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先试穿了一件浅蓝色的，又试穿了一件淡绿色的。
她在顾北城面前晃了晃。
“好看吗？”
顾北城点头。
“好看。”
“就买这两件。”
“好。”
顾北城去付钱，随后俩人拎着衣服出来，季铭和顾北城说。
“你的压岁钱被我花了四分之一了。”
顾北城看了她一眼，想说什么又没说。
想到季铭妈妈季阿姨的叮嘱，不能给她钱，有钱她就乱用，乱用算了，还乱玩。
她是被她母亲，当场抓包逃课去夜店蹦迪，这才被严厉要求回家住。
季铭晃到了一家鞋子店铺，顾北城在玻璃橱窗前，看到了一双皮鞋。
黑色的小皮鞋，季铭有很多双，不知道怎么那么喜欢这种鞋子。
顾北城指着那双鞋问季铭。
“喜欢吗？”
季铭点头：“喜欢。”
于是又买了一双鞋，一双鞋又要一千多。
季铭的确很喜欢这种类型的小皮鞋，也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穿起来很轻盈很美丽。
顾北城走的时候，季铭把他送到了高铁站。
临别前，他抱着季铭亲了亲。
“你不跟我一起去啊？”他问她，上次才吵着要去的，这下又怎么都不愿意去。
“好累哦。”她跟顾北城说。
“上次爬山我到现在腿还酸呢。”
“我去学校要给我发信息，不准出去和别人乱玩，尤其不要和男生玩。”
季铭爱和男生玩这件事，两个人不知道吵了多少架了。
季铭点了下头：“不玩，你快走吧，都在排队了。”
“好。”
顾北城走了，季铭的手机响了响，是顾北城发来的消息。
里面是她坐大巴睡着时候，顾北城拍的。
拍的好丑。
她有点无语。
季铭不知道为什么和顾北城的关系什么时候变成了这样。
是大一寒假那次他抑郁症犯了吗？
季铭不知道怎么去安抚他，明明早上两个人还在因为一瓶牛奶抢的不可开交。
晚上顾北城竟然想自杀，他游走在街头，往山上走，口袋里带着利刃。
遗书被放在了抽屉里，季铭本来想翻他的抽屉，她经常在他的抽屉里拿零钱出去买东西吃。
那天翻到的不再是以往的十块二十，而是两万块钱现金还有一封遗书。
妈妈在约会，顾叔叔也在约会，他们两个电话打不通。
她只好不停的给顾北城打电话，随后又打车来到了信里所说的地址。
她找到了顾北城，把他带回家。
她疯狂的骂顾北城，骂着骂着就哭了。
他的手腕上已经有划痕了，季铭要带他去医院，他不去。
晚上季铭没去妈妈房间睡，和顾北城睡在一起，她紧紧的搂住顾北城。
后面的事态一发不可收拾，第二天季铭自己去洗的床单，以往她都是把床单往洗衣机里一塞的。
季铭醒的时候，顾北城不在家，不知道去哪儿，季铭给他打了两个电话。
他没接。
季铭又要着急了，这时候门开了，顾北城从门外进来。
大冬天里，外面下了厚厚的雪，道路车辆堵挤的很严重。
他步行了三公里，去了一家甜品店，给季铭买了她最喜欢吃的一款芒果味的糍粑。
那家店还不外送呢。
顾北城还顺便买了早饭和菜，冬日里，他穿了一件黑色的羽绒服。
他进来的时候看一眼季铭。
“醒了？”他问。
季铭点头。
“吃饭。”
他说话的语气很平静，像是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那个寒假，季铭和顾北城两个人就像两个偷吃了禁果的小贼一样。
季铭妈妈不在家就在家里，季铭妈妈在家，俩人就半夜偷着出去开酒店。
有时候晚上出去太冷了，季铭不干。
顾北城就哄她。
男人在这种事上是真有耐心，哪怕毒舌如顾北城，他也会好声好语，甚至低三下四的求季铭。
外面下着雪，季铭穿着一身厚厚的羽绒服，顾北城牵着她。
俩人一路往前走。
地上踩了好多好多雪花印子。
顾北城问季铭：“我们是什么关系？”
“从小长到大的关系。”
“没了吗？”
“没了。”
酒店灯光幽幽暗暗的亮着，房间里传来了俩人的声音。
顾北城对季铭说：“不对，你回答的不对，我们从小一起长大，像亲人一样，我们现在还发生关系了，我们以后要结婚的。”
季铭手放在顾北城的肩膀上，她觉得这样挺舒服的。
她脑子里想着顾北城的话，和顾北城睡觉挺好的，和顾北城结婚，不好。
她没回应这句话。
后面就是学校有男生约她出去玩，被顾北城逮到，顾北城大发雷霆，她打了顾北城。
后面俩人闹僵了好久。
季铭也把那个男生删了，但是她始终觉得自己是没有错的。
难道因为和顾北城睡过了，她就不能再和别的男生玩了吗？
他们为什么睡觉，顾北城不知道吗？
她当时根本不敢拒绝他，他情绪很不稳定，他要怎么样，她都顺着他。
季铭没什么强烈的贞操意识，用这个来换取当时顾北城好好睡一觉，她觉得挺值得的。
他们虽然从小打到大，但是也有好的时候啊。
季铭上高中在学校被人霸凌了，她回家还不敢说。
后面顾北城发现她胳膊上有伤痕，他问季铭，季铭不回答。
他就跑到她们学校去，一个一个的问，直到把霸凌她的那几个人找出来，有男生有女生。
顾北城不管男女，都打。
后来那一帮人还报警了，警察把他们带走的时候，问他为什么打架。
顾北城说：“因为他们在学校欺负我妹妹。”
季铭明明比他大，但是那个时刻，他说她是他妹妹。
因为两方都有错，警察调解了一番。
两边家长和老师都介入了，这件事才过去。
那个时候的季铭没有手机，老妈不给买，也不给用，她游戏瘾和小说瘾都很大。
再加上离家近，所以身上没有电子设备。
后面还是顾北城给她买了一块电话手表，还是苹果的。
季铭拿到手表就在里面下了好多游戏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