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总部返回独立团的路上，没有人说话。
马蹄声杂乱地敲打着黄土路，卷起的烟尘呛得人嗓子发干。
魏大勇几次想开口可一看到陈阴那张没有任何表情的脸，话就又咽了回去。
马家峪野战医院的消息像一块巨石，压在每个人的心头。
那份喜悦，被三百多条人命的鲜血彻底冲刷干净了。
回到独立团团部，陈阴翻身下马，径直走进了指挥部。
屋子里的干部们都到齐了，连刚从总部学习回来的政委李文英也在，所有人的脸色都和天边的阴云一样沉。
“团长。”沈全迎了上来。
陈阴没理他，走到地图前，手指在上面一个叫“李家坡”的地方重重一点。
“山崎大队，现在就在这。”他的声音很平，听不出任何情绪。
“李家坡”两边是悬崖，只有一个狭窄的入口，易守难攻。
一个营长愁眉苦脸地开口：“团长，这地方没法打。鬼子只要在高地架上几挺机枪，我们冲上去多少人就得死多少人，纯粹是拿人命去填。”
“我没打算让战士们去填。”陈阴转过身，环视了一圈屋里的人。
“这次，我们换个打法。”
他打开了系统界面，意念飞速划过。
【辣椒催泪弹制备工艺：利用死神辣椒、烧碱等基础化工原料，在隔绝空气条件下加热制备黄磷，并进一步制作成具有强附着性和持续释放烟尘能力的。兑换点数：4000点。】
【少量高纯度黄磷（引燃核心）：作为稳定引信，确保自制燃烧物被百分之百充分释放。兑换点数：1000点。】
“兑换。”
陈阴平静地开口：“我准备了一种新的辣椒催泪弹。”
他顿了顿，用一种讲解教科书般的语调继续说：“这种东西，主要成分是辣椒。一旦引燃，会产生持续性烟雾，而且附着性极强，会粘在人的皮肤上，一直灼烧皮肤。”
“用水洗不掉，在水里也能继续灼烧。只有一种办法能让它停下来……”
他看着众人惊恐的眼睛，缓缓吐出下半句。
“泡在牛奶里缓解，所有针剂24小时无效。人就像煮熟的河虾一样”
“嘶——”
指挥部里响起一片倒吸凉气的声音，像是几十条蛇在同时吐信。
屋子里瞬间安静得可怕，连窗外的风声都听得一清二楚。
干部们脸上的血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褪去，一个个面如土色，看着陈阴的眼神，像是第一次认识他。
“霍！”
一声椅子被猛然推开的刺耳摩擦声。
政委李文英“霍”地一下站了起来，他那张儒雅的脸此刻煞白，嘴唇都在哆嗦。
他指着陈阴，手指抖得像秋风里的落叶。
他的声音因为激动而变得尖锐。
“我们是人民的军队！我们有我们的纪律，有我们的道义！鬼子是畜生，我们不能也变成畜生！”
他气得胸口剧烈起伏，指着门口的方向。
“用了这种东西，我们和那些在马家峪屠杀我们伤员、我们护士的鬼子，还有什么区别？！”
“区别？”
陈阴缓缓站起身，他比李文英高了半个头，此刻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目光像两把刚从冰水里捞出来的刀子。
“区别就是，我们的护士被鬼子开膛破肚的时候，没人跟鬼子去讲他妈的道义！”
他的声音不大，却像一把重锤，一下下砸在每个人的心脏上。
“区别就是，我的战士们马上要去拼命，而你的道义，不能替他们挡子弹！”
“李政委，收起你那套吧。”
陈阴的眼神冷得让人心头发颤。
“现在是战争，不是请客吃饭。我的兵要活下去，这就是我唯一的道义！”
“砰！”
他一巴掌狠狠拍在桌子上，震得茶缸盖子“哐啷”乱响。
“黑手队，负责生产！全团一级战备！”
他的目光扫过全场，带着不容抗拒的威压。
“谁再有异议，按动摇军心论处！”
“你……”李文英的嘴唇哆嗦着，他想说什么，可看着陈阴那双不带任何感情的眼睛，所有的话都堵在了喉咙里，最终化为一声沉重的叹息，颓然坐了回去。
整个指挥部，再没人敢出声。
后山。
一个被荒草掩盖的隐蔽山洞里，透出昏黄的火光。
黑手队的队员们一个个用湿毛巾捂着口鼻，正在陈阴的亲自指导下，进行着一项紧张而危险的工作。
一口大铁锅架在火上，里面熬着粘稠的、散发着怪味的液体。
旁边，队员们正小心翼翼地将一种蜡状的黄色固体，塞进掏空的土制手榴弹里，然后再将熬好的液体灌进去，最后用蜡和油布封口。
整个山洞里，弥漫着一股大蒜混合着臭鸡蛋般的诡异气味，刺鼻又令人作呕。
魏大勇一边干活一边咧着嘴，那味道熏得他眼泪都快出来了。
“团长，这玩意儿……也太他娘的冲了。”他瓮声瓮气地抱怨，“比黄鼠狼的屁都臭还刺激眼睛。”
陈阴戴着缴获的防毒面具，正在检查一个刚封装好的“辣椒催泪弹”，头也不抬地说道：“臭点好，能要鬼子的命就行。”
他掂了掂手里的土制手榴弹，分量不轻。
这东西或许不精致，但威力绝对够劲。
他不需要它炸得多远，只需要它能被扔进日军的环形工事里就行，
就在这时，一个负责外围警戒的侦察兵连滚带爬地跑了进来，脸上又是汗水又是尘土，神情却无比激动。
他跑到山洞口，顾不上呛人的气味，扯着嗓子大喊：
“团长！”
“找到了！找到了！”
山洞里所有人都停下了手里的活，齐刷刷地看向他。
陈阴转过身，面具下的目光陡然锐利。
侦察兵扶着膝盖喘了几口粗气，用尽全身力气喊道：
“那支鬼子部队……山崎大队……确定在李家坡山头上，好像特意吸引我们，直接构筑战壕和防御作战”陈阴哪里还看不出来这是准备钓鱼。
小冢一男你这鱼饵，钓的可不是小鱼，而是能在你身上撕下肉的猛虎。
陈阴迅速把鬼子作战意图和自己作战计划汇报给386旅旅部，陈旅长看到作战计划开始围着一线天开始部署顺便把陈阴的作战计划给总部发了一分。
副总指挥开始围绕地图上一线天位置部署命令120师、386旅全力阻敌增援和伺机扩大战果。
参谋长笑道老总这个混小子现在都开始指挥起你来，这一仗结束可以给陈小子加一加担子了。
副总指挥加担子可以，就是别在用下三滥手段了，我现在都有点罩不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