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妍清笑容一僵,“方小姐。”
“這才對嘛,聽說你是京城有名的才女,精通琴棋書畫,這樣吧,彈個小曲給我聽聽。我被禁足這麼久,實在是悶得慌。”
若是方如玉是個男子,此刻便是個調戲良家婦女的紈絝,是明晃晃的羞辱。
陶妍清捏緊帕子問:“方小姐,上次宴席後,我自問沒有得罪你,你為何要羞辱我?”
方如玉切了一聲,“你算個什麼東西?值得我羞辱你?”
從前她放低姿態對陶妍清示好,不過是忍辱負重,為了打聽那位貴客的身份。
如今那位貴客離開江南了,那陶妍清也沒了用處。
她自然是懶得應付陶妍清了。
讓陶妍清進來,不過是禁足悶得慌找點樂子。
她奚落了陶妍清一番,讓丫鬟把陶妍清打發走了。
陶妍清被趕出了方家,心裡恨意滔天洶湧。
從前養尊處優的時候,她心胸寬闊,在貴女群中博得了好名聲。
可現在落魄了,名聲是最不值錢的東西。
方如玉羞辱她,這個仇她自然是要報的。
她連忙喊住趕她出來的丫鬟,“我有要緊事要和方小姐說!”
那丫鬟趾高氣昂地道:“我家小姐才不願意聽你說,你趕緊走!別怪我喊人了啊!”
陶妍清慢條斯理地撥了撥鬢邊微散的發,“呵,這件事對你家小姐很重要。要是你能承擔起耽誤你家小姐的責任,那我便不說了。”
那丫鬟見陶妍清的姿態,忙道:“那你等著,我去問問我家小姐要不要見你。”
“你和她說三個字。”陶妍清壓低聲音,和那丫鬟說了三個字。
丫鬟進去了,很快便出來了,氣喘吁吁的模樣,是跑著出來的。
“陶小姐,對不住啊,請隨我來。”
陶妍清皮笑肉不笑,她就知道方如玉肯定會上鉤的。
再次進到方如玉的閨房,方如玉一改前態,熱情地拉著陶妍清坐下了。
“陶姐姐,方才都是誤會,你別放在心上啊。你知道忠勇伯府的事,為什麼不早說呀。”
陶妍清笑笑,“方妹妹也沒給我說的機會。”
方如玉笑得更熱情了,“都是我的錯,小柳,把我新得的那對翡翠鐲子拿來,給陶姐姐壓壓驚。”
小柳去梳妝檯取了一對翡翠鐲子來,陶妍清爽快遞收下了。
方如玉又親手被陶妍清倒了杯茶水,“陶姐姐,這下可以說了吧?”
陶妍清便道:“當時我離開京城前,恰好看到忠勇伯府的嫡出三少爺乘坐馬車離開京城。我去打聽了下,原來秦三少爺是出去遊學的,恰好也是到了江南來,我也打聽到了他的住所,只是沒有得空上門去拜訪下。我和他也算有些交情,他不會不見我的。”
方如玉聽得眼睛都冒光了。
伯爵府,嫡出的少爺,不遠千里來江南求學。
她的腦海裡勾勒出一風度翩翩、儒雅俊俏的貴族公子哥。
這不就是上天送來的姻緣!
幻想她成為秦三奶奶,和秦三少爺站在一起的場景,她骨頭都酥了。
她抱著陶妍清的胳膊,撒嬌道:“好姐姐,你就是我異父異母的好姐姐!你去見秦三少爺的時候,能不能帶上我呀?”
陶妍清為難地說:“這……”
方如玉歪纏:“好姐姐,就帶上我嘛!好不好,好不好嘛!”
最後陶妍清還是鬆口了,“擇日不如撞日,明兒個一早你來接我,我們一起去拜訪秦三少爺。”
“好!”
方如玉好好招待了陶妍清一番,好生地送她出去了。