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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后,副厂委书记刘有为、副厂长张起国、后勤主任胡爱党也依次上前打招呼,言语间皆是客气。顾凡一一回应,目光在胡爱党身上多停留了两秒。原以为能见到轧钢厂中另外一位非常关键角色李怀德,结果,看来那位此刻应该还没有进入轧钢厂。
简单的欢迎寒暄后,众人走进会议室落座。会议很快进入正题,核心是“组建红星轧钢厂保卫处”。
会议持续了一个多小时,最终确定了保卫处组建的全部细节,明确三天内完成人员选拔和办公地点布置,一周后保卫处正式开展工作。
会议结束,杨卫民率先起身,脸上带着热情的笑意,对着顾凡做了个“请”的手势:“顾处长,小食堂已经备好饭菜,咱们边吃边聊,也算是为你接风洗尘。”
副厂委书记刘有为、副厂长张起国和后勤主任胡爱党也纷纷附和,簇拥着顾凡往小食堂走去。
顾凡心中一动,傻柱此刻应该已经进了轧钢厂后厨,说不定能借着这顿饭,尝尝这位“四合院名厨”的手艺。虽然,有仇归有仇,但,他对傻柱的厨艺也非常的好奇。有仇,和很想尝一尝四合院主角的手艺并不冲突。
结果,顾凡并没有在后厨发现何雨柱的身影,和小灶师傅一打听才知道,傻柱这会儿虽然已经进入轧钢厂工作,却只是后厨的一位学徒工,连大锅菜的灶都上不了,更别说是领导们的小灶了。
包间中,众人边吃边聊,话题从厂里的生产,聊到朝鲜战场的经历,周德文和刘有为听得格外认真,时不时追问几句,对顾凡的敬佩又多了几分。杨卫民则有意无意地打听顾凡在部队的人脉,言语间带着几分试探,顾凡都不动声色地绕了过去,只捡些无关紧要的话题回应。
一顿饭吃了将近两个小时,气氛还算融洽。饭后,顾凡谢绝了杨卫民“再坐会儿”的挽留,借口还有工作要处理,转身离开了小食堂。
随后,李铁柱陪着顾凡去办理入职手续。保卫科科长办公室在办公楼三楼,房间不大,却收拾得干净整洁——一张木桌,一个文件柜,墙上挂着“保卫工厂安全”的标语,桌上还放着一盆刚栽的绿萝,透着几分生机。
“团长,这是您的任命文件和办公室钥匙,以后这间办公室就是您的了。”李铁柱将一叠文件递过去,笑呵呵的将一串钥匙也放在了桌上。
“以后叫处长。”顾凡纠正道,随后拿起桌上的钥匙又丢回给李铁柱:“边上给我收拾一间办公室出来就成。最好清净点,我需要休养。”
“好的,保证完成任务。”李铁柱,然后从包里拿出一个厚厚的牛皮纸信封,“还有这个,这是我受伤复员时,您交代让我调查的南锣鼓巷95号大院的资料,我都整理好了。”
顾凡接过厚厚的档案袋,指尖触到档案袋,心里不由得猛地一紧。他拆开档案袋,里面是一叠泛黄的纸,上面密密麻麻写着字,还夹着几张黑白照片。
“我从北方战场回来后,就立刻去查了95号大院的事。”李铁柱站在一旁,语气低沉,“您母亲林秀兰同志是1951年冬天走的,当时团长你在北方战场,是街道办帮忙处理的后事,葬在西郊的烈士陵园,和您父亲和哥哥葬在一起。还有……您家的三间正房,在您母亲走后没多久,就被中院的贾家给占了。”
顾凡的目光落在“贾家”两个字上,手指微微收紧,纸张被攥得发皱。
“贾家的男主人叫贾东旭,在咱们轧钢厂的钳工车间上班,跟着易中海学钳工技术,目前是一级钳工。他母亲贾张氏,据我们调查,这贾张氏是一个不讲理的老虔婆。贾东旭的媳妇叫秦淮茹,是49城西50里外秦家村人……”李铁柱继续说,“他们占房的时候,说是您家没人了,房子该归‘困难户’,院里的一大爷易忠海也帮着说话,街道办的人来过几次,都被他们糊弄过去了。我还去拍了照片,您看——”他指着照片,照片里是顾家老宅的门口,门上贴着“福”字,窗户上还挂着的碎花布帘。另一张照片里,贾张氏正坐在顾家的堂屋里,手里拿着搪瓷缸,笑得一脸得意。那搪瓷缸是那般的熟悉,正是他父亲生前最宝贝的“先进工作者”的搪瓷缸。
顾凡一张张看着照片,眼神越来越冷。他想起穿越前那段记忆——母亲病重,他抱着装着救命钱的铁皮盒,却被院里的刘海忠拦住,被四合院中半大孩子打成重伤;想起父亲和哥哥为了保护轧钢厂牺牲,母亲积劳成疾,最后却连个安稳的家都留不下。
这些年,贾家住在他的房子里,用着他们家的东西,享受着本该属于顾家的一切,而他的家人,却只能孤零零地葬在烈士陵园,连个祭拜的人都没有。
“还有吗?”顾凡的声音有些沙哑,听不出情绪。
“还有院里其他人的情况,我也查了一些。”李铁柱递过另一张纸,“一大爷易忠海是厂里的五级钳工,无儿无女,跟贾家走得很近;二大爷刘海中是四级锻工,官迷,爱摆架子。而且,又喜欢打孩子的癖好;三大爷阎埠贵是小学老师,抠门,爱算计,经常迟到早退;许家许富贵曾经是红星轧钢厂懂事娄半城的司机,现在是咱们轧钢厂的放映员,他媳妇现在还在娄家当保姆;何家何大清51年时跟着姓白的寡妇跑去了保诚,何雨柱现在是咱们轧钢厂后厨学徒工;还有个聋老太太,无儿无女,是院里的‘老祖宗’,和街道办王主任以及厂里的杨厂长有一定的关系。许大茂、刘光齐、阎解成等人,目前还在上初中……”
顾凡看着纸上的名字,每一个都像是一根刺,扎在他的心上。他闭上眼,深吸一口气,再睁开时,眼里的情绪已经平复,只剩下冰冷的坚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