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世苏晚宁为了能嫁给竹马司野。
她让癌症晚期的姐姐捐了个肾给司野,用救命之恩胁迫他娶了自己。
可苏晚宁知道司野不爱她,他爱的人是白月光阮甜。
所以婚后,整整八年苏晚宁疑神疑鬼,像个疯子一样缠着司野争吵。
“我爸妈因为你爸妈死了,我姐姐为了救你也死了,司野你能不能有点良心,”
“我跟你说你们司家永远欠我们苏家的,只要我活着一天,你这辈子都要跟我绑死在一块。”
“你是不是去找阮甜了,你们俩背着我偷偷在一起了?司野,我要杀了你!”
司野骂她是个不可理喻的疯女人,甚至到了气头他恶狠狠咒骂:
“苏晚宁,你怎么还不去死!”
可在雪崩时,苏晚宁原以为司野会在她和阮甜之间选择救阮甜。
却没想到下一秒,司野紧紧把她护在怀里生怕她受到一点伤害。
后来得知阮甜死亡的消息,司野从雪山一跃而下为她殉情。
他只给苏晚宁留下了一句。
「苏晚宁,我再也不欠你的了。」
「如果有下辈子,求你放过我,成全我和阮甜在一起。」
苏晚宁爬了99999个台阶,磕了99999个头以灵魂为代价才求得司野的重生。
这一世,等三个愿望完成她就会消失在这世间。
带着记忆重生的司野这一世选择和阮甜结婚,并且警告苏晚宁不要来搅乱他的婚礼。
可婚礼当天得知苏晚宁消失,司野猩红了眼眸。
找到司野尸体的时候,苏晚宁在雪地里几乎迈不动脚步。
从收到发来的信息,到她赶到国外。
整整三天,她一口水米未进。
到了此刻冰天雪地里,苏晚宁看着距离自己只有几米的尸体,一下力竭瘫倒在地上。
救援队把司野抬到她眼前时,苏晚宁看着他那张近乎解脱平静的脸,和那双曾对她只剩下厌烦和冰冷,永远地闭上的眼睛。
脑子里反复回响着司野留给她的最后一条信息。
「苏晚宁,我再也不欠你的了。」
「如果有下辈子,求你放过我,成全我和阮甜在一起。」
不仅一滴眼泪也流不出来。
甚至开始笑。
苏晚宁笑了一路,直到司家父母看到自己儿子的尸体。
司母抱着司野的尸体撕心裂肺的嚎啕大哭了起来,“我的儿,我的儿!”
哭声震天,司父的腰身也塌了下去,趴在司野的尸体上不起。
可这一切在苏晚宁看起来都那么远。
她只是呆呆的站着。
司母扑到她跟前,狠狠地将巴掌抽在苏晚宁脸上,她哭着让苏晚宁还她儿子。
“是你害死他的!跟你结婚八年,这八年他过的都是什么日子?”
“你为什么非要嫁给他?为什么非要他这么痛苦?”
“现在我儿子死了,你高兴了吧,你满意了吧?”
司父还尚存一丝理智,他把司母一把拉了回来。但对着苏晚宁依旧话语冰冷:
“我儿子死了,我们司家欠你们苏家的恩已经还清了吧,滚出司家,我们以后不想再见到你。”
司母还在司父怀里扑腾着,她指着苏晚宁骂:
“你个丧门星!小时候你就克死了你爸妈,长大后你又克死了你姐姐,现在还克死我儿子!你活着干什么怎么还不去死。”
是的,如今整个许家只剩苏晚宁一个人了。
苏晚宁爸妈是司氏集团的高管,当年商业竞争对手找了杀手想要设计车祸撞死司野爸妈,结果那天苏晚宁爸爸开了司野爸爸的车,夫妻俩双双葬身在车祸中。
姐姐许晚意肿瘤晚期,把肾捐给司野后也去世了。
听着司母的辱骂看着那具躺在担架上的尸体。
苏晚宁终于落下泪来。
八年婚姻,像一场漫长而痛苦的凌迟。
她用家人的恩情绑住了司野,也绑住了自己。
她像个溺水的人,拼命想从他那里汲取一点温暖,换来的却只是更深的窒息。
她查司野的行踪,闻他衣服上的味道,为一点蛛丝马迹歇斯底里……他骂她疯,咒她去死。
直到此刻,看着他为阮甜殉情。
她才真正明白,用尽手段强求来的,从来不是缘分,是孽债。
现在,司野救了她,债还清了。
他自由了。
那她呢?
让她往后一辈子都在愧疚中活着吗?
不,她要让司野活过来,要让他娶到阮甜,要让他幸幸福福的活下去。
传说,苗疆深山有圣女,能实现凡人无法企及的愿望,但需要付出难以想象的代价。
苏晚宁信了。
整整99999个台阶。
苏晚宁跪下一个台阶一磕头。
先是额头破了,血流下来模糊了视线。
后面膝盖也磨烂了,每动一下都钻心地疼。
冰雪也冻僵了她的手脚,饥饿和寒冷侵蚀着她的意志。
“求求您…救救他们…”
“让我姐姐活过来…”
“让司野活着…”
“让他…和他爱的人在一起…”
苏晚宁不知道自己爬了多久,磕了多少头。
意识涣散时,她只有一个念头:司野,这一世你要好好活着,你要幸福。
终于,她见到了那位笼罩在迷雾中的圣女。
“三个愿望,需以汝之灵魂为契。每实现一个,便抽取汝三分之一魂魄。魂飞魄散,永世不得超生。汝可愿?”
“我愿意。”苏晚宁的声音嘶哑,却无比坚定。
三条银色的小蛇缠绕上她的手腕。
剧烈的疼痛也瞬间席卷了她,仿佛有无数只手在撕扯她的灵魂。
她惨叫着昏死过去。
再次睁眼,苏晚宁闻到了消毒水的味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