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瀅整個身子縮在錦被裡,只露出一張白裡透紅的小臉。
江昱錦愈發生氣。
害了人還能睡得這麼香甜!
果然骨子裡就是壞的!
虧他還因為弄丟蘇瀅心生愧疚。
這個蠢女人要想當永安侯府的少奶奶,就必須把骨子裡的卑劣改過來。
作為蘇瀅的未婚夫,他有這個責任幫她改正。
他粗魯地扯了下被子,“醒醒,趕緊醒醒!”
蘇瀅迷迷糊糊的睜開眼,杏眸裡氤氳著水光,似乎和平時不一樣,有點不對勁。
不過江昱錦正在氣頭上,根本沒注意她的不對勁。
他又扯了下蘇瀅細細的胳膊,怒道:“我和你說話,你趕緊起來!快點把書蘭找回來!書蘭她是個傻子,不會對你構成任何威脅,你何必要趕盡殺絕?”
蘇瀅燒了一夜,此刻腦袋裡還霧濛濛的,只想再睡一會。
她也真的闔上了眼。
江昱錦暴跳如雷:“我在和你說話!你這是什麼態度!”
江昱錦拉住蘇瀅的胳膊往上扯,想把她拉起來。
蘇瀅渾身軟綿綿的,被他一拽,連人帶被子一起滾到了地上。
“小侯爺,你在做什麼!”珍珠從外頭跑進來,看到裡頭的一幕,嚇得魂飛魄散,同時對江昱錦的憤怒到了極點。
“小侯爺,我家小姐燒了一夜,早晨才退燒!你就算再不喜歡我家小姐,也不能這樣對一個病人吧!”
江昱錦錯愕地後退一步,“她燒了一晚上?”
珍珠抱住蘇瀅,衝他語氣不善地道:“小侯爺不信,就去問大夫啊!昨夜大夫都來了好幾個!奴婢何必要撒謊!”
蘇瀅困極了,這樣大的折騰還是沒醒。
珍珠先把蘇瀅抱上床榻,再把被子抱了上去。
江昱錦再看蘇瀅,這一次總算看出了蘇瀅的不對勁。
她的臉蛋不是白裡透紅,而是佈滿了不自然的潮紅。
蘇瀅生病了,那書蘭失蹤的事肯定和蘇瀅沒有關係。
他又誤會蘇瀅了。
愧疚感油然而生。
他繞過屏風,看到了桌子上珍珠拿進來的藥。
他拿起藥碗又走了回去。
珍珠陰陽怪氣地道:“怎麼,小侯爺還要對我家小姐做什麼?”
是他有錯在先,所以珍珠的嘲諷他忍了。
“你扶著她,我給她喂藥。”
珍珠哂笑:“怎麼敢勞動小侯爺?小侯爺一個不高興,可不管我家小姐是不是個病人!”
江昱錦忍著不悅,“我錯了,我道歉。她昏睡著,你一個人怎麼給她喂藥?”
“那我可以喊人啊!”
“那我扶她?”
“不行,男女授受不親!”
珍珠只好在床沿坐下,扶起蘇瀅,讓蘇瀅躺在她懷裡。
江昱錦坐在對面,給蘇瀅喂藥。
苦,好苦,蘇瀅被苦醒了,睜開眼,看到了江昱錦。
她都出現幻覺了,再睡一會。
眼皮才闔上,又一勺苦澀的湯藥送入了她的口腔中。
這麼切實的苦澀滋味,不像是做夢。
她只好睜開眼,看著江昱錦搖頭,含糊地說:“珍珠,我都出現幻覺了,你的頭上,頂著錦哥哥的臉。”
珍珠:……
珍珠:“小姐,奴婢在這。”
蘇瀅回頭看了一眼,“原來你在這,那對面坐著的是誰?”
江昱錦黑著臉,遞上一勺子藥,“是我,喝藥。”
蘇瀅目瞪口呆。
江昱錦被她看得極為不自在。
且他是金尊玉貴的永安侯府小侯爺,從來都是享受別人的伺候,什麼時候伺候過別人?
親手給蘇瀅餵了半碗藥,已經是他的極限了。
見蘇瀅張著嘴,他乾脆把藥碗遞到蘇瀅的唇邊,倒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