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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她想起她那天去了趟家里另一套房子那,她爸爸跟姓阮的果然在那里同居,蒋寒凡开的门,说真的她都已经不计较这是自己家的房子,她只是急着找她爸爸要钱给妈妈看病。

可当她走进客厅,看到的是姓阮的拿着一条钻石项链开心到跳舞的样子,姓阮的看到她,假惺惺地喊她彤彤来啦,然后刻意地给她看那条钻石项链,说这是你爸爸给我买的,七万多块钱,好看吗?

林奕彤浑身都在发抖,眼泪断了线地往下流,她伸手去抢那条项链,想狠狠摔碎它,姓阮的比她快,收手的同时还嗔怪她,说想要找你爸爸给你买。

她爸爸出来了,知道她是来要钱,都没多看她一眼,给姓阮的戴上项链,姓阮的踮起脚来亲她爸爸,又拉着她爸爸的手,在他胳膊下转圈跳舞。

林奕彤大哭起来,冲她爸爸大吼大叫:“我妈妈病入膏肓了,你不给她治病,你去买项链?”

她爸爸说:“我的钱怎么花我说了算。”

林奕彤哭得涕泗横流:“你到底给不给我妈妈治病?”

“没有意义。”

她爸爸的这句话就这样烙印了,到她死,她都不会忘记,她爸爸是多么冷血地说出这四个字的。

林奕彤觉得自己的心都碎掉了,她无法相信这是她的爸爸说出来的话,她问他:“为什么你舍得买项链都不舍得给我妈妈看病,就算你已经不爱我妈妈,可是她是你女儿的妈妈呀!难道你不心疼你女儿就快要没有妈妈了吗!”

“你不心疼你女儿就快要没有妈妈了吗。”

林奕彤问了两遍,眼泪像雨水一样往下洒。

她爸爸一点儿情绪都没有,非常淡定地对她说:“以后你阮阿姨会给你当妈妈。”

阮蕊红就在旁边,挽着她爸爸的手。

林奕彤那天给她爸爸下跪求他救她妈妈,还是遭到了她爸爸的拒绝。

她爸爸说:“你妈妈的病治不好了,我拿钱只会人财两空,以后我们一家四口还要生活,钱不能浪费。”

林奕彤眼泪都流干了,心也疼烂了,她那么小的年纪就看到男人的无情,以及婚姻的虚伪。

因为她妈妈没有价值了,多花一分钱都不值得,但阮蕊红还有很多价值,所以花七万多都值得,钱不能浪费,但七万多眼都不眨,就看你自己争不争气,对他而言有没有用。

卫蓝的两条睡衣袖子都哭湿了,心疼得一抽一抽的,她爬起来,抽纸巾把鼻涕擤掉,然后双手撑着头,就那么闭着眼睛抽噎。

第二天早上起来,她看到眼睛又肿了,赶紧拿冰块包在毛巾里敷。

八点多她下去买花,捧着蓝色勿忘我回来,心情终于好一点,她把蓝色花瓣铺满妈妈的骨灰盒,剩下的插进花瓶。

上午九点,她提上那条深v礼服裙和爱马仕袋子,还有租的那条裙子,在小区门口打了辆车,先送还门店,再给贝靖宁送去。

门铃摁了很久没人开,卫蓝只能打给贝靖宁。

很快,蒋嫂开了门。

卫蓝总算知道为啥没人开门了。

贝辉坐在客厅沙发上打游戏,游戏里各种爆头各种扫射各种火拼,毫不夸张地说,在这屋里要懂手语。

“贝总呢?”卫蓝问蒋嫂。

蒋嫂没回就跑去了餐厅,但很快,一身居家服的贝靖宁现身了。

他抄着一只裤袋从那边更大的客厅过来,踏下台阶,走到沙发这边,拍了拍贝辉后脑勺,贝辉回头看一眼,虽然脸上不耐烦,但还是把音效调小点。

“回房写作业。”

贝靖宁一交代,贝辉就一脸不情愿,退出游戏,上楼回房了。

贝靖宁看卫蓝一眼:“早饭吃过了么?”

这都九点多了,谁还没吃早饭。

卫蓝说:“吃过了,贝总。”

贝靖宁又把眼睛移到她拎的东西上,看了一眼转身。

“你放到我房里。”

贝靖宁没上楼,卫蓝对他背影多说一句:“贝总,礼服裙我一次没穿过,爱马仕我没打开,您送到门店清洁一下就可以了。”

贝靖宁也不知道听没听到,穿过那边大客厅,去了后面的饭厅。

卫蓝把带来的两样奢侈品放到他起居室的沙发上,下来后,看客厅没人,她想去打声招呼回家,就往大客厅那边走,饭厅的门敞开着,卫蓝听到贝靖宁的声音。

“看到么,什么都送不出去。”

卫蓝走到门口,正要开口的蒋嫂看到她,猛收住嘴,下一秒又朝她招手:“来。”

卫蓝走进饭厅,饭厅格外大,放置着很多餐具柜,还有酒架,中间是一张宴会长桌,贝靖宁就坐在桌边,看到卫蓝,他没说话,端起茶杯品了一口。

卫蓝对他开口说:“贝总,没什么事我就回去了。”

贝靖宁开始看他的手机,蒋嫂走了过来:“急什么,我煲了虫草花洋参汤,你喝一碗。”

卫蓝马上拒绝:“家里还有事,我回去了蒋嫂。”

蒋嫂对她有点意见,瞟她一眼:“你忙到连喝碗汤都没空?”

卫蓝尴尬到接不上话,蒋嫂说话不给人面子还真是头一回。

看目的达到,蒋嫂立马又给卫蓝台阶下:“我这汤里,虫草花、西洋参与鸡肉同炖,很能提升免疫力的,秋冬传染病多,多喝这汤能预防疾病,这些材料都是你们贝总托专门的人去产地买的,比你能买到的还要好,你家不在这边,平时也没人照顾你,我炖些汤你就来喝,好不好。”

蒋嫂用很漂亮的餐具给卫蓝盛了一碗汤,放到桌上。

“温度刚刚好,快喝吧。”

自从妈妈去世后,卫蓝再也没有感受到这种来自女性长辈的疼爱,她妈妈是独生女,她没有姨妈,她爸爸这边虽然有姑妈,但是卫蓝讨厌她,讨厌这边的亲戚,因为他们都接受姓阮的来到这个家,卫蓝跟这些亲戚早就划清界限了。

蒋嫂看她愣神,帮她拉开椅子:“坐下来喝汤。”

卫蓝被蒋嫂按下,主动拿起调羹。

她舀起一勺汤,看到金灿灿的汤里金灿灿的虫草和西洋参,突然控制不住,想起她妈妈放疗后体质虚弱,医生建议服用西洋参缓解乏力,她跟她爸爸说,她爸爸还把她训了一顿。

“都花了那么多钱,还要买什么?”

她爸爸很凶,已经懒得看到她,因为她只会要钱。

她爸爸不给钱,她就去找外公外婆,外公外婆陪她一起去中药房买西洋参,枸杞,炖来给她妈妈吃。

外公外婆把退休金都省下来给妈妈治病,两个人一天就吃两顿,早晨吃些馒头稀饭,中午就吃炒饭,连蛋都省下来给妈妈,晚饭不吃,每个月加水电费只花几百块钱,全部省下来给她妈妈看病。

13岁的林奕彤,已经熟稔地买菜做饭,开煤气灶,每天往返医院和学校。

她爸爸都不知道跑到哪去鬼混了。

想到这些,卫蓝的心好痛好痛,她也不想去想,但是过去的事她没有办法忘记,她爸爸的坏她记得比自己的生日还要清楚,眼泪控制不住地滴到汤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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