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只因楚婉婉勾结敌国被判株连九族，跪求三年才成亲的夫君哭红双眼让我和她白月光换脸。
“阿棠，婉婉才大病一场，怎经得起牢狱之灾。”
“你身子比她好，先委屈你一段时间！”
我眼泪低落想要拒绝，却发现浑身酥麻,昏迷前只听到一句话。
“阿棠，你向来乖巧，我一定会想办法救你。”
再次醒来，楚婉婉的面容印在我的脸上。
“即日起，楚氏一族押入大牢！明日后问斩。”
随着一声不男不女声的宣判，我被迫入狱。
可等我被问斩那天。
程易之却在狗头铡面前崩溃大哭，求我不要死。
……
“啊！”
火红的烙铁压在我脸上，疼得我眼前发黑，晕了过去。
“咱们这么用刑……真不会惹麻烦吗？”
“怕什么？这可是程王亲自交代的！反正她也活不久，受点罪也不会有人追究。”
意识模糊间，耳边传来狱卒低声交流的声音。
我的心顿时凉了一片。
原来他程易之也怕有一日东窗事发。
所以迫不及待毁了我的脸，让我再也不能恢复原来的身份。
“哎，真是可惜了这张脸。”
“有什么好可惜的，又不像谢小姐一样是位才华横溢的美人。”
我挣扎着醒来，用尽力气抓住一人的裤脚，声音微弱。
“救救我，我是谢棠。”
嗤笑从两人嘴里发出。
显然，没人相信现在的我是谢棠。
“滚吧你！”
我被一脚踹开，肋骨痛到似乎要裂开。
“一个罪臣之女，还佯装谢小姐？”
“今日算你走运，本来今日就要押赴刑场，可因为程王大婚，多让你苟活一日。”
我猛地拔下发间银钗，直抵咽喉。
“我要见程易之，若不然，我此刻便死在这里。”
见两人犹豫，我抵着钗尖刺入肌肤，血珠渗出。
一人见状慌了神。
“我这就去传话！程王与你也算青梅竹马，我信你们的情义。但他来不来，可不由我们做主！”
我松开银钗，身子一软跌坐在地。
我想笑，可心口的酸楚怎么也压不下去。
是啊，他当真对她有情有义。
不然又怎会把我这个即将过门的妻子，换作她的脸，替她去死呢？
不多时，程易之一袭红衣匆匆赶来，如我梦中无数次所见。
可梦中的拜堂红烛，如今却成了这阴冷牢狱。
他俯身蹲下，眉宇满是痛惜。
“你的脸……怎么会这样？是谁动的手？告诉我，我定不饶他！”
我侧首避开他的触碰。
这般情真意切，只让我觉得恶心。
“别演了，”
我声音枯涩，“我全都知道了。”
他神色一僵，闪过不自然。
“阿棠，我自知委屈了你，可如若不这样，又该如何救婉婉呢？你自幼在军中长大，这些刑罚对你来说，不值一提。”
他在我漠然的注视下，又急忙补充。
“我会打点上下，让你少受些罪。”
少受些罪？
我此生最深重的罪，不都是他亲手给我的么！
“而且你别担心，我手中有先帝所赐玉盘，行刑那日，我会向皇上求情，必能保你一命。”
我红着眼望他。
“你既有此物，当初为何不直接救楚婉婉？”
他几乎不假思索说出口。
“不可！那时我若救她，正值你我大婚之期，旁人会如何看她？这世道，女子的清白名声重于性命，你让她日后如何自处？”
我怔在原地，浑身发冷。
所以……就该让我来蹚这浑水？
他一身大红喜服刺得我眼底生疼。
这礼服，还是我当初亲自寻来江南绣娘，提前一年便开始学针线，十指扎得满是伤痕，才一针一线绣成的。
他见我久久不语，以为我只是心中郁结未消，伸手将我揽入怀中。
“别担心，你为婉婉受的苦，我都记在心里。待风头过去，我会以平妻之礼迎你过门，绝不会因你脸上这道疤而薄待你。”
我听着，竟低低笑了起来，笑得眼里泛起泪光。
“不必了。”
他微微一怔，以为我是嫌位份太低。
“你终究是从牢狱中出来，正妻之位……实在难以服…”
我轻声打断。
“正妻和平妻，我都不想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