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砚庭闻言轻笑,漆黑的眼底如一汪深潭,藏着让人看不透的情绪。
他慢慢靠近,明明没有做出什么表情,可身上就是带着一股强大的压迫感。
林以棠一步一步后退,直到抵到墙边,退无可退。
“池、池砚庭,你要做什么?我警告你,我卖艺不卖身的!
当奴隶也就算了,你还真想让我做女仆的活啊?!”
那双贵气的瑞凤眼打量着面前的林以棠,手掌贴上对方的细腰,掌心的身体一抖。
手掌慢慢上移,似是一种撩拨,最后这只手捏住了林以棠的下巴,抬起,迫使她抬头。
池砚庭慢慢吐出一句话,“我对你的小学生身材,不感兴趣。”
随即,放手,转身上床。
林以棠愣在原地,反应过来之后,感觉自己受到了巨大的侮辱。
林以棠勒紧自己宽松的粉色长袖公主睡衣,挺胸抬头,十分不满对方的评价。
“本小姐身材超赞的好嘛?!肤白貌美,腿长一米八,胸大腰细屁股翘!”
池砚庭半躺在床上,“所以你现在是在勾引我对你做点什么吗?”
林以棠立马松开手,宽松的睡衣遮住凹凸有致的身材。
小声吐槽,“也不是,就是骂你没眼光。”
池砚庭闭上眼,脸色平静,“放心吧,我对你不感兴趣,只是为了让你照顾我。”
也是,池砚庭怎么会对她感兴趣呢?
他们俩有“仇恨”不说,池砚庭这样洁身自好、毫无绯闻的性冷淡,就差手握佛串,说声阿弥陀佛了。
恐怕他对女人都不感兴趣。
就算解决需求,也有的是人排队,怎么也不会选择她。
林以棠爬上床,拿出一个枕头放在两人中间,作为一个标准的“三八线”。
警告对方,“不准越线!”
回应她的是一声轻笑,似乎在嘲笑林以棠的多此一举。
关上灯,林以棠本来一直在装睡,就怕月圆之夜,池砚庭原形毕露,兽性大发,欺辱凌虐了她这朵娇花。
后来发现自己想多了,池砚庭睡姿良好,根本没往她这头挪动一厘米。
于是本来是照顾病号的林以棠,没心没肺的陷入了沉睡。
睡梦中逐渐放肆,大字排开,踢飞了作为三八线的枕头,将脚搭在了池砚庭身上。
黑暗中,池砚庭睁开眼睛,神色清明,借着月色,静静看着熟睡的林以棠。
抬手, 轻抚对方光滑的脸蛋。
低沉的声音在房间响起,“是你先闯入我的世界的,就不要怪我把你据为己有。”
接下来的几天,林以棠这个小仆人,都睡在池砚庭的房间。
每天起来,自己都会开疆扩土,侵占池砚庭的地盘,趁对方没发现,再悄悄退回去。
家里的很多工作都有管家和保姆做,林以棠就负责给池砚庭穿衣洗澡,晚上陪睡。
池砚庭的身体素质很好,恢复的很快,连家庭医生都说,简直是钢铁一般的身体。
某天蒋楠来汇报工作,临走前说道,“池总,您的父母最近一直很担心。”
池砚庭点点头,表示知道。
下午他便换了身衣服,准备出门。
许久没有外出的林以棠十分兴奋,主动为对方穿衣服,“少爷,你去哪?带我一起出门吗?我好照顾你。”
“不用,我自己出去。”
“为什么?”林以棠不开心,“我也要去,我都好久没出门了!”
池砚庭垂眸看了她一眼,“因为你总是想着逃跑,这是对你上次出逃的惩罚。”
“我这次不逃了!我就是想出门看看,我都要闷死啦!”林以棠保证,皱着眉,语气很像撒娇。
池砚庭不为所动,“不可以。”
幻想破灭,期待落空,林以棠眼里满是不甘和委屈。
池砚庭把她当宠物一样圈起来,不允许她出门,还让她做各种事。
她怎么这么惨?!
林以棠生气的甩手不干,“不出去就不出去,讨厌你!”
踩着拖鞋气冲冲的离开,跑到自己的房间生气的打了一套组合拳。
“该死的池砚庭!我要诅咒你破产!”
池砚庭愣在原地,表情犹豫,最后默默给自己系上扣子。
今天要回池家老宅,不能带林以棠回去。
池家。
池砚庭一回来,从小照顾他到大的保姆便念叨关心。
池母蹙眉,眼眶微微泛红,忍不住埋怨,“你这孩子,受伤了怎么还乱跑,也不让我们过去瞧你,是想让我们担心死吗!”
池家老太爷和池父坐在椅子上,脸色沉重,斥责中含着关心。
池砚庭低头认错,一句话揭过,“当时有要事处理,伤已经好了,让家里人担心,是我的错。”
“什么急事比身体还重要?你当时流了那么多血,还四处乱跑!”池母抱怨。
“已经处理好了,不用担心。”
“那闭门不出,不让我们去探望是怎么回事?”池父开口,“屋里藏着什么见不得人的秘密?!”
池砚庭目光平静,“没什么,只是怕你们担心。”
“哼!长大了,开始有自己的想法了。”
苏韵柔目光复杂的看着哥哥,欲言又止。
池老爷子最满意这个孙子,虽内心担忧,但并不多唠叨。
“好了,以后不要这么冲动。”
池老精锐的目光看着孙子,如西北沙漠上翱翔的猎隼。
“韵柔接风宴上发生意外,你突然冲出来做什么?害自己受了伤。”
池家父母也都看向池砚庭,内心疑惑,他们的儿子固然有修养,却也不是舍己为人的冲动性格。
池砚庭脸上看不出情绪,“当时没想那么多,本来是想替韵柔挡下伤害,还好她被人拽走了。”
这个理由确实让人信服。
苏韵柔一脸复杂的看向对方,池砚庭从小精于各种训练,怎么可能还在她被救走之后躲不开?
池老并没有那么好糊弄,他端起茶杯,吹了吹,眼睛看着池砚庭。
“我记得你救的那个姑娘,是陪同你一起来的,你不是都一个人参加宴会吗?怎么这次带了别人?谁家的姑娘?”
池砚庭微微皱眉,不想说太多。
苏韵柔抢先开口,笑着解释,“是我朋友!曾经帮过我很多次,当天事多,我怕照顾不周,所以拜托大哥帮我照顾。”
池家人不疑有他,继续其他话题。
兄妹俩隔着空气对视一眼,那眼神里藏了太多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