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道這裡,棠栗的眼眶突然紅了,她很少哭,就算是被陸慕寒弄的流產,可她也依舊一滴眼淚都沒有流過,可不知道為什麼,當她躲在沈廷森的懷裡傾訴心事時,卻本能的將自己脆弱的一面全部展現了出來。
“我爸爸是被陸慕寒害死的,我肚子裡的孩子,也是被陸慕寒害死的,我一切的一切,都被他奪走了,這筆仇,我要是不親自去報,我不會善罷甘休的。”
沈廷森低頭望著懷裡的女人,看她似乎落淚了,便不忍心的伸手幫她把眼淚擦拭掉:‘既然你決議自己動手,那我不勉強你,如果以後你有什麼需要,都可以和我說。’
“真的?”棠栗驚訝的看了沈廷森一眼,但見他面色凝重不像是在和自己開玩笑,便又忍不住問道:“你有什麼條件?”
她知道面前的男人太過冷靜,冷靜的令人恐懼,所以她心裡明白,不管他們兩個有沒有發生肉體關係,但她想得到他的幫助,便勢必要答應對方一個要求。
沈廷森沒想到在這樣溫馨的時刻,棠栗會突然問自己有沒有什麼要求。
他愣了一下,那雙抱緊女人的手,便忍不住刻意的緊了緊:“要求嘛,倒是有一個。”
果然……
棠栗心下一沉,嘴上卻儘量保持冷靜的開口道:“你說。”
“儘快和陸慕寒把婚離了,律師方面,我會幫你找。”沈廷森眼底閃過一抹狡黠的光,低聲對棠栗說道。
“婚我會離的,不過可能要淨身出戶了。”一想到又被陸慕寒擺了一道,棠栗不甘心的握了握拳頭。
感覺到懷裡女人的不甘心,沈廷森一臉無所謂的安慰她道:“只是暫時寄存在他的手裡,用不了多久,我就會幫全部奪回來。”
棠栗知道他有這個能力,能得到他的全力幫助,她心裡當然也高興,可,他們這種不清不楚的關係,要到什麼時候才會結束?
而且,第一次已經發生,接下來,她和他睡在一起,是不是就變成水到渠成了?
閉了閉眼,棠栗決定不想這麼煩惱的問題,她知道自己在沈廷森的眼裡,沒有那麼值錢,也許現在圖個新鮮,他願意幫助自己,可畢竟她是結過婚,又流過產的女人,沒那些年輕又單身的女孩有吸引力,所以她才沒打算將自己的全部希望,都寄託在這個男人的身上。
萬一哪天沈廷森膩了她,她手裡好歹有棠氏,有可以賴以生存的根基,而不是一味的依附在男人的身上,最後任由對方一腳踹開,到頭來一無所有。
隔天一早,棠栗打開電腦,網頁上全是關於她和沈廷森的新聞。
陸慕寒這混蛋非常善於利用網絡傳媒這塊,每次有點消息,就喜歡發媒體,讓媒體大肆渲染。
這次也一樣,根本不等棠栗主動去找律師和她離婚,他就已經開始在網上宣傳她昨天和沈廷森不軌的事情,然後將那份離婚協議公諸於眾,說棠栗被捉姦在床,自願放棄棠氏所有財產,甘願淨身出戶。
他把一切都弄得滴水不露,就連媒體和大眾也一直認為她是潘金蓮一流,說她這種水性楊花的女人,活該下十八層地獄,死不足惜。
望著那些侮辱性極強的輿論,棠栗感覺到心臟的血都在沸騰,直到今天,她才算是見識了什麼叫做極品人渣。
明明是他下藥陷害自己,要不是沈廷森及時趕到,此時她已經被那個男人給碰了,可這混蛋轉身就把自己推的一乾二淨,還順帶將沈廷森也拖下水,逼著棠栗走投無路,只能選擇淨身出戶。
棠栗深吸一口氣,有些不甘心的掏出手機,給沈廷森打了個電話過去:‘陸慕寒將我們的事宣傳的到處都是,還說我已經和他協議離婚了,這件事你知道嗎?’
沈廷森當然有關注此事,不過,這正合他意,他不在乎陸慕寒都在媒體上對他說了些什麼,他只在乎棠栗現在能不能和陸慕寒離婚。
“看到了,我待會兒讓景瑜給你找個律師,下午去和陸慕寒把婚離了。”電話裡,沈廷森一臉無所謂的說道。
他咽得下這口氣,可棠栗咽不下去,她捏著手機,咬牙切齒的對沈廷森說道:“陸慕寒就是盼著我淨身出戶呢,我現在去和他提出離婚,他不就如願了嗎?”
沈廷森聞言,挑了挑眉毛,反問棠栗道:“不然呢?找媒體和他口水戰?你離婚協議的合同不都已經簽了?折騰半天,還能有什麼意義?”
沈廷森的話,直接噎的棠栗好半天說不出話來,是啊,她和陸慕寒的離婚協議都簽了,現在就是找媒體反駁,她能在輿論中搬回一局,可那又有什麼意義?
昨晚媒體已經拍到了她和沈廷森出入酒店的畫面,當時還是她親口承認,和陸慕寒已經協議離婚,法律就算是判,也只會按照合約來,她的東西,其實已經全部白送給了陸慕寒,掙扎,也不過是賺取一點好名聲罷了。
“那怎麼辦?就這樣讓那個混蛋得寸進尺的把屬於我的東西都讓給他嗎?”棠栗不甘心的握緊拳頭,忍不住又問道,
沈廷森冷笑一聲,毫不客氣的說道:“當初識人不淑,就該坐好被坑的準備,我給你你一次機會,你卻以為自己可以改變局勢,現在怎麼樣?你是決定一切都聽我的,還是繼續自作主張?”
兩次深刻的教訓,已經足以讓棠栗學乖很多,她低下頭去,聲音很輕的回答他到:‘我,我都聽你的。’
事情到了這個地步,她不聽他的,還能怎麼辦?
“那好,先從零做起,陸慕寒現在風光正盛,你沒必要和他正面交鋒,一步一步去做吧,我會在背後支持你,不過,我提醒你,小打小鬧,並不能徹底打敗敵人,想幹掉對方,就要出其不意,一招制敵。”
掛了沈廷森的電話後,棠栗深深的吐了口濁氣出來,沈廷森的話不多,但言簡意賅,精髓卻都說到了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