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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鄒夕瑤是真的覺得張餘這個人不錯。

自從她在夜校經常找張餘攀談之後,也聽到了不少關於張餘的傳聞。

其中有許多言論說張餘是個一無是處的窩囊廢。但她卻覺得,從張餘的行為舉止、他的談吐習慣來看,並非如此。

在她眼裡,張餘不僅人長得帥,而且可貴的是知識淵博,他對各個領域均有涉獵,其程度遠勝大多數人。

鄒夕瑤很好奇張餘這樣的人該是處在怎樣優秀的工作崗位上,她也不藏著掖著,直接問張餘:“張餘,你是做什麼工作的?”

張餘很認真地告訴她:“我一無所長,目前待業在家。”

鄒夕瑤驚訝道:“怎麼會?”

張餘嘆息:“當代年輕人生活不易,像我這種一無是處的窩囊廢,哪能找到工作的機會?”

說的像真的一樣。鄒夕瑤暗想。

她很欣賞張餘這樣的人,明明很有才華,胸中有溝壑,有山河,有星漢燦爛,卻從不因為自己的能力而驕傲。

相反,張餘實在是個謙遜到低調至極的人。

鄒夕瑤和張餘提議:“你想來夜校講課嗎,以你的水平,完全沒有問題。”

張餘搖搖頭:“還是不了,我實在不是做老師的好材料。不像你,能把自己會的東西那麼清晰地講出來。”

鄒夕瑤撇了撇嘴,知道這只是張餘的推辭。但既然張餘不想,她也不好勉強。

這一天夜校下課後,鄒夕瑤沒打到車,問明瞭張餘和她是同一個方向,兩個人就一前一後,一起步行回家。

路上很安靜,這天夜裡的車出奇地少。

路燈下的樹伸展著樹枝,在地面投下千奇百怪的影子。

前大能張餘走得心不在焉,滿腦袋都是今天晚上見到呂清柔以後可以說些什麼。

追妻之路漫漫其修遠兮。

前大能張餘隻覺生活艱難。

恰在這時,他心念一動,只覺有一股極其強烈的惡意朝他湧來。

這是前大能張餘做大能時候養成的敏銳直覺,他抬頭,眼前有人正衝過來,衝到跟前,衝他亮了亮手裡的雪白利刃。

來人有三個。

為首的一個是個臉上橫了道幾乎毀了他整張臉刀疤的男人,他身後跟著的兩個人,一個滿頭黃毛,一個臉上紋了只蠍子。

張餘不動聲色地縮了一下肩膀給他們看。

果不其然,面前幾個人頓時露出了嘲弄的表情。

刀疤臉甩著手裡的刀,輕蔑地笑起來:“打劫。”

張餘很痛快地把錢包從褲兜裡拽出來:“幾位大哥,我身上真沒錢,兜比臉乾淨,您幾位找錯人了。”

他一邊說著一邊把錢包的裡子都拽出來給刀疤臉看,錢包空空如也。

刀疤臉似乎被噎了一下,繼而獰笑道:“沒錢?沒錢出來把妹,騙鬼啊?”

張餘低下頭不說話,好像是有些侷促不安。

黃毛幫腔道:“出來把妹不帶錢,不是做鴨的小白臉,就是準備以後靠女人吃飯的窩囊廢。老大,不知道我們遇上的是哪種?”

蠍子男“哈哈”一笑:“這事還用問老大?我告訴你,這兩種沒什麼區別,都是出生沒帶把只能吃軟飯的。”

張餘還是低著頭,肩膀一抖一抖的,像是哭了。

刀疤臉哈哈大笑:“喲喲喲,這就受不了了啊?妹兒啊,就這樣的,哪還算個男人啊?不如你跟我睡一晚上,哥哥以後罩著你,怎麼樣?”

鄒夕瑤從未遇到過被這種人盯上的事情,但她在電視裡不止一次看過相關報道。

深夜時分女性獨身出門,被劫財劫色甚至被強被輪,這樣的新聞從來都是不缺的。

鄒夕瑤一直很小心,但沒想到這種事真的被她趕上的時候,她身邊只有一個“柔弱可欺”的張餘。

她是很害怕,但張餘看起來像是比她更害怕。

想到張餘平日裡的幽默風趣,博聞強識,鄒夕瑤嘆了口氣,這就是人無完人吧。

她把張餘拽到身後,對他說:“跑吧,我學過跆拳道,我還能擋一擋。”

刀疤臉轉頭和黃毛、蠍子男互相對視了一眼,哈哈大笑起來:“妹兒啊,你認真的嗎,要自己跟哥哥們玩?看不出妹兒還是個心急的。”

鄒夕瑤捏緊了拳頭,恨不得打死這幾個人。

就在這時,一直低著頭的張餘伸手把她的化妝鏡塞在了她的手裡。

鄒夕瑤來不及去思考回憶自己的化妝鏡為什麼會在張餘手裡,她下意識地低頭看了一眼。

突然透過張餘給她調好的角度,看到身後不遠處有個人躲在那裡。

正是數次追求她不成的鄭炎彬。

張餘低聲和她說話,那聲音四平八穩,聽在她耳中清晰極了:“鄒老師,你看看這位,我猜是你的追求者吧,那眼裡的怒火可都快把我給燒死了。”

鄒夕瑤記得鄭炎彬。

鄭炎彬是她眾多追求者裡最瘋狂的一位,仗著家裡頗有點勢力,行事肆無忌憚,乖張孤戾。

如此看來,眼前一幕不過是鄭炎彬導演的一齣戲,等會這位說不得還得親自上場。

思及此,鄒夕瑤止不住地有點反胃,覺得鄭炎彬的做法實在是令人作嘔。

刀疤臉“喂”了張餘幾聲,張餘正忙著和鄒夕瑤傳音入密,哪顧得上理會他。

見自己被無視的徹徹底底,刀疤臉冷笑了兩聲,伸手把張餘的腦袋掰過來:“小子,我在和你說話,你聽到沒有?”

張餘被他抓著頭,面無表情地和他對視,眼裡一片漠然。

擺明了是不想理會刀疤臉。

刀疤臉被他的態度氣到了,當下連聲道“好”,他困獸一般地有了脾氣,忍不住把刀架上了張餘的脖子:

“像你這樣一個窩囊廢,是怎麼有臉出來晃,還把妹的?老實告訴你,這妹兒是我兄弟鄭炎彬的女人,你碰了她就是給我兄弟頭上帶綠,就是對不起我兄弟,對不起我。”

張餘也不知道給他兄弟帶綠為啥對不起他。他說:“我沒碰。”

只是一句冷靜的陳述,聽在刀疤臉耳朵裡,倒像是他服了軟,當下又罵了一句:“慫包,就會靠女人,真他媽出生時候沒帶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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