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妹,别怪我。」
「要怪,就怪你这张脸,还有这身天赋,实在碍眼。」
我被人按在坑里,嘴里塞着破布。
嫡姐江晚宁蹲在坑边,亲手将一铲土,扬在我脸上。
「萧远哥哥很快就会是我的人了。你放心,定远侯府的荣光,我会替你一起享用。」
我看着她,眼底没有泪。
远处,我那曾许诺一生一世的未婚夫,镇北将军萧远,身披铠甲,沉默地勒住马缰。
他看到了,但他别开了眼。
土,一铲一铲地落下。
很快,没了光。
窒息感包裹了我。
就在意识即将消散时,我听见头顶传来一声轻笑。
一个男人的声音,散漫又阴冷。
「活埋?真没新意。」
「喂,想活吗?」
「想活,就答应做我的徒弟。」
我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动了动手指。
活。
我要活。
我要他们,全都不得好死。
三年后。京城,回春巷。
巷尾新开了一家医馆,没挂匾额,只在门口立了块木牌。
「规矩一:诊金看病,更看心情。」
「规矩二:不信我者,不医。」
「规矩三:催者,死。」
我戴着一张最普通的人皮面具,坐在堂内,慢条斯理地碾着药材。
「阿萤姑娘!求您救救我爹!」
一个衣着华贵的少年冲进来,身后跟着两个小厮,抬着一个不断呻吟的男人。
男人一条腿用布裹着,渗出乌黑的血,散发着恶臭。
是定远侯府的张管事。
三年前,就是他站出来“作证”,说亲眼见我与人私通。
也是他,亲手打断了我养的那条小黑狗的腿。
我放下药杵。
「怎么弄的?」
「我爹的腿不知怎的,就从里面开始烂了,太医们都束手无策!」
张管事疼得满头大汗,看清是我,眼中闪过一丝鄙夷,随即被痛苦掩盖。
「开个价……多少钱都行……」
我走过去,撕开他腿上的布。
腐肉翻卷,深可见骨。
「能治。」
少年大喜过望。
我伸出两根手指。
「两千两。先付钱,后治病。」
少年立刻让人拿来银票。
我收下银票,从墙上挂着的工具里,拿起一把铁锤。
少年愣住:「阿萤姑娘,你这是……?」
我走到张管事另一条完好的腿边。
「你这病,病灶在骨血里。烂掉的腿是表象,好腿才是根源。」
「想活命,先断另一条腿。」
「你、你这个疯子!」张管事嘶吼,「你是治病还是害人!」
少年也慌了:「阿萤姑娘,三思啊!」
我没理会他们。
铁锤举起,落下。
「咔嚓!」
骨头碎裂的脆响,伴随着张管事杀猪般的惨叫,响彻医馆。
血溅到我的裙角。
我扔掉铁锤,拿出银针和药膏。
「现在,可以治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