渐渐的两人之间就多了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暧昧。
直到有一回，村里的王二麻子跑到刘小红家想要吃她豆腐，正好被路过的李磊撞见。
他想也没想就冲上去把王二麻子臭骂了一顿，然后拉着刘小红稀里糊涂就钻进了这间茅草屋。
许是刘小红守寡日子久了太寂寞，又或许是李磊年轻气盛按捺不住，二人就那么昏天暗地地滚到了一起。
自那以后，李磊就将刘小红放在了心里，在外赚了钱也不忘了对方。
这些年来没少给刘小红拿钱，或是各种买礼物。
估摸着时间不早了，李磊起身想穿衣服走人，谁知刘小红早有防备，一把又将他按了下去。
李磊拧着眉，带着点急色。
“小红，真不早了，我得赶紧回去。”
“不嘛，再陪我一会儿。”刘小红撒着娇，压根没打算放他走，说着又凑上前吻了上去。
她心里早打定主意，非得让李磊累得腰酸腿软才甘心。
又过了十分钟，刘小红才算心满意足，临走前还在李磊脖子上狠狠嘬了一口，直到留下个鲜红的印子才松开嘴，眼里带着几分得意。
李磊后知后觉摸到脖子上的印记，顿时有些气恼地推开她。
“你这是干啥？嫌我日子太安稳了是不是？”
刘小红却不恼，反而笑得温柔：“磊子，我这不是情难自抑嘛。放心，只要你不碰杨芸，谁会注意这个？”
李磊无奈地叹口气，坐起身，手忙脚乱地捡地上的衣服往身上套。
回到家时，院里屋里都收拾得干干净净，显然是杨芸和张冬梅一起忙活过。
张冬梅见儿子回来，忙问：“咋样？你刘婶家的房顶修好了？”
李磊这会儿双腿还隐隐发颤，说话都透着疲惫：“修好了。妈，我先去洗澡，忙活一天，累死了。”
张冬梅瞅着他脸上泛着不正常的红晕，还以为是煤油灯晃的，凑近了眯着眼又瞧了瞧。
确定自己没有看错，她惊呼道：“咦？磊子，你脸咋这么红？”
李磊被张母看得心里发虚，眼神飘来飘去，支支吾吾地解释：“可……可能是回来时跑得急，跑热了……”
张冬梅狐疑地往黑黢黢的院外瞟了一眼。
这黑灯瞎火的，走路都得摸索着，哪敢跑？
但她也没再多问，只当儿子是真累了。
李磊生怕张冬梅再追问，忙推着她往屋里走。
“妈，我还能骗您吗？您也赶紧歇着吧，我去洗澡了。”
正巧这时，杨芸刚洗好澡，拿着换下来的脏衣服从堂屋经过，听见他要洗澡，轻声提醒：“李磊哥，厨房的大铁锅里有热水。”
李磊回头，正撞见头发湿漉漉的杨芸。
昏黄的煤油灯映着她的侧脸，水珠顺着发梢往下滴，竟有种说不出的柔媚。
李磊喉结下意识地滚了滚，看得有些出神。
张冬梅是过来人，见儿子这模样，心里暗暗乐了。
她笑着拍了下李磊的胳膊，语气里满是暧昧：“还不快去洗？今晚可是新婚夜，别耽搁了正事。”
杨芸被说得脸颊发烫，攥紧了手里的衣服，几乎是逃似的跑回了喜房。
等李磊洗好澡进屋就见杨芸已经盖着被子，规规矩矩地躺在床的一侧，双手紧紧抓着被角，显然是有些紧张。
李磊心里也犯难。
他答应过刘小红不碰杨芸，更怕脖子上的红印子被发现。
两人就这么僵持着，谁也没动。
最后还是杨芸先打破沉默，假意咳了咳：“时候不早了，要不……先睡觉吧？”
“呃……”李磊神色一紧，脸上挤出个牵强的笑，“今天实在太累了，其他事……等往后再说，先睡，先睡。”
他说着从衣柜里抱出一床被子，小心翼翼地在床的另一边躺下，离杨芸老远，中间都能再躺下一个人。
杨芸愣了愣，眼里闪过一丝不可置信。
难道传言是真的？
那自己岂不是要守一辈子活寡？
李磊被她看得越发心虚，不自然地解释：“真太累了，那事啥时候都能做，快睡吧。”
杨芸还能怎么办？
总不可能强迫李磊和她干点什么吧？
再说了她也没那么饥渴。
杨芸一副乖巧的模样，轻轻点了点头。
李磊没料到杨芸如此善解人意，顿时有些不耻起来。
他琢磨着，既然不能在房事上满足对方，那就在金钱上弥补回来。
自己每月七十二块工资，给母亲十五、给刘小红十五，还能剩下四十二，每月再给杨芸十五块，如此既能安抚她，又能让她帮着照管家里，倒也两全其美。
李磊想得挺好，可事情真能如他所愿吗？
许是真累坏了，李磊吹灭煤油灯没多久就打起了呼噜。
杨芸摸着两人中间那片空荡荡的地方，暗暗叹了口气。
没想到自己这么倒霉，嫁了个身子不顶用的。
可婚都结了，对方又没犯什么触及底线的事情，日子总还得过下去。
想通了这点，她的意识也渐渐模糊，沉沉睡了过去。
这一晚，两人虽躺在一张床上，中间却像隔着一道无形的墙，泾渭分明。
第二日天刚蒙蒙亮，杨芸作为新媳妇早早就起了床。
她轻手轻脚地忙活，没惊动张冬梅母子，先煮了一锅南瓜稀饭，又把昨天办酒席剩下的菜热了热，厨房里很快飘出饭菜香。
张冬梅本就有早起的习惯，闻着香味，利索地起床去了厨房。
一进门，瞧见杨芸把早饭都打理妥当了，她脸上的笑意浓了几分。
果然没娶错人，不仅长得俊，还这么勤快懂事。
“小芸呐，咋起这么早？”张冬梅走上前，语气和蔼，“昨晚上辛苦你了，剩下的活我来就行，你歇歇。”
杨芸笑着摆摆手：“妈，饭菜都弄好了，不碍事的。您去喊李磊哥起床吧，该吃饭了。”
张冬梅愣了一下。
儿子向来不赖床，今儿个倒稀奇了。
不过想想昨晚是新婚夜，估计是儿子太过辛苦，这才起晚了。
她心里暗暗盘算，得去孙老蔫那儿抓点补肾气的中药，给儿子好好补补。
老话不是说嘛，没有耕坏的田，只有累死的牛，可不能让儿子落了下风。
“哎，好，我这就去喊他。”张冬梅应着，转身往喜房走。
进了屋，她也不客气，伸手就往李磊胳膊上拍了一巴掌。
“好小子，还睡！人家小芸累了一晚上还给我们做饭，你倒好，赖在床上不动弹。”
李磊被打得一激灵，猛地睁开眼，声音里满是疲惫：“妈，您就不能轻点？我都多大了，还挨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