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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大明洪武二十四年,应天府。

去年南直隶遭遇大旱,百姓流离失所,纷纷涌向应天府谋生。

面对如此庞大的灾民潮,即便是大明朝廷也感到压力重重。

更不必说素来爱民如子的洪武皇帝朱元璋了。

此刻承天殿内,朱元璋望着刚从燕京巡视归来的太子朱标,难得露出了慈爱的神色。

“标儿此番巡视可有收获?老四那小子没给朕丢脸吧?”

朱标恭敬回禀:”父皇放心,四弟骁勇善战,治军严明。

儿臣返程前,他刚大破兀鲁台部,战报已呈递兵部。

朱元璋勉强挤出一丝笑容:”好,甚好。

标儿你舟车劳顿,但如今灾民遍地,饿殍遍野,你要尽快接手赈灾事务。

见父亲神色疲惫,朱标正色道:”儿臣这就去户部督办。

“好,朕也要出城看看。

若不亲自盯着,那些赈灾官员指不定怎么克扣灾粮。

朱标欲言又止:”父皇应当多休息才是,您这……”

朱元璋挥手打断:”朕的身子自己清楚,你不必多言。

“说罢大步流星出了承天殿。

换上便装后,朱元璋直奔城外。

连日来无论政务多忙,他都要抽空巡视赈灾情况。

更何况城外还有个令他倍感亲切的年轻人。

来到城外,望着那座比官棚还大的粥棚,朱元璋眼中闪过一丝疑虑。

“伙计,你家东家何在?”

伙计认出这位常客,笑着答应:”原来是朱老爷啊。

“咱们塞外的商队刚回来,老爷正在府里清点货物呢。

听见这话,朱元璋抬眼望向秦淮河边那座气派的三进宅院。

迈开步子就朝正门走去。

庭院深处,书房内。

朱英凝视着面前单膝跪地的壮硕汉子。

又翻了翻手中的军情文书,低声问道:

“这么说,兀鲁台部已经被朱棣那小子击溃了?”

“重点收编兀鲁台残部,你明白我的意思。

目送壮汉领命离去。

朱英轻轻将战报搁在案几上,仰首望着房梁。

从穿越成秦淮河畔的弃婴算起。

他来到这个世界已经九个春秋。

这九年里,朱英始终在为某个目标不懈努力。

想到这里,他唇角微扬,轻声自语:

“洪武年间给我这么个系统,确实够 ** 的。

“不过,倒也不是玩不转。

说着调出系统界面,看着琳琅满目的兑换物品哑然失笑。

这套系统很简单——用声望值换取各类物资。

从红薯土豆这些高产作物。

到铁鹰锐士、背嵬军这等精锐的训练秘法。

甚至青史留名的文臣武将都能兑换。

只是价格都高得吓人。

因此这些年朱恩威并施,在塞外以商队之名立下威名,连燕王朱棣都听说过英杰商会。

在应天府则修桥铺路广结善缘。

全为积累更多声望。

好实现他的宏图大业。

思及此处,朱英转向柱旁的阴影。

随着他的注视,黑影中走出一名蒙面黑衣人,沉默地单膝跪地。

“秦明,让你的黑冰台动起来。

“去查查太子朱标的近况,还有他那两个儿子。

“若历史不变,再过一年半朱标就该殁了。

“那时便是我们的机会。

黑衣人秦明抱拳一礼,悄然退出房门。

只剩朱英盯着案头黄历,眼中燃起灼热光芒。

他等待这一刻已经太久。

一年五个月后,太子朱标薨逝。

两年之后,蓝玉案发,牵连一万五千余人。

**六年之后,朱元璋于承天殿驾崩。

**

同年,皇孙朱允炆继位,拉开了削藩的序幕。

大明王朝的动荡由此而起。

瓦剌、建州女真……

必须彻底铲除。

这正是朱英的抱负!

思索间,他拿起案头的兵马调动文书,仔细批阅。

塞外的军队是他立足的根本,不容半分懈怠。

这时,管家福伯匆忙在门外禀报:

“公子,朱老爷到了。”

**“请他进来!”

朱英顺手将信件夹进书册,起身走出书房。

还未见人,先闻其声——

“哈哈,小英子,今日怎么没去粥棚?不像你的作风!”

那洪亮的嗓音让朱英不禁莞尔。

他朗声答道:“商队刚回,偷闲一日。”

“你这孩子,比衙门里的差役还较真。”

“哈哈……臭小子。”

笑声未落,一道身影自花园转角大步而来。

来人虽鬓发斑白,却精神矍铄,步履生风,腰间佩着一柄朴素的刀,径直走到朱英面前。

“可算找着你了!”

老人重重拍了拍他的肩,熟稔自然。

缘分奇妙,二人相识不足一年,却格外投契。

朱英总觉得,这老者身上有种说不出的亲近。

“老爷子,快请坐。”

他引老朱入座花园石桌,吩咐下人备膳。

几道家常菜肴上桌,香气四溢。

忙了一上午的朱元璋嗅到饭香,不由咽了咽口水,提起筷子便尝,边吃边问:

“你怎么猜到我没用早膳?”

朱英轻笑:“您那性子,我还不知道?”

“往 ** 在粥棚施粥救济灾民,总要过了未时才吃上一口饭。”

“今天专程来寻我,分明没在粥棚用饭,我岂能坐视不理?”

朱英这番话语里透出的关切之情,叫朱元璋手中的筷子骤然停住。

多久无人这般牵挂他的饮食起居了?

自打马皇后离世,再没人如此自然而然地惦记他是否按时用饭。

太子朱标固然孝顺,可父子之间的深情,往往难以言表。

每每话到唇边,最后都化作生硬的朝政议论。

此刻老朱心绪翻涌,几乎难以自持。

这异样的神情落在朱英眼里却显得古怪,不由唤道:“老爷子?您怎么了?”

“啊?哦!”

朱元璋如梦初醒,慌忙应声。

他全未察觉,在这少年面前,自己早卸下了 ** 威严,倒似寻常农家老翁,被孙儿催着歇息时那般温情脉脉。

见皇帝面露窘色,朱英正欲开口,忽瞥见回廊处立着个黑影正紧盯此处。

他取帕拭了拭唇角,歉然道:“有贵客到访,恕我失陪片刻。”

待朱元璋颔首,他快步离去,独留老朱在园中闲踱。

“咦?”

穿过花丛时,朱元璋忽见桃林掩映间现出间雅室,“这小子的书房?”

他径直推门而入——三十载 ** 生涯早教他将“避嫌”

二字抛诸脑后。

案头摊开的《礼记》被信手翻开,一页对折的公文随之飘落。

“毛手毛脚。”

老人笑着拾起展开,目光扫过的刹那却如遭雷击。

赫然是份盖着朱红批阅的边关调兵文书,那力透纸背的批复字迹,分明出自朱英之手。

在关外暗中培养了一支超过三千人的骑兵精锐。

这绝非寻常之举。

朱英,有反心!

朱元璋盯着手中密信,瞳孔猛然收缩。

手指下意识要将信纸重新夹回书页间。

就在此时,书房门口突然传来冰刃般的声音:

“擅闯主人书房,可不是客人之礼!”

老皇帝蓦然回首。

只见朱英单手提刀,如铁塔般封住去路,眉宇间尽是肃杀之意。

朱元璋冷笑一声,龙纹宝刀缓缓出鞘。

那双统帅过百万雄师的手,虽已布满皱纹,却仍旧稳若磐石。

“小子,想弑君?”

寒光闪过,刀刃已横在朱元璋颈前。

朱英肩头插着那柄龙纹刀,鲜血浸透衣衫,神色却丝毫不改。

“老匹夫,你终究老了。

两柄利刃在日光下交错,映出两张同样坚毅的面容。

“朱老身手了得!”

见朱元璋已被刀锋制住,朱英绷紧的神经终于松懈下来。

左肩伤口灼痛难忍,但他的右手仍稳稳握着刀柄。

边关九载,刀下亡魂无数。

从最初用石块击杀蒙古骑兵夺下弯刀起,生死搏杀早已成为本能。

一道肩伤罢了——以轻伤换命,再划算不过。

冰冷的刀刃贴着脖颈,朱元璋须发皆张。

自登极以来,何曾有人敢这般胁迫天子?但布衣皇帝最懂审时度势,此刻只阴沉着脸随朱英退回凉亭。

“要取老夫性命?”

朱元璋盯着颈间寒芒。

朱英笑意更浓。

“洪武治世,百姓安居乐业,”

朱元璋冷声质问,“有何理由弑君?”

“若仅有洪武一朝,我自当俯首。”

朱英刀锋微转,“可惜继位者不堪罢了。”

话锋忽转:“倒是朱老您——淮西豪杰中,可从未听闻朱兴宗之名。”

朱元璋冷笑:“淮西老卒罢了。”

“朱升先生与您?”

“家兄。”

朱英眉梢一挑。

献策“高筑墙、广积粮、缓称王”

的帝师朱升之弟?难怪此老气度不凡。

“原来如此,难怪先生对军国要务见解独到,竟是世家出身。”

“不知先生可愿与我 ** 大事?”

朱英这番招揽之词刚出口,朱元璋便欲断然回绝。

尚未及开口,忽见朱英府上管事福伯步履匆匆而来。

待看清眼前情景,老者霎时面如土色。

“少主!”

朱英并未松手,仍将刀刃抵在朱元璋咽喉处,低声道:“无碍,福伯先为我包扎。”

福伯上前拔出肩头短剑,掀开朱英染血的衣衫。

听得少主忍痛的闷哼声响起,可那柄寒光凛冽的 ** 依旧纹丝不动地架在朱元璋颈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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