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我的未婚妻是国内顶级救援队队长,她总说再干两年就退役,和我结婚。
我信了,日复一日地等着。
可这两年,她每次任务结束后的心理疏导期,都给了别人。
我没多问。
直到房子失了火,我忍着手臂烧伤的剧痛给她打电话。
队员接了线,冷冰冰地告诉我她没空。
强忍着痛意,我正准备挂断,却听到了他们压低声音的调笑:
“又是哪个被救了对楚队念念不忘的?各个都以为自己是韩大少爷啊?”
“别说,楚队对韩少是真好,从雪山救下来后怕那位大少爷得PTSD,这两年一有空就陪着人家呢。”
听到这,我浑身发冷。
当年我姐才是队长,为了救楚时鸢在我眼前被活活烧死,面目全非。
唯一的遗言,是让她好好对我。
可我被烧伤最需要她的时候,她却在陪另一个男人。
当晚,我惊恐发作,心理医生整夜陪在我身边安抚我。
我忽然想通了。
“万医生,你之前说的,还算数吗?”
……
我看着万里鹤的眼睛,问出了那句话。
我姐死后我应激严重,楚时鸢又常年在救援队。
是她一点点把我从恐惧的泥潭里拉出来。
半个月前,她送我回家时,在我家楼下站了很久。
最后,她轻声问,是否愿意让她以另一种身份,来照顾我。
当时我脑子很乱,只想着不能对不起楚时鸢。
可现在,我不想等了。
她愣了一下,镜片后的眼睛里,是毫不掩饰的欣喜。
“当然算数,慕阳,我永远等你。”
心在这一刻落了地,我转头,就给楚时鸢发了分手。
去民政局领证那天,天气很好。
里鹤在外接电话,让我先进大厅等她,外面风大。
看着大厅门口来来往往的笑脸,我还有些恍惚。
身后,就传来了一道刺耳的声音。
“柳慕阳?你怎么在这?”
我身体一僵,缓缓回头。
楚时鸢穿着一身黑色的冲锋衣,身形挺拔,眉眼冷峻。
她身边的韩承霖穿着高定西装,见我看来,带着几分玩味地开口:
“慕阳哥,又是打电话找到救援队,又是半路拦人的,你就算再想时鸢姐,也不能总是跟踪她吧?”
一句话,让楚时鸢的眉头瞬间拧紧。
视线落在我身上,满是厌恶。
“慕阳,我答应过你姐要照顾好你。”
“可你焦虑症太严重了,我觉得我们都需要冷静一下,这才没告诉你我最近放假。”
“这是我不对,这次放假我本来想给你个惊喜,可我就是来交个年审资料,你还跟踪我?”
“你现在简直像一个纠缠不休的疯子!亏我还为你……”
疯子?
原来在她心里,我早已是这个形象。
深吸一口气,我打断了她。
“楚队长,你误会了,我不是来找你的。”
“不是来找我,那你还能来这干什么?”
正想说我是来领证的,楚时鸢就再次打断了我。
“慕阳,我知道你精神状态不好,但你也不能为了面子,就撒谎吧?”
“看看人家承霖,他被困在雪山上整整两天,命悬一线,同样留下了严重的心理创伤。”
“可人家积极治疗,还成立了基金会帮助别人!你呢?只是你姐死在你面前,你就一辈子走不出来了?”
似乎觉得话说重了,楚时鸢缓和了语气。
“不准再跟踪我了,你自己回去反省几天,想清楚了再来找我。”
说完懒得再看我一眼,她带着韩承霖就往隔壁的工作中心走去。
“别理他,我们快点交完年审材料,去云顶会所给你过生日。”
“谢谢时鸢姐。”
看着他们的背影,心好像被钝刀子割了一下。
不过很快就麻木了。
从见到我开始,楚时鸢一句都没提过家里起火的事。
就算队员们把我当成纠缠不清的家伙没跟她说。
可放假这段时间,她但凡回去过一次,路过门口远远地看一眼,都不至于毫不知情。
想来都是忙着陪韩承霖吧。
无所谓了,反正我也不需要她了。
这么想着,我掏出手机,打算问万里鹤到了哪儿。
可我身后走来一个工作人员,激动地和同伴寒暄着:
“楚队长对那位韩少可真大方啊,连她前任队长的抚恤金都拿出来,给韩少的基金会做启动资金了。”
“真的假的?那可是烈士拿命换的钱啊!”
“谁知道呢,反正基金会的法人是韩少,钱也是楚队长亲自转过去的……”
浑身一震,我猛地冲了过去,抓住其中一人的手臂,声音都在发抖。
“你说什么?前队长,我姐……柳如月的抚恤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