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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语茉致电律师,询问两家合作到期时间。
律师回她:“还有一周,到时候您就可以提离婚。”
得到肯定答复,她开始收拾行李。
她在自己亲手设计的家中住了五年。
如今环顾四周,只觉得格外陌生和碍眼。
少了爱,院子里的植株也不如过去郁郁葱葱。
桑语茉指挥着工人将秋千拆除。
多年过去,当初崭新的秋千内部早就被虫蛀空。
她看一眼,让人随意扔进垃圾桶。
桑语茉一日一日计算着离婚时间。
第三天,牧淮渊带着白乔一回来。
“乔一没来过这里,很好奇,我带她参观。”
桑语茉面不改色:“随便。”
牧淮渊皱眉:“还有件事,把你的手镯给乔一。”
白乔一歪头靠着他胳膊,轻抚小腹:“妈妈说,只有为牧家生儿育女的媳妇,才有资格戴上祖传的手镯。”
桑语茉笑了笑,问她:“你想要?”
白乔一甜甜道:“是我的宝宝想要,姐姐不要独占哦。”
牧淮渊伸手:“拿过来。”
桑语茉毫不留恋,低头去摘。
手镯卡在她的指骨处,摘不下。
她尝试几次,想找肥皂水润滑。
牧淮渊却忽然抓住她的手,不由分说。
“我帮你。”
他说帮,却只是用蛮横的手法强行摘。
桑语茉痛到止不住低呼,手背皮肤一片通红。
“等等!”
牧淮渊的脸上却没半分波澜:“忍着。”
他突然发力,手镯被他硬生生扯下。
桑语茉觉得自己的手腕像是脱臼了,半天动不了,坐在沙发上发呆。
牧淮渊拿到手镯,仔细地亲手替她戴上。
圈口正好,像为她量身打造。
“呀,真漂亮。”
白乔一将手举到灯光下欣赏,又和牧淮渊撒娇。
“我要传给我们的宝宝。”
牧淮渊语气宠溺:“好,都依你。”
他回头看到桑语茉像是手疼到受不了的样子,不由嗤笑。
“别装了,又想争宠?”
桑语茉不想回他,起身上楼。
她任由牧淮渊带着白乔一参观家。
家里这几天被她整理过,扔了两人共用的东西。
牧淮渊见了没在意。
到下午,院子里传来浓烟。
桑语茉被烟呛醒,慌乱下楼,才发现牧淮渊差人在院中搭了火炉。
白乔一捂着鼻,正嫌弃地往里丢东西。
桑语茉认出是自己的日记本。
她冲过去一把夺走,厉声呵斥:“你干什么!”
牧淮渊扯住她胳膊往后一拽。
桑语茉抱着相册四脚朝天,从来没有摔得这样狼狈。
她想尝试着爬起来。
小腹却在此刻一阵剧痛,牵着她的四肢百骸。
她坐在地上,固执地问:“为什么要烧我的东西?”
牧淮渊想拉她起来,手伸到半空,想了想又收回。
他解释:“乔一看到你的日记,她不开心。”
白乔一说:“对不起姐姐,但我真的控制不住。”
桑语茉语气讽刺:“因为发现我们过去很恩爱?”
牧淮渊说:“是。”
桑语茉短促地笑一声:“所以你不觉得她爱吃醋,爱无理取闹?”
牧淮渊的脸色不太好看:“孕妇情绪不稳,很正常。”
“你说得对。”
桑语茉不再和他争辩,终于爬起来,将日记本轻飘飘扔进火炉。
火苗瞬间将褪色的文字吞噬。
一同带走他们过去恩爱的证明。
牧淮渊望着飘高的灰烬,心中涌起一阵慌乱。
但也只是一瞬间。
他拉住桑语茉,神情困惑。
“时间太久,你日记里的有些事我都忘了。我以前真的亲手给你织过围巾?”
桑语茉甩开他的手:“都是我瞎编的。”
牧淮渊松了一口气,和白乔一说:“你看,我就说没有。”
桑语茉的小腹还是疼得厉害。
但她只要露出任何一点痛苦的神情,牧淮渊就会说她装。
她就这样忍着痛,想要开车去医院。
走到一半,牧淮渊忽然紧张地跑来按住她双肩。
“你流血了。”
我流血了?
桑语茉茫然低头,眼底映出一片通红。
疼痛袭来,她晕了过去。
再醒来时,桑语茉躺在病床上。
牧淮渊背对她,正在打电话。
他和电话那头争吵,态度强硬。
“妈,什么叫做桑语茉既然怀孕了,乔一肚子里的孩子就不能留!”
“回归家庭?当初是你们逼着我接受乔一。”
“桑语茉命好,父母健全,家境富裕,乔一只能依靠我!”
“我不同意,你们别逼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