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灵小队。”
秦知雪说出这个代号时，声音很冷。
周屿看了一眼她的信息面板。
一个新的标签亮着。
【关键标签：[遭遇宿敌]】
“M国CIB的顶尖作战单位。”
秦知雪语速很快，声音发硬。
“来无影去无踪，从不失手。三年前的西亚核物理学家暗杀案，就是他们干的，伪造成了一场恐袭。”
“我们跟了他们很多年，每次都被他们甩开。”
秦知雪停顿了一下，转身面向周屿。
她拿起战术平板，划出一道授权指令，按了下去。
“现在开始，‘幽灵’清剿行动的最高指挥权交给你。”
“我的行动队，归你调遣。”
周屿靠在椅子上，没有动。
【姓名：秦知雪】
【关键标签：……[绝对信任]、[交付指挥权]、[期待破局]】
从机场那个“慈父”被按倒在地开始，自己在这个女人心中的分量，已经变了。
“可以。”
周屿的回答很简单。
“把‘幽灵’的所有资料接进来。”
秦知雪立刻操作。
巨幕上，一个红色的“绝密”文件夹打开了。
里面只有几句介绍和一长串战绩。
【已知成员】那一栏写着“不明”。
“嘀——”
警报声响起。
“报告！天网系统警报！城西高速路口发现三名可疑人员！”
画面切过去，一辆黑色商务车旁，三个戴头套的黑衣人正往草丛里搬一个银色金属箱。
“他们在埋什么？武器还是炸弹？”
联合频道里，一个联络员的声音变了。
“秦队，我们的人就在附近，要合围吗？”
秦知雪拿着通讯器，看向周屿。
周屿看了一眼屏幕。
【姓名：王二狗】
【真实身份：剧组群演】
【关键标签：[日薪三百]、[扮演特工]、[这箱子真他妈重]、[导演啥时候喊卡]】
周屿差点笑出声。
“假的。”
周屿敲了敲控制台。
“剧组拍戏。”
“什么？”频道里有人问。
秦知雪没有迟疑，直接下令：“原地待命，虚假警报。”
命令刚下达。
“嘀——”
警报又响了。
“报告！国贸大厦顶层发现狙击手！”
监控画面拉近，一个穿吉利服的人趴在天台，枪口对着下面。
指挥室里有人吸了口冷气。
周屿扫了一眼。
【姓名：高强】
【真实身份：Cosplay爱好者】
【关键标签：[装备党]、[赶着去漫展]、[草，走错天台了]、[赶紧自拍一张发群里装个逼]】
“假的。”
周屿的声音很平淡。
秦知雪：“……警报取消。”
“东城港口发现疑似走私交易！”
周屿瞥了一眼信息：【真实身份：网红团队】，【关键标签：[拍短视频]】。
“假的。”
……
一个小时里，类似的警报响了七次。
联合指挥频道里，渐渐没了声音。
所有人都通过屏幕看着周屿。
他靠在椅子里，看起来快睡着了。
秦知雪的表情很严肃。
她用指节敲着桌面。
“他们在用假情报测试我们的反应机制，也在消磨我们的判断力。”
她的声音很低。
“这是‘狼来了’，他们想让我们在真正的目标出现时，判断失误。”
“嗯。”
周屿应了一声。
话音刚落，警报又响了。
这一次，秦知雪心头一紧。
“报告！南三环高架发现套牌车！京A·XXXXX，黑色轿车，正在超速，请求指示！”
“秦队，追吗？”一线队员在问。
这次的目标，很可能是真的。
秦知雪看向周屿。
周屿放大监控画面，车里两个人戴着口罩，看不清脸。
但在他的视野里，标签变了。
【真实身份：幽灵小队成员（诱饵）】
【关键标签：[执行B计划]、[诱导追击]、[前方有陷阱]】
是真鱼，但饵里有钩。
“让他们追。”周屿突然开口。
秦知雪抬头：“什么？”
指挥室里其他人也愣住了。
“让最近的第三小组跟上去。”
周屿的语气很平静。
“保持五百米车距，别跟太紧。”
秦知雪不明白他的意图，但还是执行了命令。
“三组，跟上目标！保持安全距离！”
黑色轿车在立交桥上不断变道。
三辆警车不紧不慢地跟在后面。
十几分钟后，黑色轿车突然加速，冲进了一个废弃的隧道。
“目标进入8号隧道！请求指示！”
周屿看着监控里的隧道口。
他的【真实之眼】看清了里面的情况。
隧道的另一头被一辆伪装成工程车的卡车堵住了。
路中间洒满了钢钉和油。
“命令三组在隧道外停车，封锁出入口。”
周屿的指令很简洁。
“不许进。”
三分钟后。
轰——！
隧道深处传来一声巨响，接着是金属刮擦声。
隧道口的监控摄像头抖动了一下，画面跳着雪花。
指挥频道里一片寂静。
所有人都明白，如果刚才警车冲进去，后果不堪设想。
秦知雪的指节在桌面上压出了一道白痕。
“挺会玩儿的。”
周屿看着隧道口冒出的黑烟，伸了个懒腰。
“陪他们玩了这么久，该我们了。”
他让秦知雪的主力队伍继续待命，然后调出华阳市的电子地图。
“把过去两小时所有假目标的地点，在地图上标出来。”
一个个红点出现在地图上。
城西、市中心、东城……红点分布得很散乱。
周屿的视线，落在了所有红点围起来的空白区域。
城南，废弃工业园。
“调一下城南废弃工业园的监控。”
系统很快回复：“报告，该区域监控三年前已全部废弃。”
“是吗？”
周屿闭上眼睛，动用了【真实之眼】。
“扫描目标：城南废弃工业园，所有报废监控探头。”
“权限：洞察。”
一瞬间，无数布满灰尘的静止画面涌入他的脑海。
终于，他在一个画面里发现了一个残影。
画面来自C区冶炼厂房顶的一个摄像头，几乎被鸟粪盖住。
时间戳显示是五分钟前。
几个黑影从一个厂房的阴影，闪进了另一个厂房。
【真实之眼】解析并放大了残影。
在几个人影的头顶，出现了标签。
【关键标签：[幽灵]、[寻找‘信标’]、[高度戒备]】
找到了。
周屿拿起内部通讯器，接通了秦知雪的频道。
“秦队。”
“在！”
秦知雪的声音立刻响起。
周屿睁开眼，看着屏幕上锁定的厂房坐标。
他的语气很平淡。
“城南，废弃工业园，C区，第二冶炼厂。”
“你的幽灵，在那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