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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沐之兄弟好福气啊。”

“沐之老弟……”

院里的人纷纷开口招呼。

在陈雪茹跟前,个个都显得与杨沐之交情匪浅。

杨沐之略一点头,也不说破,只望向陈雪茹:“雪茹,这么晚你怎么过来了?”

“沐哥,我来给你送衣裳。”

陈雪茹快步上前,温顺地替他理了理衣领,俨然一副幸福小妻子的模样。

和从前那个女强人判若两人。

“这……”

被塞了满嘴狗粮的众人愣住,没料到陈雪茹在杨沐之面前竟如此柔顺。

怪了,这小子给陈老板灌了什么 汤?

啧啧,真是走了大运。

祖坟冒青烟了吧。

可恶,不就是生得俊些,有什么了不起……

不少人暗自嘀咕。

傻柱和许大茂两个光棍,嫉妒得眼都直了。

“天不早了,该歇了。”

贾东旭满心不快,带着秦淮茹和贾张氏气冲冲回屋去了。

“进屋说吧。”

“嗯。”

杨沐之转身,陈雪茹快步跟上,轻轻挽住了他的手臂。

这情景落在众人眼里,一片静默。

这下实锤了,陈雪茹果真是杨沐之的人。

只是大家想不通,杨沐之这般人物,是怎么攀上陈雪茹的?

“行了,天晚啦,都散了吧。”

壹大爷摆摆手,众人陆续散去。

“你就住这儿?”

望着家徒四壁的屋子,陈雪茹蹙眉。

不是嫌弃,是心疼。

可转念一想,更多是不解。堂堂回春堂的东家,没道理住这种地方。

杨沐之淡笑:“这儿清静,让人心定。”

陈雪茹轻叹:“清静是清静,可也太简陋了。明儿我找装修队来收拾一下,再添些家具。”

“随你。”杨沐之无所谓地摊手。

陈雪茹无奈,这男人真是,好像什么都不放在心上。

也是,能随手拿出十条大黄鱼的男人,岂是寻常人物。

他究竟是个怎样的人?

陈雪茹满心好奇,问道:“沐哥,你既有钱,为何不自己投资,反倒投给我?”

杨沐之唇角一勾,笑得有些邪气:“时机未到。”

“是吗?”

陈雪茹心中泛起波澜,忽然记起一句话:潜龙在渊,不露锋芒。

他的低调,未必是真的收敛。

他只是在等待时机,等待冲天而起的那一天。

这个男人,深不见底。

“先不说我了,你那边准备得如何了?”杨沐之提起水壶给她倒了碗水。

陈雪茹说:“差不多安排妥了,王府井和前门大街各一间铺面,装修好就能开张。丝绸厂地方够大,再开两个车间也不成问题。就是染布坊有点麻烦。”

杨沐之心里佩服,她做事果然利落,这么多事一两天就理清了。

“染布坊遇到什么问题?”

陈雪茹蹙眉:“我打算把染布坊设在大栅栏,我店铺后头有个四合院,想盘下来。可那院子主人神出鬼没,好几天没见人影。算了,等见到人再谈吧。”

等等。杨沐之忽然警觉。

他记得陈雪茹家后院,可住着一个特务。她再怎么强势,跟特务打交道终究危险。

“雪茹,你跟后院那位邻居熟吗?”

陈雪茹摇头:“那人孤僻,很少说话,不熟。”

杨沐之点头:“等他回来,你别一个人去,我陪你一起。”

“为什么?”

“你一个人我不放心。现在你是我的人,不能单独见其他男人。”

“好,都听你的。”陈雪茹甜甜一笑。

不管他是关心她,还是在意她跟别人接触,她都欢喜。

“对了沐哥,回春堂那边生意怎么样?”

“也就那样。”杨沐之语气随意,“有牛爷看着,我放心。每月收一次钱就行。”

“你这甩手掌柜当得,可真潇洒!”陈雪茹有点羡慕,更多是佩服。

回春堂的生意不比她的绸缎庄小,她却事事亲力亲为,铺子离了她一天也转不动。

杨沐之就高明得多,什么也不用管,每月等着收钱。

“你也可以学我。”杨沐之笑道。

陈雪茹揉揉太阳穴,神情疲惫:“我就是个操心的命,学不来。”

偌大的绸缎庄全靠陈雪茹一个女子支撑,她表面坚韧,内里却难免疲惫。

“你近来身子不太对劲,多歇息。”杨沐之提醒道。

“是啊,近日总觉得乏得很。”陈雪茹轻声应道。

杨沐之淡淡道:“倒不是大病,只是月事不调罢了。”

“你……你怎会知道?”陈雪茹一惊,颊边泛起红晕。

月事本是女儿家最私密的事,除了她自己再无旁人知晓。他怎会知道?莫不是……陈雪茹心头乱跳,不敢深想。她一个未出阁的姑娘,纵是再强势,遇到这般事也不免心慌。

“你忘了我们家是做什么的了?”

“回春堂……对呀,你竟会诊病?”陈雪茹眸中漾起光彩。

虽知杨家是中医世家,她却从未想过杨沐之真懂医术。中医精深,他这个年纪至多算初入门径。能一眼看破她的症候,可见医术不凡。

不愧是我心仪之人,果然出众。陈雪茹暗自欣喜。世间女子谁愿自己的意中人是庸碌之辈?心上人哪怕只有一丝光亮,在情人眼中也会化作璀璨星河。

“来,我给你诊脉。”

“嗯。”

杨沐之指尖轻触她雪白的腕子,不由微微蹙眉。陈雪茹心如擂鼓,这虽不及初次接触那般悸动,却仍让她体会到前所未有的悸动。

片刻,他松开了手。

“如何?”陈雪茹竟莫名生出几分失落。

杨沐之皱眉:“你这般不知爱惜身子。告诉我,月事迟了多少日?”

“十、十日了。”陈雪茹愈发惊异,连这事他都知晓,当真神妙。

“近日是否失眠多梦,心绪不宁……”

“正是。”

陈雪茹更加诧异,她的症状竟被他一一说中。

“沐哥,我这病要紧么?”

杨沐之摇头:“劳累过度所致月事不调,无妨,扎两针便好。”

“扎针……”陈雪茹眼波流转,“可要……褪去衣衫?”

杨沐之含笑:“不必。若你想褪,也无不可。”

“去你的,想得美!”陈雪茹飞给他一记娇嗔的白眼。

那一抹眼波流转的风情,险些让杨沐之素来沉静的心防也为之动摇。

难怪四九城的男子都将她视作梦中之人。

天生的丽质,眉梢眼角皆是风致。

如今尚是未嫁之身,已有这般魅力;若日后成了少妇,那还了得。

这回真是捡到宝了。

“去床上趴好,我给你施针。”

“嗯。”

陈雪茹轻声应着,心里却泛起微澜。

这才头一回来,就让人躺到床上……

他该不会是想……

这、这可如何是好?要不要拒绝?

若是拒绝,他会不会不高兴?

不行,绝对不行。

可若不拒绝,沐哥会不会觉得我太过轻浮?

她心慌意乱。

“躺稳,放松。”

杨沐之取出一包银针,那是他今日特地去大栅栏取回的,正想试试新习的医术。

嗖嗖几声——

他下针迅捷,转眼已在陈雪茹背上落了七八针。

一刻钟后,银针尽数收起。

“好了。”

“真舒服……沐哥,你太厉害了。”

陈雪茹坐起身,满脸惊异。

此刻她浑身舒坦,先前疲惫一扫而空,是从未有过的轻松。

“哎呀,来了……”

陈雪茹脸色微变。

“什么来了?”

“呃……沐哥,我去趟茅房。”

她红着脸,快步跑了出去。

杨沐之这才恍然,原是月事来了。

这针灸效果,倒是立竿见影。

不多时,陈雪茹回来了,脸颊仍染红晕,目光躲闪不敢直视他。

仿佛这辈子最羞人的事,都被他看了去。

实在难为情。

“沐哥,天晚了,我该回去了。”

“别走了,今晚就住这儿。”

“啊……”

陈雪茹心头一跳,这才初次登门,怎能提出这般要求?

沐哥他想做什么?

人家还是清清白白的姑娘呢……

“沐哥,不行……我们尚未成亲,不能……”

几经挣扎,她还是决定拒绝。

杨沐之揉了揉她的发顶,轻笑:“傻丫头,胡思乱想什么?就你现在这样,我能做什么?”

“秋夜寒重,你身子受不得凉。”

“你一个人走夜路我也不放心,听我的,今晚就住这儿,明早再走。”

“那……好吧。”

陈雪茹脸颊泛红,原来是自己多心了,沐哥并没有别的意思。

灯光下,她低头含羞,看得杨沐之心头一阵发热。

“雪茹,睡吧。”

聊了好一阵,杨沐之也上了床。

陈雪茹一愣,这要怎么睡?她身上还穿着旗袍,脱了可就只剩下里衣了。

可犹豫片刻,她还是咬咬牙,决定借这个机会与杨沐之更近一步。

这样的男人千载难逢,错过只怕后悔一生。

“沐哥哥,先把灯关了好吗?”

“好。”

灯一灭,陈雪茹脱下旗袍,迅速钻进被窝,暖玉温香顿时扑了杨沐之满怀。

“沐哥哥。”

“嗯?”

“我们睡吧。”

陈雪茹不是寻常女子,心里认定的事,就敢于去做。

这下可苦了杨沐之——陈雪茹月事刚来,他什么也做不了,只能强忍煎熬。

依偎在他宽阔的胸膛前,陈雪茹心跳如擂鼓,好一会儿才平静下来。也许是累了,也许是这怀抱太安稳,她很快沉沉睡去。

而杨沐之却辗转难眠,眼前人如玉,却只能看不能动,实在折磨。

……

“怎么回事?”

“灯都关了!”

“陈雪茹不走了?”

“天啊,这什么情况!”

杨沐之家灯一灭,院里的人顿时炸开了锅。

不少人都暗中留意着他家动静,许大茂和其他几个光棍在门口转了好几趟,谁也没想到陈雪茹竟然留下了。

最惨的莫过于傻柱。他原本打算半路拦下陈雪茹,早早跑到她回家的必经之路上等着,却不敢离四合院太近,怕被熟人撞见。

毕竟截胡这事,不光彩。

这时的傻柱才十 岁,心思还很简单。他想着,只要告诉陈雪茹,杨沐之是个没钱的穷劳力、靠女人吃饭的小白脸,她一定会离开他。

说不定她一感动,就愿意跟自己好了。

可此时已是深夜十二点,初秋的四九城,寒风刺骨。

何雨柱在冷风里直打哆嗦,连鼻涕都冻出来了。

怎么陈雪茹还没来?

要不先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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