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延宗回到四合院快七点了,招待所住了大半个月,终于要住进自己的房子里,心中还是有些雀跃的,虽然这房子比起后世他还没还清贷款的房子天差地远,可这是皇城根下的两室啊,三十多近四十个平方,在这年代已经超过90%的人了。
刚迈进大门的门槛,黑乎乎的阴影中阎埠贵跟个鬼似的蹦了出来,天黑算盘精也没认出人来,就看到一个黑影背着一口大锅,张嘴就问:“哎,你是谁啊?就这么进我们大院。”
王延宗不想和阎埠贵废话,回了句:“我是前院西厢房刚搬来的,着急回家安顿,不和你唠了。
过了门洞,倒座房和东厢房窗户透出来的昏黄灯光打在他身上,阎埠贵目光飞快的掠过了王延宗背后的铁锅,紧紧的盯在他肋下鼓鼓囊囊的挎包上,看样子里面东西不少,他的目光又不能透视,急的要跳脚。
三角眼中的眼珠子滴溜溜一转,阎埠贵脚下飞快的倒腾,跟上了王延宗的脚步,急促的说:“原来是小王,你看你房子也收拾好了,在这四九城也有了落脚的地方,这可是大喜事,按咱们四合院的惯例,是不是摆几桌请院里的邻居一起庆祝一下?”
王延宗猛的站住脚步,知道这一院子都是禽兽,没想到还没在自家过一夜,这老货就算计上了。
转身,目光死死的钉在阎埠贵的老脸上,眼中的怒火直欲喷薄而出,阎埠贵一脸笑意,寻思着小青年都好面子,几句好话给架起来,还怕没有大席吃嘛!前面王延宗一转身,喷着怒火的双目距离他不过一米远,阎埠贵懵了。
“阎埠贵是吧?听说你是红星小学的老师,是个文化人,你那毕业证怕不是自己画的吧?”
阎埠贵被直呼其名,又听到王延宗的话,老脸抽抽,一个新来的还想挑衅大爷的权威,欲要反驳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嘴巴开合几下就听王延宗怒斥。
“呸,还文化人,我小爷爷病逝你说这是喜事?路边的癞皮狗都比你懂事,狗东西,滚,再来我面前添堵,打掉你满嘴的狗牙。”
阎埠贵又气又怕,浑身哆嗦起来,我是这个意思吗?你不要曲解我的话啊,重点是摆席,摆席知道不。
王延宗开门,进屋后“砰”的一下关紧,然后是上门闩的声音。
阎埠贵一肚子的委屈和愤怒,两手颤抖的叨咕,“人心不古,人心不古啊,毛头小子一点不知道不尊敬老人。”
听易中海念叨的多了,算盘精多少也收到了影响。他也不敢当面发作,看王延宗那体格子,自家老大跟人一比就跟小鸡崽子似的,君子动口不动手,千金之子坐不垂堂,我忍,就这不安分的样子,早晚和老易对上,看老易怎么收拾你。
王延宗放下背上的铁锅,解开绳子,把锅往灶台上一放,大小正合适,明儿去城外弄点黄泥给锅坐上,不然缝隙冒烟,屋里乌烟瘴气的也遭罪。
挎包和空间里买的日用品取出来摆放好,王延宗一拍大腿,最重要的水缸没买,习惯了后世家家户户自来水的日子,居然忘记了储水的家什。
明天还得买个水缸,顺便多买几个腌咸菜的坛子,他在短视频里乱七八糟的学了不少东西,前世购物方便,衣食住行各方面的物资应有尽有,只有你想不到没有买不到的,懒得自己弄,这年代物资匮乏,唯有自力更生了。
开门,拿着脸盆去中院打了一盆水,简单的洗漱一下,把空间中从冀省带过来的异味扑鼻的褥子铺在炕上,脏兮兮的被子扔在炕上。
空间里他积存了不少干树枝枯树引火草,天还不太冷就不烧炕了,热气一蒸,被褥的味道更大。
王延宗在屋子中间的空地一站,微微下蹲稳住重心,双手左右交替快速出拳,今晚就能把八极拳经验值肝到满,箭术刀法和六合枪在招待所就彻底圆满了,遗憾的是圆满就是技能的极限了,他还没试过经验值到顶的技能和之前有什么区别,感觉上提升不大。
198800,198801,198802,……八极拳的经验值飞速上涨,王延宗保持着一秒五拳的节奏,这样体力消耗比较少,真要极限速度出拳,他饭量至少要翻倍,委实承受不起。
在招待所人多眼杂,他不好晚上去黑市,入住四合院之后他也准备安稳几天,摸摸这些禽兽的底细,去黑市买东西当然是违法的,现在饥荒初露苗头,四九城的黑市处于一个微妙的时期,属于民不举官不究,要是被举报到官方,那肯定就要公事公办,王延宗对禽兽的节操不抱有任何幻想。
当八极拳的经验到达200000,王延宗长出一口气,缓缓收势站直身子,一股微弱的热流凭空灌入体内,他感觉身体素质增长了一小截,他打开面板。
姓名:王延宗(19/92岁)
体:1.9(人类极限1)
空间:100×100×100M³
技能:
厨艺熟练(1200/10000)简化~颠勺
箭术圆满 (200000/200000)简化~拉弓
投掷精通(0/50000)简化~挥手
八极拳圆满(200000/200000)简化~直拳
六合枪圆满(200000/200000)简化~直刺
提柳刀圆满(200000/200000)
俄语精通(43000/50000)简化~阅读
垂钓熟练(335/10000)简化~甩杆
看着四个大圆满的技能,王延宗嘴角微微翘起,自身的安全性总算有了一点保证,身体素质提升了0.2,速度力量防御都有所提升,除了防不住7.62,好吧,刀子照样能给他身上开个窟窿,这是年代文不是玄幻文。
以他现在的身手,也很难受伤,空间中存货见底,去黑市劫富济贫也该提上日程了。
往炕上一趟,被子一盖,和衣进入了梦乡,没有娱乐的年代,也只能在梦里回味打游戏刷短视频的快乐。
早晨天蒙蒙亮,王延宗就被屋外的声音吵醒了,倒座房的两户和对门阎家的女人去中院打水做饭,铁皮水梢叮咣乱响。
淦,北方老式的铁皮水梢直径三十公分左右,高四十几公分,不算几斤重的铁皮,水就有四十多斤,拎这么重的东西也堵不住几个老娘们叽叽喳喳,还让不让人睡觉了。
王延宗烦躁的坐了起来,搓了搓脸让自己精神一些,睡不着了,王延宗索性起来,拿着脸盆茶缸去中院水池打水,水池边一圈老娘们等着接水,王延宗按记忆一个个对照,一大妈二大妈,那个一身碎花薄棉袄,提着个木桶的少妇就是洗衣姬秦淮茹了,秦淮茹的脸色带着这年代人普遍的蜡黄,皮肤暗沉,穿的厚,身材看不出怎么样,生过俩娃的人了,王延宗估摸着,臃肿不至于,毕竟是缺衣少食的年代,但是下垂是避免不了的,眉眼看着也还精致,搁后世就是一普通的少妇,也不知道哪一点长在了傻柱的审美上,轻易的拿捏了傻柱一辈子。
王延宗过去远远的站在一个四合院路人大妈的身后排队,他也没有和这些老娘们唠嗑的想法。
沉默的低头打水,一大妈自来熟的说:“你是前院才搬来的王守礼的孙子吧?小伙子真精神,我是院里的一大妈,以后有什么事就张嘴,咱们院里邻居都很热心的,能帮忙的一定会帮。”
王延宗点点头道:“你好。”
帮不上就不帮了呗,一大妈一开口就老道德人了,都说一个被窝睡不出两种人,古人诚,不欺我啊,还院里邻居都是热心肠,这话你自己都不信吧。
打完水王延宗端着盆回屋洗脸,身后几个女人互相看了看,有人不满的说:“这小伙子挺孤僻啊,和他说话爱搭不理的。”
一大妈心里微微不快,自从军管时期结束,易中海当上了联络员,院里人都很给她面子,谁见面不得喊一声一大妈,王延宗的冷淡让她觉得丢了面子,嘴里则是说:“别这么说,农村来的孩子,在生人面前话少,可以谅解。”
王延宗听着身后的议论,不屑的撇嘴,这一大妈也不是啥好人呐,也是,多年盯着不下蛋的母鸡的名声,心里不扭曲的那是超人,这年代的女人生不出孩子就是最大的原罪,出门都抬不起头。
刷牙的时候,王延宗还是第一次用这年代的牙刷,骨柄,粗硬的动物毛发,柄上用烙铁烫着一个男人拍篮球的logo和运动牌葉星出品几个字。
刷毛比后世的尼龙和纳米产品硬多了,王延宗这一年来只是简单的清理口腔,不免刷的仔细了一些,牙龈都刷出血了,体质再好,牙龈这种脆弱的地方也扛不住鬃毛的摧残。
噗噜噗噜的胡乱摸了几把脸,又漱了几次口,嘴里的血腥味淡了,王延宗顺手把脸盆里的水泼在了屋外墙根下。
空间中二合面馒头早就吃光了,窝头也只剩四十来个,还有百十斤左右的棒子面,住招待所这些天,净吃咸菜了,口里淡出个鸟来,现在他特别馋肉,看到人在菜市场提一条大肥肉他都恨不得扑上去啃两口。
碳水只是能活下去,蛋白质和脂肪才是永远的神。
今天就去城外,不信四九城外山区也不少,还能所有的动物都被打光了。
勉强咽下去几个窝头安抚住暴动的五脏庙,王延宗背着挎包,急匆匆的出门往城外赶去,空间中能称得上武器的只有一把手工锻打的菜刀,钢口还凑合,磨得也算锋利,一根笔直的两米来长的棍子,这是他刷六合枪熟练度的道具。
不过王延宗相信自己的武力,他努力的练习技能,身体素质超越人类巅峰,霸王重生也得打过才知道谁更厉害,这一刻他自信爆棚。
狩猎的地方他都想好了,喇叭沟门原始森林,四九城附近唯一的原始森林,面积近两百平方公里,后世的旅游景区,他曾经去过,景色没啥好看的,茂密的森林给他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这时候还没开辟成旅游景点,应该是最有可能找到猎物的地方了。
找到西直门长途汽车站,王延宗花了八毛钱买了去往怀柔区方向的车票,上车在后排找了个座位,没多长时间就发车了。
车没坐满,还有三分之一的座位空着,出了城,道路慢慢颠簸起来,这老破车吭哧吭哧的,比好老娘们骑自行车也快不了多少,最过分的是路上没有啥车站,只要路边有人摆手就停车,主打一个随心所欲。
半上午的时候,汽车到达终点,王延宗从车门跳到地面,后面的路就要靠他的双腿了,汽车站在怀柔区的南部,喇叭沟门原始森林在怀柔区的最北部,百八十公里左右,距离远着呢,反正一路往北,都是山区,看到原始森林就是了。
这里本就是丘陵地带,走出没多远,王延宗就一头钻进了山里,进入了无人区,王延宗放开脚步,在山林中如履平地,一口气赶了两个多小时的路,太阳已经来到天空正当中,王延宗的肚子也饿的咕噜噜乱叫,在一条小溪边上停下脚步,取出了小铁锅打一锅清水,在溪水边生火烧水。
可能有人觉得溪水不干净,其实这种流动的水源,就算不烧开少量饮用也不会对身体造成伤害,烧开了喝肯定不会喝坏肚子。
空间中窝窝头存量-20,晚上来一顿,明天就断粮了,急迫感一下子就上来了,吃完窝头,喝了些热水,王延宗把剩下的热水收进空间,爬到一颗树顶看了看四周的地形,下来后继续赶路。
路上遇到一些野鸡兔子这样的小型猎物,不等到跟前,还离得老远,这些小家伙就跑的无影无踪,没有一张趁手的猎弓,这就不是王延宗可以碰瓷的猎物。
一路上遇到了倾倒的枯树,折断的树冠,王延宗都给收进了空间,就他一个人定量的那点煤票,用不了几天就烧完了,再说炉子烧煤可以,火坑烧煤取暖比木柴差远了,灶洞里填两根粗大的木柴,烧一夜天亮火坑还是热乎乎的。
天擦黑的时候,王延宗终于看到了前方黑黝黝的茂密森林,目的地到了。
今晚不急着进去,得先找个过夜的地方,荒野独居的短视频王延宗也是见过的,搭一个三角形的庇护所也不难,找一处避风的地方,用一路收集的枯树干搭一个简易的庇护所,上方铺上厚厚的一层干枯的树枝,虽然保暖性差点,有家里带出来的被褥和庇护所门口的火堆,凑合一晚,以他的体质也无伤大雅。
搭建完庇护所天色完全黑了下来,在篝火旁吃完空间中所有的窝头,嚼几根咸菜补充盐分,王延宗缩进被窝。
原始森林中活跃起来,不时传来各种动物的叫声,特别是夜枭的叫声,在黑夜中胆小的人听了能吓尿。
悠长的狼嚎声中,王延宗酣然入梦,期待能有个好收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