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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以林旋现今修为,青城派已无人能挡,余沧海也难接三招。

凭借田伯光亲传的轻功,他轻松潜入藏经阁。

阁中所存武学已不及当年盛况,”青字九打”、”城字十八破”等绝技失传,仅余松风剑法、无影幻腿等七八门功夫。

至于镇派绝学”鹤唳九霄神功”,想必是掌门贴身珍藏,不会置于此处。

连续数日,林旋都在研习青城派武学,专注翻阅前人所留典籍,却差点吓破胆。

青城派的心法根基为”守无致虚”,讲究无为而修,分为三重境界:初阶”守中致和”,次阶”了一化万”,终阶”万化归一,一归虚无”。

然而后两层仅存于古籍记载,藏经阁中只有最基础的入门 。

林旋对此嗤之以鼻——若真有那等玄妙心法,这便不是金庸笔下的青城派,倒像是蜀山剑侠传中的修仙门派了。

余沧海那等心性,谈何守中致和?

另一套阴阳双修秘术却令林旋格外着迷。

此乃上乘之法,不涉皮肉之亲,讲究”千里神交,万里心通”。

青城丈人留下的笔记详述:”采天地之气补我之气,借万物之化续我之命”。

更载有数十种秘术:阴阳逆用、乾坤返还、大小灌顶、铸剑九法等,详尽至极。

这套 简直近乎修仙。

林旋与蝶舞尝试最粗浅的阴阳逆用法,却引动体内辟邪真气,险些走火入魔。

这也证明 确实玄妙,唯有无欲无求者方可修炼——非但戒 ,更要超脱权财之念。

纵观金庸江湖,怕是唯有东方不败等寥寥数人达标。

休养两日后,林旋眼中寒光凛冽。

是夜,蝶舞为他整理夜行装束时嘀咕:”公子何必戴这古怪面具?这两柄短剑也甚是奇特。”

林旋笑答:”此乃标配。”说着做个邀舞手势,”月色正好,可愿共舞?”

月下翩跹过后,戴上面具的林旋如夜枭掠向青城山。

经过半月探查,他对各处要地了如指掌,转眼便至山门。

青城派近来颇为得意,虽未在林家寻得辟邪剑谱,却掠夺了其庞大财富。

习武一道耗资甚巨,兵刃需银钱,丹药需银钱,就连饭量也远超常人。

青城派虽根基深厚,却向来精打细算,往日仅有亲传 可享药浴之利。

如今得了林家横财,财力骤然宽裕,余沧海心情大好,破例施恩于外门 。

吉人通正领着几名师弟巡夜,忽见一黑衣人踏月而来,脸覆诡异面具——惨白面皮配两撇小胡子,阴森异常。

他刚要呵斥,来人倏然亮出双剑,身若鬼魅般旋身一划,两名师弟已扑倒在地。

未等吉人通抽剑,林旋手腕翻压,两柄短剑如雁翅交错斩落。

血线飙射间,吉人通轰然栽倒。

林旋这身装扮正是传说中的“V”,非为炫耀,纯属一时兴起。

既要掩藏身份,面具不可或缺。

他原想效仿蝙蝠侠,奈何铠甲工艺繁杂,终择了更易仿制的V。

既扮作V,兵器自然匹配。

辟邪剑法与短剑本就相得益彰,此刻林旋战力反胜持刀之时。

林旋出手快若雷霆,待巡夜 察觉危机,仅剩一人僵立原地,颈侧贴着冰冷剑锋。”喊,大声呼救,把青城派的人都叫醒。”

林旋刻意操着古怪腔调——前世在拉斯维加斯阅人无数,模仿这等腔调信手拈来。

那外门 早吓得魂飞魄散,闻言哆嗦着放出警讯。

林旋满意颔首:“乖,留你一命。”

言罢一掌劈晕对方,徐步踏入山门。

千年大派反应极迅,林旋方至大殿前 ,余沧海已率众围堵而来。”尊驾何人?夜闯我青城派意欲何为?”

余沧海强压怒意按剑质问。

林旋仰首望月:“月色多美啊。

有人说月黑风高方适合作恶,大谬!唯有这般皎洁月光,才配洗涤世间腌臜。”

说着短剑轻旋,“余观主,玩个游戏如何?”

这腔调激得余沧海暴怒:“格老子的!找死!”

十余名精锐 闻声抢攻,剑光如网罩向林旋。

却见他双臂舒展,旋身如蝶,短剑掠处七人咽喉绽血。

余沧海厉喝出剑,“松涛如雷”

直取心窝,后续三式暗藏杀机。

这青城掌门内力虽厚,剑速却在林旋眼中慢如蜗行。

林旋身形一闪,向左避开刺来的剑锋,如游鱼般穿过两名青城 之间的空隙。

手中短剑在两人喉间轻轻一抹,两道血痕骤然出现。”好胆!”余沧海怒喝一声,连环五剑直取要害,剑光交织成网,封死所有退路。

但见林旋身影似蛇,竟从剑网缝隙中滑过。

交错瞬间,余沧海的脸上已多了一道血线。

这人留着还有用处,须得等他将木高峰引来再作计较。

林旋心念急转,动作却愈发优雅流畅。

虽不见容貌,那矫健身姿却令楼中最美的花魁都黯然失色。

翩翩舞姿暗藏杀机。

林旋无需施展任何招式,唯快不破。

每一次擦肩而过,短剑都会精准划过咽喉。

这般打法,便是风清扬在场也难辨门派。

起初青城 还敢围攻,待二三十具 倒地后,余下众人只敢持剑自保,再无一人敢攻。”妖魔!这是妖魔!”一名外门 惊惶失措,转身欲逃。

余沧海怒不可遏,箭步上前将其击倒:”废物!再乱军心者死!”

“何须脏了余观主的手。”林旋声音轻若飘絮,”这世间污秽,当以鲜血洗尽。”

“我青城派与你有何仇怨?”余沧海厉声喝问。”蚂蚁可曾招惹过靴子?”话音未落,方人智已然毙命。”好!今日拼着同归于尽,也要让你偿命!”此时的青城派已折损过半,人字辈仅剩侯人英一人。

眼见传承断绝,余沧海状若疯虎扑来。

林旋冷笑侧身,短剑划出”玄鸟划沙”。

在辟邪真气催动下,普通铁剑也削铁如泥,将余沧海双腿齐膝斩断。

左手剑随后飞出,一声惨嚎中,余沧海彻底失去了反抗之力。

林旋踏着满地兵刃,从容取出那卷非金非银的绢帛,在众人惊恐的目光中飘然远去。

三日后,余沧海伤势好转,清点财物时意外发现从林家夺取的珍珠木匣暗藏夹层。

他激动地打开机关,里面赫然躺着朝思暮想的辟邪剑谱!

这份剑谱实为林旋精心伪造,为防余沧海反扑更斩去其双腿,所留剑谱亦是残缺版本。

失去双腿的余沧海虽能修习,身法却难臻极致,招式必存破绽。

林旋更刻意删去”欲练神功必先自宫”的关键要诀——谁练谁丧命。

青城派纵有天生阉人,此人又恰被传授剑谱的概率,堪比街头偶遇东方不败。

近日暗中查探间,林旋目睹青城派外门 趁乱卷款潜逃,高层伤亡惨重。

大 侯人英虽觊觎掌门之位,奈何余沧海武功深不可测,纵使残废仍非其敌手。

那卷鹤唳九宵神功的绢帛确是青城派至高心法,数百年来无人练就致使名声不显。

余沧海正是仗此 横行武林,却因道心不坚难成大器——未具凌云胸怀,何以鹤啸九天?

可惜此功与林旋内劲相冲,欲补全武学短板,唯有寻访葵花宝典或紫霞神功。

倒是蝶舞与青城心法天然契合,当即转修此道。

离开满目疮痍的青城派,二人直奔底蕴更深的峨眉。

郭襄留下的传承远非青城可比,作为普贤菩萨道场,峨眉山终年云雾缭绕,有”云鬟凝翠,黛色描妆”之美。

时值春夏之交,山间气象万千,十里不同天的奇景令曾游历现世的林旋亦觉惊艳。

蝶舞欣然相伴,共赏这未受尘染的武林仙境。

群山巍峨,层峦耸翠,千年古树枝繁叶茂;蜿蜒山路隐现云端,飞瀑深潭清幽绝俗;霞光穿透林隙,泉流叮咚作响;珍禽婉转啼鸣,彩翼纷飞花间;灵猿追逐嬉闹,琴蛙声声应和;异卉漫山遍野,恍若世外桃源。

立于金顶极目四望,苍穹浩瀚无垠。

旭日初升时云涛翻涌,佛光普照处晚霞绚烂;西望雪岭连绵,贡嘎群峰接天;南观万佛朝宗,雾海奔腾似龙;北眺千里沃野,两江如练蜿蜒。

蝶舞初见如此奇景,不禁引吭高歌,衣袂翩跹于绝巅之上。

晨辉为她镀上紫金光芒,纤腰袅娜似谪仙临尘,引得林旋怔然失神,众游人皆屏息凝望。

待舞步方歇,林旋揽过伊人纤腰,踏着凌云步法穿梭山涧,时而掷出飞索借力腾挪。

尽兴畅游两日后,月夜下蝶舞倚偎郎君轻叹:”得遇公子,乃蝶舞三生之幸。”林旋抚其青丝温言:”若无卿相伴,这数月孤寂只怕难捱。”

次日林旋前往礼佛。

虽非佛门信徒,既逢穿越奇缘,便存三分敬畏。

此来名为上香,实为探访峨眉秘藏——大乘佛教四大菩萨之一的普贤道场。

相传此尊主理德行,具延寿无量之能,最重因果法度,偏生今日要破例妄为。

蝶舞暗自忧心。

明代官宦多崇道教,民间却盛行礼佛。

她出身风尘,常诵 慰藉心灵,此刻只在殿前长跪忏悔,望菩萨宽恕郎君之举。

峨眉开派祖师乃郭襄女侠,承五绝遗韵,元明之际威震江湖。

林旋无意评议灭绝师太是非,只惦记藏经阁内可存《九阴真经》。

纵使不得此宝,若获九阳功、四象掌等绝学亦可慰怀。

怎奈峨眉传承多以口授,秘籍寥寥。

翻检终日,仅觅得《金顶绵掌》抄本并些武道杂谈,令人扼腕。

武功秘典无所获,佛经典籍亦无所得。

林旋深感怅然——他深知文明底蕴不在招式而在典籍。

昔年黄裳观道藏创九阴妙法,世人却只知抢夺经书而不知追寻本源,何其谬哉。

林旋没有资格嘲笑前人,他自己也不过是在捡拾他人智慧,五十步笑百步都显得可笑,一百步笑五十步更是荒唐。

翻遍峨眉派先辈的笔记后,林旋毫无所获,只得失望离去。

可刚走出峨眉山门,他便被人拦住了去路。

当年郭襄造访少林,与张三丰、觉远大师结缘。

觉远临终前诵出九阳神功,郭襄凭借家学底蕴,悟得”博”之真谛,创出峨眉九阳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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