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回到秦家庄园,还没来得及喘口气,早就等在门口的秦舞阳一脸阴鸷地冲了上来,劈头盖脸就是一顿怒骂:
“阿福!你这杀才!谁让你自作主张送走钱小姐的?为什么不等我醒来禀报一声?啊!”
齐霄心里一沉,也不知道他干了什么,现在这是把火气全撒在自己身上了。
连忙低头解释:“少爷息怒!是……是大少爷吩咐的,说事情紧急,让小的即刻护送钱小姐出城……”
“放屁!还敢拿我大哥压我!” 秦舞阳不听解释,怒火更盛,抬手“啪”地就是一记耳光抽在齐霄脸上!
齐霄被打得眼冒金星,脸颊火辣辣地疼。
还没等他反应过来,秦舞阳的拳脚已经如同雨点般落了下来,一边打一边骂:“狗奴才!反了你了!我让你不把我放在眼里!”
若是以前的马童阿福,此刻只会抱着头蜷缩在地上求饶。
但齐霄骨子里是个现代人,连续遭遇背叛、逼迫,此刻又无缘无故被如此殴打,一股压抑许久的血性和怒火冲上了头顶!
在秦舞阳又一脚踹过来的时候,齐霄猛地侧身,一把将他推开!
秦舞阳猝不及防,踉跄着倒退了好几步,差点摔倒在地。
他稳住身形,难以置信地瞪着齐霄,一个平日里对他百般讨好、唯唯诺诺的奴隶,竟然敢反抗?竟然敢推他?!
“你……你这狗奴才!你敢推我?” 秦舞阳气得浑身发抖,指着齐霄,脸色涨红,“早知如此,今天早上就该让官府把你这条贱狗抓走!省得在这里碍眼!”
他嘴上骂得凶狠,眼神中却闪过一丝复杂,或许是想起了那份认罪书,或许是那个小女孩的死,让他产生一丝残存的愧疚,他没有喊护卫过来往死里打。
而是瞪了齐霄一眼,便怒气冲冲地转身走了。
齐霄站在原地,喘着粗气,脸上是清晰的五指印,身上到处都疼。
他看着秦舞阳离去的背影,刚才那一推,耗尽了他所有的克制。
他拖着疼痛的身体,挪回了柴房。
第二天凌晨,他在角落里进行了签到。
【叮!签到成功!恭喜宿主获得:精白面粉五百斤!】
看着系统空间里突然出现的那一堆雪白的面粉,齐霄的心情有些复杂。
白面,在这年头绝对是精细粮食,能换钱,能保证营养,长远来看很有用。
但此刻,他更渴望的是即战力,这东西好是好,却有点远水不解近渴。
“聊胜于无吧。”他叹了口气。
上午,他正忍着身上的酸痛,在院子里劈柴,同为奴仆的阿忠走了过来:
“阿福,大少爷让你去一趟望江楼,舞阳少爷昨晚喝多了宿在那里,让你去接他回来。”
齐霄停下手中的斧头,眉头微皱。
去望江楼接秦舞阳?经过昨天的事,这差事可不好干。
“知道了。”他应了一声,放下斧头。
马车吱吱呀呀地驶到望江楼下。
齐霄跟楼里的伙计打听了一下,便被引到二楼一处僻静的厢房外。
还没推门,一股浓烈的酒气就从门缝里飘了出来。
齐霄推开门,只见厢房内一片狼藉,秦舞阳外袍胡乱丢在椅子上,人则直接和衣趴在铺着锦被的床上,睡得正沉,还打着鼾。
桌子上杯盘狼藉,摆满了吃剩的鸡鸭鱼肉,虽然有些凉了,但那油光光的色泽和肉香,还是让许久不知肉味的齐霄下意识地咽了口口水。
他回头小心地关好房门,插上门栓。
看了一眼床上烂醉如泥的秦舞阳,又看了看满桌的佳肴,:反正这厮也醉了,不吃也浪费了!
他走到桌边,先是听了听秦舞阳的动静,确认他睡死了,便大马金刀地坐了下来,直接用手抓起一只肥嫩的鸡腿,大口啃咬起来。
虽然菜肴已冷,调味也比不上前世,但对于长期以糠咽菜果腹的他来说,已是无上美味。
他又端起酒壶,对着壶嘴灌了一口,却是皱紧了眉头,“噗”地一声差点吐出来:“我呸!什么玩意儿,又酸又涩,还不如现代的啤酒!”
虽然酒难喝,但肉是真香。他风卷残云般将桌上还能入口的肉菜扫荡一空,打了个满足的饱嗝。
吃饱喝足,他的目光落在了床上和那件做工精美的外袍上。
他走到床边,将床帐的帘子拉上,遮住了秦舞阳的身影。然后,拿起那件锦缎外袍,走到房间角落的铜镜前。
镜中的人,面色因为营养不足而有些蜡黄,身形也略显单薄,但穿上这身华贵的衣服,整个人的气质似乎都发生了微妙的变化。
齐霄看着镜中的“自己”,整理了一下衣领,镜中人穿着锦绣,眉宇间却仍有挥之不去的卑怯。
‘这不像我,但总有一天,我会让这身衣服,配不上我。齐霄来回踱步,过足了瘾后,迅速脱下外衣。
走到床前,费力地将醉醺醺的秦舞阳背了起来。秦舞阳虽然不算太重,但浑身软绵绵的,也让齐霄费了不少力气。
将秦舞阳塞进马车车厢,齐霄刚坐上車辕,就听到里面传来秦舞阳迷迷糊糊的嘟囔声,似乎是颠簸让他清醒了一点。
“……钱慧娘……她……她凭什么看不上我……不就是家里有几个臭钱……”
齐霄在前面驾着车,默默听着。
忽然,他心念一动,微微侧过头,仿佛自言自语般感慨道:
“唉,其实……钱小姐走之前,私下里跟小的说过一句话呢。”
车厢内的嘟囔声戛然而止。
片刻沉默后,秦舞阳的声音传来:“她……她说什么了?” 声音虽然还带着醉意,但明显清醒了不少。
齐霄停顿了一下:“钱小姐说……‘秦公子此人,心气是高的,只是眼下或许还未寻到施展的天地。我信他非是池中之物,将来未必不能做出一番事业。’”
这话半真半假,钱小姐或许确实有过类似“心气高”的评价,但后半句完全是齐霄为了安抚和激励秦舞阳而杜撰的。
他知道对于秦舞阳这种极度自负又脆弱的纨绔子弟,这种“来自轻视之人的认可”和“未来的期许”,比直接的奉承更有杀伤力。
车厢内陷入了长久的沉默。
过了好一会儿,才传来秦舞阳一声复杂的叹息,:“她……她真这么说?她真是……懂我的人啊!”
从这天起,秦舞阳对齐霄的态度发生了转变。
他不再仅仅把齐霄当作一个出气筒或跟班,反而隐隐有种将齐霄视为“知己”的趋势。
他到哪儿都带着齐霄,流连于茶楼酒肆,品尝各种小吃的同时,更加滔滔不绝地向齐霄倾诉自己的“远大抱负”和“怀才不遇”,并且开始询问齐霄一些无关紧要的看法。
而齐霄,则完美地扮演着一个忠诚又略带崇拜的倾听者角色,偶尔附和几句,或者用来自现代的一点浅见“点拨”一下,总能让秦舞阳觉得“深得我心”。
这让齐霄的日子好过了不少。
同时,系统的签到也在继续:
【叮!签到成功!恭喜宿主获得:简易防御箭塔一座!(可部署,自动索敌攻击)】
【叮!签到成功!恭喜宿主获得:重甲骑兵两名!】
箭塔暂时用不上,但两名新的重甲骑兵,让他麾下的战力增加到了七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