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楚婉婉从牢门阴影走出来，脸上挂着令人胆寒的笑意。
母亲下意识将我护在身后。
“母亲，我是您的女儿啊，您怎么怕我干什么？”
她语调娇嗔，伸手欲挽住母亲的手臂，却被母亲狠狠甩开。
“你不是我女儿！”
她眼神骤然阴冷。
“既然您都知道了，那就别怪我心狠。”
下一秒，她伸手一推。
母亲额头重重撞上石墙，鲜血瞬间涌出。
“母亲！”
我瞳孔骤缩，嘶声哭喊。
她缓缓转向我，唇角勾起。
“你就该在这牢里烂一辈子，我和易之哥哥才是青梅竹马，若不是他一时糊涂，怎会答应娶你？”
“再告诉你个秘密，你的嗓子永远都好不了了，那碗药，我早就换了。”
愤怒充斥我的脑海。
趁她不备，我猛地抓住她的头发。
“原来都是你！若我母亲有个三长两短，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住手！”
程易之不知何时出现在牢门处，一把拍开我的手，急切地扶住楚婉婉。
丝毫看不见倒在地上的母亲。
确认楚婉婉无碍后，他才转向我，目光冰冷。
“你发什么疯？婉婉好心来看你，你不知感激也就罢了，竟还动手伤人，你从前的善良温婉都去哪儿了？”
“善良？”我几乎笑出泪来，“你可知她刚才对母亲做了什么！”
程易之这才注意到昏迷不醒的母亲，脸色骤变。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你别急，我这就去叫太医！你母亲绝对不会有事！”
可楚婉婉却突然拉住他的衣袖，声音带着哭腔。
“易之，她、她已经知道我和谢姐姐换脸的事了，我方才跪下来求她别说出去，可她执意要面圣，还说像我这样的人本就该死，我只是一时情急想拉住她，谁知她竟挣扎着不小心撞上了墙……”
她假意抹泪。
“都是我的错，若我不来这一趟就好了，你快去请太医吧，我这就自己去刑部认罪。”
程易之脚步一顿，眼中的焦急渐渐散去。
“你放心，你母亲我会救。但不能是现在。”
我彻底崩溃。
“母亲年事已高，怎么可能撑得了那么久！”
我跪倒在地，一下下重重磕头。
“我求你，我什么都不要了，你可以不救我，但求你救救我母亲好不好？”
程易之看着我额前通红一片，神情微动。
“当初我从冰河里救你上来，冻坏了身子再不能有孕，那都是我自愿的，你千万别为此愧疚。”
楚婉婉抽抽搭搭开口。
“谢姐姐这般孝心实在令人动容，你还是快请太医来吧。”
程易之最后一丝犹豫彻底消散。
他紧握楚婉婉的手，语气坚定。
“你放心，你对我有救命之恩，我此生绝不会负你。”
我怔在原地，浑身冰凉。
当年分明是我跳入冰河将他救起，后来因仆人寻来，才托路过的楚婉婉照看。
原来这些年……他一直认错了人？
还未从震惊中回神，便听他冷声道。
“此事已定。待你明日出狱，我自会救你母亲。”
我死死盯着母亲被拖走的方向。
而楚婉婉缓缓俯身，凑到我耳边低语。
“你说，一个知道我所有秘密的人，我怎会让她活着？”
我双目赤红，几乎要渗出血来。
她轻笑着直起身。
“别急，你们母女俩一个都逃不掉，你很快就能下去陪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