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咔哒。”
门开了。
陆聿安一步踏入,反手“砰”地一声将门关上,把惊慌失措的沈昭颜彻底隔绝在外。
卫生间很大,干湿分离,装修奢华。
他的目光瞬间就锁定了浴缸后面那一抹纤细身影。
纪云舒吓得心脏都快跳出嗓子眼,紧张地缩了缩。
陆聿安一步步逼近,眼神像是盯紧猎物的猛兽,带着势在必得的危险光芒。
他一把将人从浴缸后拽了出来,直接抵在冰冷的洗漱台上。
他声音低沉,带着咬牙切齿的语气,“纪云舒,你真是好样的。”
纪云舒又惊又慌,挣扎着低吼:“你放开我!”
陆聿安非但不放,反而将她禁锢在怀里动弹不得,“告诉我,三年前为什么要不告而别!”
“没有不告而别,给你留言了!”
“特么我当时昏迷在病床上,你留言有个屁用!我要你现在亲口告诉我!”
纪云舒真是害怕他现在既嗔怒又深情的眼神,慌乱中胡言乱语,转移话题道:“你是来修理马桶的吧!”
“我是来修理你的!”
话音刚落,纪云舒被他抱起来,直接放在洗漱台面上。
宽大手掌又将眼前女人纤细笔直的双腿强势分开,搭在他腰身两侧,以暧昧不清的姿势纠缠在一起,也彻底杜绝了这个女人再次偷袭“小圆圆”的可能。
他俯身靠近,鼻尖几乎要碰到她的,温热的呼吸交织在一起,气氛既暧昧又危险。
“那天差点让你踢废了,”他磨着后槽牙,语气里却带着一丝难以言喻的情欲和控诉,“你这女人,下手还真狠!”
纪云舒又羞又气,脸颊绯红,咬牙切齿地回敬:“你活该!谁让你动手动脚!”
狭窄的空间里,温度似乎在急剧升高。
三年前的纠缠,三年后的躲避,所有的情绪在这一刻被压缩到极致,一触即发。
洗手台一隅,空气灼热得几乎要燃烧起来。
纪云舒被陆聿安牢牢禁锢,他的双臂撑在她身体两侧,形成一个无法逃脱的囚笼。
他那双深邃的眼眸,像是要将她从外到里彻底看穿,固执地等待着一个他想要的答案。
“陆聿安,你放开我!”纪云舒压低声音,又急又气,生怕门外的沈昭颜听见。
“回答我。”他的声音低沉而危险,带着不容置疑的压迫,“三年前,到底为什么?”
纪云舒心一横,避开他灼人的视线,一字一顿,清晰无比地说道:“我已经说得很清楚了。我们分手了。分手的理由就是,我不爱你。以前不爱,现在不爱,以后更不会爱!”
每一个字都像冰锥,狠狠扎进陆聿安的心脏。
他眼底瞬间卷起狂风暴雨,猛地逼近她,鼻尖几乎相触,声音从牙缝里挤出来:“你再说一遍!”
纪云舒被他眼中的痛楚和疯狂刺得心脏一缩~
但想到糖糖,想到他母亲的警告,她只能硬起心肠,张口重复:“我不……”
后面的话,尽数被一个粗暴而灼热的吻堵了回去!
陆聿安像是被彻底激怒的野兽,狠狠地攫住她的唇瓣,带着三年来的思念、委屈、愤怒和不甘,疯狂地攻城掠地。
那滚烫的气息几乎要将她融化,熟悉的男性荷尔蒙混合着淡淡烟味儿,瞬间将她包裹,让她头晕目眩,四肢发软。
“唔……放开……”纪云舒徒劳地挣扎着,双手抵在他坚硬的胸膛上,却撼动不了分毫。
……
门外的敲门声愈发急促,伴随着沈昭颜娇嗲又带着焦急的催促:“聿安哥哥?你还好吧?怎么这么久呀?”
这声音像一盆冷水,稍稍浇醒了意乱情迷的纪云舒。
她趁机用力一推!
“哐当——”一声脆响,洗漱台上的一个香薰瓶被她不小心扫落在地,摔得粉碎。
浓郁的香氛瞬间在空气中弥漫开来。
这声响也让陆聿安的动作猛地一顿,理智稍稍回笼。
他缓缓放开她,呼吸依旧粗重,眼神复杂地盯着她被他吻得红肿潋滟的唇瓣。
他抬起拇指,粗粝的指腹轻轻蹭过她唇上的水渍,动作带着无限暧昧的缱绻。
他自己则意犹未尽般地舔了舔自己的唇,那眼神仿佛在回味着什么美味……
纪云舒心乱如麻,脸颊滚烫,一把推开他,跳下洗漱台,对着镜子慌乱地整理着自己被弄乱的衬衫和头发,嘴唇上还残留着他霸道的气息和轻微的刺痛。
陆聿安深吸一口气,抻了抻被纪云舒抓皱的衬衫衣襟,恢复了一派矜贵从容,然后大摇大摆地打开了卫生间的门。
门外,沈昭颜正焦急地等着,一见他出来,立刻想往里看。
陆聿安侧身挡住她的视线,语气带着几分戏谑和不满:“沈昭颜,你家这卫生间怎么回事?怎么还藏着个人?差点把我看光了!”
沈昭颜心里咯噔一下,看到跟在陆聿安身后出来的纪云舒,一脸惊慌,嘴唇都吓得有些苍白,倒真有几分楚楚可怜、像是被吓坏了的模样。
她心里暗骂纪云舒没用,但面上只能硬着头皮干笑着解释:“啊……哈哈,聿安哥哥你别误会,这、这是我新请的家政阿姨!可能有点搞不清楚状况,不懂规矩……”
纪云舒此刻只想立刻逃离这个地方,也不想节外生枝让沈昭颜知道自己和陆聿安的过往,只好顺势低下头,顺着她的话说:“对不起,沈女士,我、我今天就先走了!”
沈昭颜刚想顺水推舟答应,陆聿安却已经慢条斯理地踱步到书桌前,手指拂过那幅只写了一半的《凤求凰》,状似无意地开口:“家政阿姨?谁介绍来的?这么不靠谱……会做饭吗?”他忽然转头,看向纪云舒,“我饿了,给我做点饭。”
沈昭颜一愣,连忙说:“聿安哥哥,怎么能……我请你出去吃大餐吧!”
陆聿安慵懒地靠在椅背上,目光却若有似无地扫过纪云舒:“不想出去,就想吃点家常菜。”
沈昭颜无法,只好转头看向纪云舒,眼神里带着恳求更带着威胁:“那个……阿姨,麻烦你帮忙做顿饭吧,酬劳我再给你加!”
纪云舒立刻拒绝:“对不起,沈小姐,我家里还有事,真得走了。”
沈昭颜把她拉到一边,压低声音,软硬兼施:“纪云舒,你别给脸不要脸!我知道你们公司最近在谈的几个流量小花的代言合约,你很想要吧?只要你今天把这顿饭做了,哄他高兴了,我可以帮你牵线!但你要是现在敢撂挑子走人,”她眼神一厉,“我宁愿自损一千也要伤你八百,毁约赔钱我也认了,保证让你在海城混不下去!”
纪云舒攥紧了拳头,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她现在不是孤身一人,她需要这份工作,需要钱,她赌不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