我……我知道,”我低下头,手心冰凉,“但我怕万一是真有人需要帮忙……”
“你得先保住你自己的命!”
他几乎是吼出来的。
“你回去肚子疼,那是因为你吃了鬼供的饭!那根本就不是人吃的东西!你能活着回来,算你祖宗保佑,命大!”
我哑口无言,一阵后怕。
沉默了半晌,我又忍不住小声问:“那……那个白色的,会‘卜卜’叫的野猪,也是……”
“那不是野猪!”
老张斩钉截铁地说,脸上满是凝重,“那是‘八尺大人’!”
他告诉我,这深山老林,以前人烟稀少,很封闭。
过去因为穷、因为陋习,冤死、惨死在这山里的女孩不少。
老一辈都说,她们的怨气、不甘心,年深日久,就聚在了一块儿,化成了这个叫“八尺大人”的怪物。
“她变化模样,专找落单的男人下手,”老张压低了声音,“你师父老徐,年轻时就碰上过一回,九死一生,差点就交代在山沟里了!”
我听着,一股寒意从脚底直冲头顶。
我想立刻辞职离开这里,可想到那份诱人的工资,以及合同上我根本赔不起的违约金,脚步像灌了铅一样沉。
“那我……现在该怎么办?”
我声音干涩地问。
老张没好气地哼了一声:“以后出去,把柜子里的烈酒、盐巴、糯米随身带点儿!感觉苗头不对,什么都别管,立刻往回跑!回到屋子,把该撒的东西都撒上,或许能保你平安!”
我用力点头,把这些话死死记在心里。
可同时,一个更大的疑问,像藤蔓一样从心底钻了出来:
那天,那个女鬼……她为什么没有害我呢?
那个“八尺大人”,跟了我一路,她……难道是在保护我吗?
我思索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